《夜惑后传（现代篇）》未觉

8、七 给钱也是不容易的事（一）

　　一个月后，范思辰给了我明确的答覆，他们公司董事会通过了对我们村在内的五个村旅游开发计划投资五千万的议案，如果资金不够向当地银行贷款，且要求政府给予五年以上的免税优惠政策。
　　得到消息的当天，我激动地跑到村长家告诉他这个消息，村长并无激动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道：“孙县长问题倒是不大，只怕刘书记那里有点玄。”
　　“怎么可能，这能让村里脱贫致富，解决了教育就业等热点问题，功在当代、名垂千古的事，怎么可能会不同意，除非当官的是傻子，不然谁会不要送上门的钱啊！”我只觉得村长没听明白我意思，人家要投资这里五千万，真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事！
　　“刘书记一贯主张稳定和谐，反对空想与激进。现在国家对林地绿化的要求很高，咱们这虽然穷，可绿化区却是最丰富的，如果修成什么旅游风景区势必破坏原有的生态环境。”
　　“不会的，人家是专业的，会请专家来把破坏降低到最小。几颗树的砍伐，可以换来几十家人的幸福，这人的价值远远高于那一点点绿化呀，如果他真的那么死板官僚我就发动全村，不，周围五个村的人写万民书。”我如同在冬夜千里送炭的人被需求者拒绝一般恼羞成怒地吼道。
　　“小夜啊，你不如恳请那个范先生给咱们村建坐希望小学，我们会以他的名字命名，让子孙后代都永记他的恩德；如果资金宽裕，还能多请几个老师来给孩子们上课，那才是实在事！”
　　热血碰上冷石头，我气得一宿没睡着。
　　第二天，我接到范思辰的电话（某人强制给我的通讯工具要求二十四个小时开机），让我请村长一起去县里，政府方面果然遇到了阻碍。
　　我重振精神，拿出死缠烂打的态度，终于说服村长跟我一起去跑一趟，不过他说曾经跟刘书记吵过架，只答应帮我引荐刘书记的秘书万全生，说只要能说动那个人，就有了八成的希望。
　　在县里最好的“白天鹅”宾馆，我们见到了风尘仆仆的范思辰，他说昨天坐凌晨的飞机抵达市里，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县政府，本来跟孙县长谈得好好的，孙县长对旅游开发充满了期待，对范思辰公司愿意投资表示感谢和欢迎，可是找刘书记汇报时，遭到了全盘否定，说什么不能因为一些眼前的利益而背上子孙万代的骂名，说水土林木才是国之根本，说几个村的扶贫计划这几年一直稳步推进，村里人团结质朴，若因为来路不明的钱破坏了原有的平衡，反而不利于长久的发展。
　　比刘书记年轻二十来岁的孙县长不好与之发生冲突，只得让范思辰从长计议，旅游开发计划暂时搁浅。
　　我暗暗骂了句“老顽固”，便马不停蹄地让村长带着我们去找那个神通广大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