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魔》花月帝国

5、孽缘

　　缘分，什么缘分？简直就是孽缘！
　　弄清楚跟在自己身边的东西是魂魔后，张凡确实不想再和乔郁见面了。正好楚亦辰给自己安排了这么~满的学习计划，张凡就干脆把超市的工作辞了。结果出来上个体育课还能遇见这家伙，张凡的心里简直呕死了。
　　“你们认识？”客服小妹好奇的看着乔郁。这个男人是周老师带进来的教练，不过既不带学员也不爱来上班，要不是身手确实漂亮能拿来当招牌，老板早就翻脸了。照老板的话说，就是养了个吉祥物。
　　的确，他和周老师的对战宣传视频放出后，来买课的女性群体多了起来。
　　“不认识。”说完，张凡压着嗓音对乔郁警告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乔郁也以气音回了张凡一句，“熟识的男性间，这样打招呼很正常。”
　　你能别说睁眼说瞎话吗？张凡已经看到客服小妹嘴角的笑容逐渐变态了。
　　见好就收，乔郁收回胳膊，双手插兜回答道：“是不太认识，就见过两次面而已。”
　　“那你还和人家装得和熟人一样。”周启雄笑着打趣了乔郁一声，“那要不人你来教？反正我的学员都已经满了。”
　　“好啊。”
　　这下周启雄看出来了，乔郁这小子对这个人有意思。他和乔郁认识三年了，自然知道乔郁的取向，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乔郁也搞不定的男孩。
　　张凡倒有些意外，他一直猜测乔郁有在做运动，没想到居然是自由搏击教练。此时再回想起来，刚刚宣传片里那个帅得不像话的人，可不就是他么。因为视频里那人耍酷带着帽子，他一时都没认出来。
　　“那张先生，确定跟我们乔郁教练一起吗？如果报名成功，你可就是他唯一的大弟子啦。”客服小妹的声音打断了张凡的思绪。
　　张凡扭头看着乔郁，故作嫌弃道：“他居然都没有教过学生，那究竟行不行啊？”
　　“试一下不就知道我究竟行不行？”
　　“滚！别和我说骚话。”
　　话是这么说，张凡还是跟客服小妹报名去了。左右无事，乔郁也跟了上去。
　　“为什么突然想学搏击？”
　　“只是想锻炼身体罢了。”
　　“你想做魂魔师吗？”
　　张凡倒是不否认有这种考量，尤其是他将要进入有更多陌生人的环境，万一有人在他面前魔化了，也不至于像上次一样连逃跑都困难。
　　“既然如此，我也会好好训练你的。”
　　一个小时后，张凡累瘫在地板上。乔郁说会好好训练，那真的是把他的极限都逼了出来。体能、协调性、柔韧性训练一个不拉，那充实程度令其他学员都不禁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虽然他们说乔郁是第一次带学员，但时间和强度的安排都十分合理，让张凡一句抱怨的话也说不出。连周启雄也时不时跑来偷师一下。
　　“你的身体素质有些差啊。”乔郁填好了评估表，递给张凡看，“如果光看这些数据，我还以为你是个病入膏肓的老头子，但凡接受过义务教育，都不应该会差成这样。”
　　张凡可不晓得啥是义务教育，不过乔郁嘲笑自己菜，他是听出来了。
　　“那不是很有挑战吗？乔老师。”
　　“确实。”
　　乔郁把张凡扶起来，让他在场地里慢慢的走。
　　“那就先把体能练上去吧。这么虚，你男朋友在床上不会嫌弃你吗？”
　　“再说骚话我就退课。”
　　张凡第一次来，发现这里居然还能洗澡，暗暗决定下次要带好换洗衣服来。而今天，他只能忍耐着满身汗臭味回家，好在他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刚把车停在别墅的地下室里，一条好友申请信息就发到了自己的通讯软件上。
　　“通过一下。”
　　申请人头像是一条黑色的龙，张凡隐约知道是谁了。
　　他把手机熄屏，下了车。可还没走到楼梯那儿，电话就响了起来。张凡接起来，果然是乔郁那个货打来的。
　　“好友通过下。”
　　“知道了，这么点小事还要专门打电话来。”
　　“六点前没通过，下周训练加倍。”
　　张凡在心里啧了一声，这人是自己肚里的蛔虫吗？
　　张凡刚打开门，就听到江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玲玲，我现在真没有钱了。就缓两天，两天后我给你买好不好？”
　　江宏声音中的卑微让张凡起了好奇心，他悄悄关上门，发现江宏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只是因为背对着门，所以没注意到张凡已经回来了。
　　“我知道你明天要和朋友去聚会，不过上个星期不是刚给你买了新的包包？你就先背那个吧。”
　　“怎么会不好看呢？玲玲就是披着麻袋也是美的。”
　　“我当然爱你啊！但是这份工作才刚做，我现在确实没钱买你要的那款包包。”
　　“好好好，后天，我后天一定给你买！”
　　江宏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对方才终于松了口。江宏一脸愁容的挂断电话，扭头看见张凡站在一边，吓了一跳。
　　“女朋友？”
　　“啊是的，自从来了这里就一直没去陪她，有点闹脾气。”
　　嗯哼。张凡挑了挑眉毛。
　　“长得好看吗？”
　　“反正配我是绰绰有余了。”
　　说是这么说，但江宏的语气却暗含一股炫耀，他还把手机里的照片递给张凡看。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藕荷色花边长裙的女孩，看上去楚楚可怜。
　　“是我大学里的学妹，经常来找我帮忙。我还以为她看不上我这样其貌不扬的男人，没想到她很快就答应我了，还说一开始就是借故接近我的，很可爱吧。”
　　对女孩没特别感觉的张凡自然不觉得可爱，而且这标准的网红拍照姿势还很绿茶。虽然衣着很朴素，但张凡一眼就看出女孩的手表可不是便宜货色，鞋子也起码是四位数的，更别提手上提的包包了。这江宏一看就是个普通男人，怕是平时没少上贡。
　　和楚亦辰交往了快一年，他的聪明才智张凡是一点没学到，看东西的眼光倒是提高了不少。
　　“给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买个包也没什么吧，男子汉就要干脆些！”
　　江宏的脸肉眼可见的僵住了。
　　“怎么了？”
　　“没什么……”
　　张凡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就是有那么多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人。
　　不知道江宏后来是怎么搞到钱的，反正从他满面的红光来看，女朋友的“小要求”，他是满足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楚亦辰回来了。
　　一进H市，他就要求吴璐巧开到市区的一家琴行。今天，张凡在这里联系吉他。
　　楚亦辰推开琴行的门，接待人员一看，以为大客户上门了，立刻殷勤的迎上去。
　　“谢谢，不用给我介绍了。我只是来看我家孩子的。”
　　以楚亦辰的年纪，有个孩子也不奇怪。接待人员把他带到隔音室门口，问他：“你是哪个孩子的家长呢？”
　　“坐在最后面角落里那个。”
　　接待人员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他指的方向，坐着一个穿白色卫衣的男孩，身高起码一米七五。
　　接待人员不禁又看了楚亦辰好几眼。
　　“您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没想到孩子都这么大了。”
　　楚亦辰笑而不语，只专注看着张凡认真的侧脸。
　　张凡怀里抱着一个吉他，轻轻得拨弄着，时不时停下来看看曲谱。这副模样，倒真有种当代大学生的样子。
　　下课后，一群半大孩子先走了出来。外面都是迎接的家长，楚亦辰穿着笔挺的西装，每个路过的人都要忍不住看一眼。
　　“啊！你回来啦！”
　　张凡高兴的跑过来。
　　“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声！工作都结束了？”
　　“其实并没有结束，只是我待在那边也没什么用了，就回来了。”
　　楚亦辰捏了捏张凡的脸颊，“还好，没瘦。”
　　“我当然不会瘦了！倒是你，肯定又没好好吃饭了吧，脸都黄了。”
　　楚亦辰是个挑剔的人，如果饭菜不合口味，他宁可不吃。刚同居那会儿，张凡可没少吃苦头。
　　“比起这个，不如赶紧回家，让我听听你练得怎么样了。另外，我还是觉得学钢琴更好，弹吉他的看上去都像小流氓。”
　　“那么文雅的东西不适合我啦，我觉得吉他挺好的，我现在已经能弹简单的歌了。”
　　和楚亦辰肩并肩走出门，张凡才奇怪的问道：“刚刚店员为什么一直看我？难道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因为我和她说我是你爸爸。”
　　呵，上次开玩笑叫他爸爸的事情，看来他很介意。张凡轻轻锤了楚亦辰肩膀以示抗议，虽然两人的年纪确实相差很大，但也没大到会被人认成父子的程度。
　　江宏这天照例去找女朋友玩，估摸着张凡要回来了，才匆忙赶回别墅。可是来给他开门的，不是帅气和善的张凡，而是戴着眼镜，眉眼凌厉的陌生男人。
　　“啊，是楚先生是吗？你好你好，我是他的家教江宏。”
　　“我是和你通过电话的楚亦辰。”
　　虽然江宏不是第一次见学生家长，其中也不乏身居高位者，但楚亦辰还是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就弯下了腰。
　　“不好意思，因为一点私事出门了一趟。”
　　“我记得我们的合同里有写，让你住进别墅里来，就是为了张凡学习方便。如果你有这么多私事，那不如这一条就废止吧。”
　　江宏没想到楚亦辰一来就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脸上的笑容变僵了。
　　“楚先生，我并没有耽误到张同学的学习吧，他今天下午排的都是课外课程。”
　　“我们差不多一小时前进的家门。如果那时你在家，我们现在应该是在我的书房讨论张凡之后的学习计划，而不是让我在沙发上等你半小时。”
　　就算江宏觉得楚亦辰是在故意找茬，但毕竟对方是金主，他最后还是低声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过我改变主意了。麻烦你以后还是从自己的住处通勤吧，来回车费和相应的补贴我会附加在合同上。”
　　江宏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张凡咬了一口楚亦辰带回来的甜点，看完热闹又缩回厨房里去了。
　　当初费劲让人家住进来，如今门都不让进就找理由把人赶出去，楚亦辰简直就是个魔鬼。既然还是接受不了家里有陌生人，当初又为什么非要让家庭教师住在家里呢？不懂不懂。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啥，一写到楚亦辰龟毛的地方，就会想起我的老上司。嗯，这样的男人能爱得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