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气你大爷》枕头包包

14、人不见了

　　窗外霓虹闪烁后退，在柯煜的脸上划过一道道明暗光影，衬托的他的皮肤更加白皙，深湖般漆黑的眼睛潋着波光，荡到了韩争气的心尖上，不由的猛地一跳，转过去头看向窗外。
　　窗上的影子动了一下，柯煜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手肘支在车窗撑着太阳穴，脸不动，眼睛快斜出了眼眶，韩争气背后的红印还没消肿，淤青散到了领子外，在白色的衬衫下看着尤其严重，柯煜抿了抿唇，想问一句去医院了吗？可是他在韩争气面前太矫情了，不问，还没原谅他呢。
　　“以后别往这来，太乱了，不安全。”韩争气对着玻璃上柯煜的倒影说，
　　“宋老师让我来的，哼！”哼得够大声，柯煜想让韩争气知道自己也很烦，让他不要自作多情。
　　哼本来就带着撒娇的意味，无论声音大小。韩争气勾了勾嘴角，“到了，回去吧！”
　　这么快？柯煜扭头看着车外熟悉的建筑，心想以后再也不打车了。
　　“你还回去上学吗？”在车子掉过头，韩争气打开窗户对他挥手的时候柯煜问。
　　“你想我回去吗？”韩争气问。
　　“随便！”柯煜说。
　　“那不回了。”
　　车开走了，柯煜踢飞脚下的石头。
　　宋斐跟韩争气耗上了，每天无论早晚，都会来酒吧转一圈，韩争气不知道她怎么这么闲，不用备课不用改作业吗？
　　她这一来二去的，酒吧的人都知道韩争气是个学生了，倒没人说什么，又不是雇佣童工，不过都好奇跑过来问他怎么十九了还上高二呀？
　　韩争气无奈扯谎，农村上学晚，八岁才上一年级，丝毫不提他连留两级的事。
　　“宋老师，您说您非让我回去干嘛？费劲巴拉的，还影响您的升学率，再扣您奖金，您干嘛跟钱过不去呀！”
　　宋斐正色道：“教书以育人为本，老师不能眼睁睁看你走歪路，还有一年多你努努力怎么知道自己考不上大学？”
　　韩争气给宋斐倒了杯水，“宋老师，跟您说实话，我压根就没打算考大学，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就不是那块料，读书跟我八字不合。”
　　韩争气油盐不进，好好劝说没用，宋斐想了个奇招，“下个星期学校举行运动会，名字都给你报上了你必须参加，大不了，大不了你参加完再说退学的事，邱辰和其他三个同学还在等你回去练球，即使答应了就要守信，如果你不回去就让柯煜上了。”
　　不管怎样，先把人弄回学校再说。
　　果然，韩争气有了反应，“柯煜？开玩笑吧！”
　　宋斐说：“他跑得快。”
　　“他那身高跳起来能碰到人家膝盖吗？上场给人当球拍吗，受伤了怎么办？”
　　“竞技体育受伤是常事。”
　　韩争气说：“不行。”
　　“你回去我就不让柯煜上场。”
　　明知道是坑韩争气还没办法躲，“……我想想。”
　　宋斐走后卫刚过来跟韩争气逗笑，“书呢，拿来我瞧瞧高中的啊波次得长啥样？”
　　“文盲，那念abcd！”韩争气摸出烟，员工不能在店里抽烟，他就叼着，舌尖顶着烟嘴，看着厨房的方向，“还关着呢？”
　　仓库在厨房后面，里面有一间暗室，柯廉关在那里，“都一个星期了，不怕他家人报警？”
　　“不会的。”卫刚从韩争气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也叼在嘴里，“这家伙玩的野着呢，跟一群二世祖把船往公海一开，□□聚赌，十天半个月没消息很正常。”
　　韩争气拍了拍卫刚，示意出去抽，“就这么一直关着？”
　　两人走到门口外面的树下，卫刚点了烟，“先关着，饿几天搓搓锐气再说，到底是给他老爹面子，要不韩总早把他手指头剁了。”
　　韩争气靠在树干上，踢着树坑里的小石头，闻言抬头问，“他爸很厉害？”
　　“也算市里知名企业家，不过一山比一山高，韩总后面有人。”
　　……
　　柯煜第二天被宋斐单方面宣布参加这次篮球比赛。
　　众人哑然。
　　下课后柯煜去找宋斐，宋斐说不想参加可以，找个人替你。
　　这个人是谁柯煜又不笨。
　　柯煜耸拉着脑袋，“我昨晚跟他说了，他不回来。”
　　“你给他家长打电话。”宋斐说，“家人的话他总要听的。”
　　柯煜想起外公揍韩争气毫不手软，往死里打的那副样子，决定再想想办法。
　　李山跟张学友出了主意，柯煜听了后说绝对不可能，他才没你们说的那么关心我，又不是小时候，虽然心里愤懑，但也莫名期待想试探一下。
　　柯廉几天联系不上，柯太太在家里发神经，柯琼也不愿意回家，天天跟着一些社会上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
　　校外的马路上飞驰着几辆摩托车，改装过的引擎发出刺耳的轰鸣声，行人皱眉低骂躲得远远的。
　　下课铃响了，摩托停在门口。
　　柯琼正要坐上一辆摩托，被柯煜抓住手腕，“你去哪？”
　　柯琼是没想到柯煜会主动招惹她，先愣了一下后嫌恶的甩开他，“关你什么事！”
　　学校找不到人收拾柯煜，她找了三中的人，没想到那些人也来讹她，要是不给医药费就上学校告她去，柯琼不在乎钱，她也一直靠钱收买人，横行霸道久了被反咬，她咽不下这口气，冷着脸说，“你找打是不是？”
　　柯煜拿出一张卷子给柯琼，“这次模拟考我又考了第一，你把卷子拿回去给我爸看看。”
　　柯琼抓过柯煜的卷子，当着他的面把卷子撕碎，摔在柯煜脸上，搂住前面那人的腰，“走。”
　　骑摩托的人把柯煜踹到地上，加上油门骑车走了。
　　李山和张学友扶起柯煜，把他肚子上的纸壳子拿出来，“没事吧？”
　　柯煜揉了揉屁股，“拍照了吗？”
　　李山晃了晃手机，“放心吧，已经发给他了。”
　　柯煜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韩争气地电话迟迟没有打来，他把目光移开，“我走了。”
　　李山给柯煜了五十块钱，“打车回去吧，别让柯琼在半道把你截了。”
　　柯煜伸手拦车，一辆出租停下，坐上车后把车窗降下来，“他要是联系你了给我打电话。”
　　“好！”
　　“车来了。”张学友把李山拉到另一辆车上。
　　柯煜看着他两个搭在一起的胳膊想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亲密了？
　　韩争气上厕所的时候才看到信息。李山这张照片拍的很微妙，那个摩托男脚没收回去，柯煜的屁股还没落地。
　　定格的画面总让人浮想联翩，这男的到底使了多大劲，竟然能把人踢飞了。
　　手机握地咯吱咯吱响，电话给李山拨了过去，李山睡觉习惯关机，又打给了张学友。
　　张学友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韩争气声音低冷，“明天我回去。”
　　张学友在三个人建的群里发了个胜利的表情。
　　柯煜昏昏沉沉要睡着时手机突然震动，看到了消息，不知拿来的腰力，一个鲤鱼半打挺坐了起来，抓着被子嘿嘿笑了起来。
　　韩霜的声音突然进来，“干什么呢！快点睡觉！”
　　柯煜看了下时间，不到十二点，多半是钱输光了才回来这么早。
　　……
　　没事的时候韩争气一般睡到下午，起来吃个饭就去上班了。
　　快中午闹钟响了，他洗漱完再赶到二中正好是中午放学时间。
　　翻墙进去后直接去了二班教室，教室里空荡荡的，都去食堂吃饭了。
　　他把一盒香蕉牛奶放进柯煜的抽屉也去了食堂。
　　食堂里没有找到柯煜，李山和张学友也没在。
　　邱辰看到了韩争气，他跑过来，“韩争气，你回来了，下午一块儿打球！”
　　“柯煜呢？”
　　食堂没剩多少人了，邱辰看了一圈，说没看到。
　　柯煜个矮存在感低，没注意到他很正常。
　　“张学友呢？”
　　邱辰说，“刚打饭的时候还看到了，你打电话问问。”
　　电话很快接通，张学友声音很着急，“老大，你在哪？柯煜不见了！”
　　电话里他听到了李山和女生争吵的声音。
　　他跑到五班门口，张学友在人群里跟韩争气招手，“老大，这！”
　　齐强看到韩争气后跳下窗台，罗伟招了招手把无关人员都带回了教室。
　　只剩下柯琼和上次在操场上见到的女孩儿。
　　“韩争气，就是她们中午放学把柯煜喊走的。”
　　“人呢？”韩争气问。
　　一个叫杨盼的女孩儿说，“我们怎么知道？柯琼跟他说完话他就走了。”
　　李山大声道，“你们骗人，说什么要喊出去说？”
　　柯琼抽抽嗒嗒地吸着鼻子说，“上次评选三好学生我误会他了，喊他出来给他道歉，说完话他就走了，真的。”
　　另一个叫王芝的女生搂着柯琼说：“女生脸皮薄，所以我们才把柯煜叫到一边的。学校这么大，你们再找找，说不定一会儿上课他就回去了。”
　　李山急道，“我们找了，食堂，厕所，图书室……韩争气，你别信他们，肯定是他们把柯煜藏起来了。”
　　王芝指着李山，“别血口喷人，他又不是小孩儿，我们几个女生能把他藏哪去。”
　　张学友打掉王芝的手，“说话就说话，指什么指！”
　　韩争气扭头看向张学友，“你们为什么不跟着？”
　　张学友被韩争气的眼神吓到了，一时忘了回答他，李山站到他面前隔开韩争气，“基基他不让我们去，让我们在食堂等他。”
　　“他不让你去你就不去？”韩争气抓住李山的衣领，“他是你爹呀你那么听他的话！”
　　李山登时眼睛红了，这几天韩争气对他客客气气的，他以为他们现在是朋友。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柯煜对自己说的话——我哥对我特别的好。
　　韩争气对他真的特别好，也只有柯煜没事时他们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