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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得失的轻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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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光的照耀温暖多了,我就像沐浴在一片祥和之中。
这光线引导着我,我不由自主地跟着这条光之道走向前方。
“怎么还不醒过来?师父,你不会是临时失效了吧。”
我听到李晟着急的声音,之后有一个敦厚的声音回答道:“李施主请免急躁,皇上的灵魂刚稳,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
“可是现在已经差不多过了一天了,隆基都还没醒过来。会不会是因为还有其他原因?请师父再为隆基诊断一下吧。”
“好吧,那请李施主行个方便,让老衲再看看。”
只听见几声走路声响起,我马上睁开眼睛坐起来然后拉住李晟的手,一面戒备地盯着那个穿着袈裟的光头和尚。李晟看见我醒过来,憔悴已久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放心已经没事了,你不要害怕。这位是救你回来的无尚大师。”
我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我马上有不安起来。我左看右看,只见站在无尚大师后面还有一个女子,她是未见许久的笑影。
“李晟,你告诉我,李白呢?他到底怎样了?”
我握着他的手有点颤抖,李晟盯着我看了一眼,停了停。然后微笑道:“他。。他当然没事拉,你为什么这样问?李白他不过是回去他故乡了。”
“真的吗?你发誓你真的没骗我?”
我还是有点不信他,李晟的眼神有点逃避而不看向我。他转过身对着笑影说道:“喂,你主子不信我的话,你告诉他吧。”
笑影这才走到我床边前,她的眼睛有点红肿。她看着我勉强露出笑容。
“回皇上,李大人。。李大人真的已经回乡了。”
“这我就放心了。笑影,我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一直以来真的辛苦你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对我说,我会尽我所能的帮你达成。”
“皇上,草民只想看着皇上康复就别无所望了。”笑影突然流泪然后跪在地上。
“笑影,不要哭。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看,我还可以站起来的。”
当我下床脚跟一碰到地面时,脚马上一软眼看着快要倒地时,李晟眼明手快地扶住我返回床上。笑影也被我吓得马上站起来,也作出了扶我的动作,这时无尚大师说话了。
“请皇上保住龙体,皇上刚才恢复,还不适宜过分操劳。老衲无能,接下来只能靠皇上自己的意志了。”
我有点不明白无尚大师的意思,只好望了望李晟。李晟笑着为我解答。
“师父的意思是你的灵魂离开过身体,至于之后会不会再离开就要靠你自己的意志真的不想离开才行,等灵魂和身体再次愈合后就没问题了。”
“那你笑什么,我就这么不堪吗?”
“我笑是因为我相信这难不到你,我相信你。”李晟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怜爱地扶我躺下。“现在就先休息吧。之后的事有我在,你就先不要担心。”
“皇上就安心休养,老衲还会在宫里一段时间,等皇上的情况稳定了,老衲再离开。”
无尚大师的手拿着一串大大的佛珠静静地说着。
“多谢大师相救。”
在他们的注视下我闭上了眼睛,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檀香味,不知何时我就进入了梦乡。
福凌,也就是那个被我烧掉的慈心道观里的最小的弟子,也是道观主持最疼爱的一个。福凌看着我杀掉道观所有人后就发誓一定要找我报仇。就在他饿得晕倒而李勣的军队又刚好路过,于是就顺便救了他。太平公主的侍女丰兰逃走后就去了李勣身边。之后福凌和李勣一拍即合,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报仇。
李勣趁我不注意就偷了我一条头发,而福凌则利用这根头发作法令我头痛。之后李勣再趁机把一些符水倒进李晟煮给我喝的汤药里,由于符水的关系我灵魂出跳了。李晟他是凡人,是看不到灵魂的,于是李勣就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把我的灵魂收进了葫芦里带出了宫。由于经过一些列事件,许多人就错误地认为李白就是我的情人,因此李勣他们也不例外,他们利用我的身体下令扣押李白,罪名就是贪污受贿。
由于李晟每天都是和我同房的,也觉得我有点不对劲,就是比以前沉默了,有时看着他的眼睛根本就像在发呆。开始李晟认为我不过是在为李勣的事烦恼,可是直到我突然赶他走而且还是没有原因地开始相信李勣时,李晟就开始调查了。笑影是我从王爷时代开始的心腹,笑影每一个月都会利用白鸽写一封信给我,而我就会根据信的内容来决定某件事。因此笑影是我的眼线,可是笑影在次写信想告诉我李勣他们的行动时,不论她放白鸽多少次,当白鸽飞回她那里时,信总还是在白鸽的脚上。笑影开始担心我,她认为我不可能不会看她的信,而且如果我不用她写信的话就一定会告诉她的,因此笑影担心我有危险了。笑影知道现在的朝廷上李晟是站在我这边的,于是她就赌一把去告诉李晟:李勣他们打算利用妖术对付皇上。
李晟一听知道我最近为什么会这样失常,于是马上找到当日教导他武功的师父,也就是无尚大师。无尚大师是佛门中人,对这些阴阳术理的应用可是中原第一人。开始无尚大师不肯救我,认为这样是违背天意,可是李晟苦求,无尚说不过这个弟子,只肯答应帮他这一次,而且还是帮完之后就要和李晟脱离师徒关系。
无尚大师看了我的情况后就断定我是失去灵魂了,而失去灵魂的僵尸没有发狂就是被人控制了。于是李晟偷进李勣的府中,就刚好听到福凌在和一个葫芦在对话。李晟认真听后发现我的声音从葫芦里传出来,而葫芦正被福凌放进一个四方铜鼎里面,鼎下的柴火烧得正旺。李晟一声不响地杀掉福凌后马上就把葫芦拿了出来而后逃出了府中。
之后李晟趁着无尚大师作法的空缺,他马上带兵去包围了李勣的军队。李勣想不到李晟真的这么大胆地公然和他的军队开战而且还是突然袭击,因此李勣的军队手忙脚乱地来不急反攻就逃出城。李晟的箭术可是闻名天下的,因此他一箭就射穿了李勣的脑袋。其他跟随李勣的将军都不敢反抗的投降了,只有王元一个人宁死抵抗。王元带着一队人马逃出洛阳城,李晟由于对付李勣而分不开身没法对付他。李勣的下属陈子昂为了戴罪立功减轻刑罚,于是就带着自己的小队前去追赶,最后活捉王元。因此这场叛乱在历史上被视为是时间最短的,只用了半个月不到。
这就是李晟在我一个月后醒来对我说的,我注意到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李白的情况根本就没有提到,可是我也没有再追问。因为,答案已经在每个人心里。
站在关押重犯的监狱大门前,我徘徊着考虑着到底进还是不进。因为不论王元如何,他以前都是一个单纯的小孩,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很想弄清楚。
最后我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牢房里十分干燥,地上还放了几盆燃烧着的木炭。王元披头散发地面对着破墙,身上的囚衣出奇地干净整洁。他听到脚步声的响起就抬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我。他露出一个我第一次见他时的那个笑容,之后马上转为咬牙切齿的笑,他站起来走到牢房的门前,他手上的铁链由于他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你还来干什么!想看我怎么死吗?哈哈,算你大命。这样都杀不死你。可是你不要得意,你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到时就是你的死期了。你知不知道?听说被烧死的人可是要下18层地狱的。哈哈。。。像你这样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的怪物。。恐怕到时还是逃不过灰飞烟灭。”王元笑着狠狠地向我吐了一口吐沫。
我不慌不忙地从衣袖里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脸。
“为什么要这样?王元,我记得你那时对我很好的,而且也是那么单纯。”
“哼!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太子殿下如果不是因为你就不会癫!你还回太子殿下给我!想我王元如果没有太子殿下,早就被人□□惨死,你说你这样对待太子殿下我要如何报答你的恩惠!!!”
“我。。没有。。我。。”王元恨我也是应该的,虽然我并没有亲手把李重俊毒癫,但是他癫也是因为我。我真的没法回答王元他误会我了。
“原来这样,可是你能说你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杀我!”
“当然,我可是皇后身边的人,皇后有命我又怎么会不从,而且我不过是杀你,但是你也没有死不是吗?还有就是我没你这么歹毒,杀一个人比毒癫一个人好得多。”王元说得理直气壮,他有点看不起我。对于这样一个人,我却没有办法责怪他。这时牢房的门又一次再开,李晟走了进来。他人未到声先到。
“哼,我却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实在太轻了。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那个你所谓的太子的事吗?王元,不要睁大眼睛说瞎话。李重俊他看上了我的隆基,脑里尽想些肮脏的东西污染我的宝贝。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因为隆基的关系,我早就把他扔到军队里去做军妓了。你说与其做军妓不如癫了好,是不是啊,李重俊的王元。”
“原来是你!想不到皇后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恩将仇报。”
王元指着走过来的李晟骂,李晟却一脸无所谓。“那个老太婆对我好!王元看来你还没分得清楚,我与那个老太婆的关系不过是买与卖,她顾我杀人,我可以接也可以不接,选择权在我手。而且隆基你也太天真了,经常只看人的表面。那个王元根本不是好东西。”隆基看了我一眼,提醒着。“他与那个李重俊早就搞在一起,而且我也相信李重俊把他当成你来发泄欲望。”
王元听到李晟的话,发抖着叫喊:“闭嘴!我不会承认的。太子殿下喜欢的是我。”
我听了李晟的话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我印象里我与那个太子可没有什么交集,而且第一次见也不过是在李显去世的时候,那么他又如何会喜欢我?
“李晟,你不要认为其他人都和你一样好不好。”
“隆基,你不相信我?其实我本来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的,如果我早知道的话,那个李重俊也不会只是疯癫这么简单了。”李晟眼睛里有一丝凶狠一闪而过。王元这时才没有发抖而是抬起头来,盯着李晟笑了起来。
“是又怎样!太子殿下喜欢的就是像李隆基这样的美人,而我王元不过是一个相貌不出众的凡人。只要是太子殿下喜欢的,我王元都会为他去做,所以,你去死吧。”王元就像发狂一样伸出一只手把一张符贴在我额头上,然后他就狂笑起来。“去死吧。哈哈,到地狱去陪太子殿下吧。。殿下,我终于可以完成你的愿望了。。哈哈哈。。”
我皱了皱眉,李晟却紧张地把符从我的额头上取下。然后在仔细看了看我。我对他微微笑笑。“你不用担心,这不过是普通纸一张。”
“不要靠这个疯子太近,我们还是走吧。”李晟拉着我的手走出了牢房,王元却在后面还是不停地说着,叫着。
“终有一天你们会不得好死。”
李晟听了这话后作了一个鬼脸。“真可笑,说这话的人正好就是下场凄惨。”
我勉强地露出笑容。“李晟,以后每年的这天你都和我一起去庙里祈福可好。”
“神一定会保佑你的。”李晟抱住我的腰静静地说着,靠在他的肩上的那一刻我觉得世间上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我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