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桃花盏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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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舒听了他这话，偏头哂笑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他似乎并不恼，只是耸耸肩，然后转头没进明亮的灯光中。他的风衣太宽太长，掠过门框时带起了一阵风，把夕阳悄悄打散。
夏明笛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抬脚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三四米的距离绕着走，活像和大人吵架后生闷气的小孩。
彼时盛朝然在实验室外等了半天，却没等来器材还把两个人都搞丢了。他听见清脆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响起，便把手机收回口袋，满脸堆笑地迎过去。
“你们刚刚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们私奔了呢。”他挠挠头苦笑着说。说完他推着那一堆大大小小的仪器走回实验室，大概是暖风太喧嚣，让他过了好一瞬才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瞬间无声的气氛。
盛朝然一脸尴尬：“我......说错话了么？”
夏明笛大抵是没有心情搭理，这会儿像在走神一般垂着头伫立在一旁。他听见方云舒莞尔，“没事，我们开始聊项目吧。”
于是盛朝然才自觉不是，赔了个笑脸后在方桌前坐下。
夏明笛：......
项目聊得很顺利，赶着天还没完全漆黑时，夏明笛同盛朝然一起走出实验楼。
“你怎么回？”原本他还在盯着被橙红色云朵包裹着的月亮出神，却被盛朝然冷不丁的一句惊到。
盛朝然似乎对这种发呆走神并不在意，他冲夏明笛摇了摇手机说：“我叫了车来接我，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你要我送你么？”
夏明笛自顾自地抬头张望，没有作答。
“大哥我问你话呢！”盛朝然无可奈何地挤了一下他的肩膀，“好歹尊重一下一片好心的朋友啊喂。”
被挤的人好像刚从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或许根本不完全清醒。他睁开半阖着的双眼，双手懒散地插在口袋中，看向好友的眸光里盛满了温柔的湖水。“不用了，”他说，“我自己走回去吧。”
“哦......”盛朝然被他这忽如其来的深情吓到，满脸鄙夷地应了声，转身就要踏入黑色的车中。
在车子发动的前一刻，他不知怎么想的摇下了车窗，露出一张笑得肆意的脸来。“夏明笛！”他冲着站在路边的人大喊了一声，“你今天真的很奇怪！你果然还是放不下你的老情人吧！”
的确很奇怪，这不过是一句插科打诨的话，却让夏明笛的心跳漏了两拍。那时候他怔了一下，转过头，一双上挑的桃花眼藏不住笑意。
他笑着说：“是啊，放不下。”
话音落下后他顿了顿，又续上之前的话说：“可我总不能阻止他奔向更好的东西吧。”
那个瞬间在风中呆立的人变成了盛朝然。他好像终于意识到夏明笛在纠结些什么，沉声说：“你怎么知道在他的标准里，那个‘最好'究竟是什么。”
夏明笛原本是要走的，听到这话他停了步。可他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又垂下头注视着暗黄色路灯的影子。他的确停留了很久，或许是在心里回答那个问题，结果临到交卷时却发现自己答不上来。
片刻后，他在须臾的人语和热闹中重新开始往前走，没走几步便加快了脚程，很快隐在那墨绿色的林荫里。
霎时间，小洋甘菊那纯白无暇的瓣落满田野，像是在挣扎着渴望荒唐的自由，却逃不脱进退两难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桃花盏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