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05.
近日江湖上可以说是好生热闹，镜湖派遗孤存留于世，且已被平安送至三白大侠赵敬的手上。如此消息可让不少觊觎琉璃甲的人又喜又忧。可没过几日便又传出赵敬一桩早些年的风流韵事来，这说的便是他与他的前妻霓光宫少宫主罗浮梦也就是如今的喜丧鬼间的爱恨情仇。不但在江湖中为人津津乐道，更是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不知何人将此段往事编撰成话本子在各个酒楼饭庄、茶馆街角惊人“传唱”。
顾湘一身紫衣坐在二层的阁楼上，面前铺满了几碟小菜，她拾箸吃了几口便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赞这家酒楼的美食，耳畔清楚闻得一声短暂的轻咳，当即放下筷箸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袖，斯斯文文地小食着。漆黑的眼眸滴溜一转，侧目望着街角出紧闭的朱红大门，想着这几日江湖上的谈论就忍不住哧哧笑出来。
温客行抬目扫了眼安静斯文不过片刻的顾湘，张了张口有意再教导一二但终究将着未尽之语悉数咽下，只重重叹了口气。左右是自己养大的丫头，她不论什么样子都是极好的，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都还有自己护着她呢。
“哥，你说赵敬他会不会正气得和他那个好义子蝎王正破口大骂？”顾湘捏住杯脚浅浅抿了口清酒，“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五湖盟的其他人也会防备起来，高崇他们几人对赵敬这个混蛋可是深信不疑，而且沈慎又是个没脑子的，万一......”她边说边皱起眉来，脸上写满担忧，毕竟这种推测也并非全无可能，若是五湖盟那几位多长几个脑子，也不会被赵敬骗了这些年了。
“就是要让他们防备起来。”温客行冷笑一声，收腕拢起折扇，“我要让他们看看他们自以为是兄弟的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顾湘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温客行的筹谋。对高崇他们几人直接杀了属实太过便宜，如此不如剖开他们的心、剜掉他们的眼，好教他们看着他们当初是何等的怯弱无能，又是何等的有眼无珠！
瞅着温客行手旁的银杯中酒水空空，顾湘立时又倾了满杯。她并不觉得温客行的做法有何不对，也未曾觉得他如何疯狂。这些人当初都未曾善待她的主人，那么又有何资格要求主人他善待他们？以德报怨吗？简直可笑！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顾湘牵唇冷嗤，这面上的冷色与温客行是如出一辙。
“张成岭最近如何？”
“他最近一直呆在赵敬那没有出门，不过我听说高崇已经派了人要来接他了。”
“好。”温客行点点头，沉默片刻想起什么张口欲问，刚说几个字便将余下的话语悉数咽下，只摆了摆手让顾湘退去。
......
夤夜时分，顾湘踏月色而来。她白日在街上瞧见墙角上印着的薄情司用于联络的鬼脸符号便觉得不好，这才匆匆赶来。果然方一踏进罗府，便觉出一阵阴森的气息，轻叹口气，轻车熟路地穿过庭院拾阶而上，皎皎月光顺着推开的屋门洒下清冷光辉，顾湘抬目望着坐在主座上低垂着眉眼白发朱裙的喜丧鬼，抬手绞了搅垂在胸前的辫子，一步一步地挪蹭过去，蜷了指节轻轻勾起她的半截衣袖，放软了语调唤道。
“罗姨，你就别生气了。”
喜丧鬼瞧也不瞧顾湘半眼，由着这小丫头拽着自己的衣袖撒娇，依旧是目光平视语言冷淡，“温客行呢？”
“我不知道。”顾湘摇头，“主人说她有事要办，不让我跟着。”
她心中为赵敬偷偷点根蜡。喜丧鬼冷哼一声，神色不明。
顾湘抬起眼，带了几分试探：“罗姨，你都......想起来了？”
“托你主人的福自然是都想起来了。”
顾湘嘿嘿笑着带了几分讨好。殷勤地上前顶了侍女的位置力道不轻不重地捏着喜丧鬼的双肩，同时不忘低声给这几日辛苦编纂话本子的温大善人说好话。
喜丧鬼横她一眼也懒得再为难于她，但心中难免存了疑惑，那孟婆汤当初是她看着温客行喝下的，按理说他不应该还记得，即便是记得从前一二事，也不该是记得如此清楚，那些令他记忆深刻的事情应当早早忘记了才是。何况同赵敬间的那些个往事，联自己这个亲历者都记得模糊，温客行又是从哪得知这些细节？
种种疑问盘旋在喜丧鬼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顾湘抿唇偷偷瞧上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来，眼观鼻鼻观心全做不知。她一拍脑袋想起什么，凑上前去，面上笑得十分不怀好意。
“主人说，薄情司向来杀尽天下负心人，这赵敬便是天下头一号负心汉。如今这势他已替罗姨造好，余下的便看罗姨你的了。”
喜丧鬼淡淡应了声，微扬起下颌神色不明。顾湘望了眼展颜而笑，悄然退去。
......
太湖风景优美，气候适宜，更有各色小吃糕点，不论江湖人或是普通百姓，都喜欢到太湖定居。
前世途径太湖时，因着主人布置的任务没有好好玩耍一番，如今再临，顾湘望着人来人往的长街，鼻翼轻动嗅着空气中漫着糕点甜糯的沁香，情不自禁地舔舔唇，更是坚定了要吃遍太湖美食的决心。
“谢谢老板!”
顾湘捧着一小碗的糖浆，剔透的晶糕上又多浇了两匙澄黄的糖浆，光是闻着便可让人食欲大振。她斯文地浅尝口，甜腻的口感在唇齿间弥散开来，顾湘不觉竖起大拇指同店家夸赞着他家的美食，又快速地再吃几口，口中含着晶糕低眼又瞅着余下糖浆，自得之下竟是忘记看路，转身便撞上堵人墙，手中的晶糕也掉在地上再也不能吃了。
她捂着头诶呦地唤了声，心疼的看着地上脏掉的晶糕，双眉一扬带了几分怒意来，直直瞪着眼前手足无措的公子，待她看清着公子的面容，登时仿佛失了周身的气力，她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逃避般的低下眼又很快的抬起，直直地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面容，眼中的怒意也一扫而光，眼中不知何时亦噙满泪水，几度张口却又不知应说些什么。
这公子外表虽是俊秀，但还远远达不到'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的地步，但偏生他生得副文人相，看起来便是个如玉的君子。腰间佩着把宝蓝色的剑，剑鞘上银白的纹理间篆刻着「蔚宁」二字。
...这才让顾湘短暂的怔住了。
那公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很不理解的顾湘的情感变化，他眨了眨眼率先执礼：“在下清风剑派曹蔚宁，不好意思刚刚撞到姑娘了。”他瞅了瞅地上的晶糕，又补充道，“不如我请姑娘吃饭，弥补姑娘方才的损失。”
“姑娘......觉得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