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逐梦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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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一生，
我们最终都会失去。
你不妨大胆一些，
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
——《大鱼海棠》
顾青刚一回来，就被郁如意领着跑出去了，他们去了以前的小学，重新走在以前一起结伴回家的路上，感觉什么都没变，树没变，楼没变，只是人变了，顾青还记得刚来这个家的时候，彦君第一次把他送入这个校园，那时候他真的很开心，因为自己终于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样上学读书了，而且还有了家，有了父母，还有了兄弟，再也不是孤单一人。郁如意从小可能因为父母太忙了，没多少时间陪他，所以大部分都是他一个人，很是孤单，自从有了哥哥，他就很喜欢粘着哥哥，经常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顾青。 顾青也是个孤单的孩子，两个孩子从此走进了彼此的世界，成为了彼此年幼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陪伴。他们在路边买了小学附近都会有的那种爆炸糖，笑着闹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后来他们一起去了中学，如意刚熟悉中学的时候，哥哥就已经要毕业了，所以他并不知道顾青中学里发生的事。当然就算顾青没毕业，他也不会有机会知道这发生在阳光下的龌龊。走在中学校园里，郁如意即将初中毕业，对学校的这三年很是不舍，他在这里学习，成长，也有了几个最好的哥们，张允和刘义军，他最好的朋友，他们一起犯错，一起被老师罚，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以后还要考到同一所大学继续做好朋友。少年的友谊很单纯，不掺杂任何利益和肮\脏的想法，仅仅是互相合得来，就成为了朋友，在进入社会以后，恐怕很难再有这种纯粹的友情了。顾青和郁如意对学校的眷恋不同，他和郁如意走在熟悉的操场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怀念，只有越来越冷的心，在这里短暂三年，是他除了家以外的另一个地狱，他在这里没有朋友，只有凌辱。同学因为他是领养的孩子，毫无意外的变成了被凌\霸的对象，而他性格本就内向，不善言语，更是被无数次被陷害，别人惹了祸，他承担结果，他也不做太多辩解，老师们都知道校园凌\霸的事，只是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下老师多半睁只眼闭只眼，尤其不想招惹那些半只脚已经混社会的孩子们，顾青是个好孩子，老师只能在课堂上对他多加照顾。他们走到教学楼前面的时候，顾青停下了脚步，沉默的抬起了头，从操场的方向望着夕阳下的这座教学楼，即便新刷了漆，换了朔钢窗，也掩盖不住岁月的痕迹，更掩盖不住这里曾发生过的血色的噩梦。郁如意看到顾青的眼里透出深深的悲伤，甚至眼角都泛了红，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能落下似的。不由得一惊。为什么？他在这里的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有什么痛苦的回忆？他装作没有看到顾青的表情，拉着他讲着不着边际的同学间的糗事，离开了这里。回到家里，顾青用尽最后的理智，表现出一切如常的样子回到了卧室，郁如意在他后面进来了，他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从学校出来就有点消沉。“如意，把门关上。”顾青坐在靠墙边的地板上，声音有些颤抖，小的几乎听不清。郁如意关上门，走到他旁边挨着他坐了下来，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肩往自己这边带了带，顾青就像一个委屈又不敢声张的孩子，慢慢地将头靠在了郁如意的肩上，郁如意感觉衣服有点湿了，他们出去只是随便逛逛，里面穿的还是居家服，绒服只有薄薄的一层棉T恤，泪水很快浸透了衣服黏在了郁如意的肩上，这无声的哭泣，却像一场暴雨，重重的捶在了郁如意的心里，他也不问怎么了，知道顾青并不想说，也许那并不是快乐的回忆。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顾青也平复了许多，他沉默的抬起头看着郁如意，忽然紧紧的拥住他，然后很快的松开了，就像没事儿一样出去了，郁如意在屋里傻了半天，连忙也出去准备新年了，今天是三十，应该高高兴兴才对，他吵着要放花，政府在市区内圈了一个地方，用来集中放花。彦君要看春晚，也对烟花没兴趣，说什么也不肯一起去。吃过晚饭，郁宝川开着车，载着两个儿子就去放花了。很快到了离市区很远的一个郊区广场上，那里已经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已经开始放了，说话声小的都要听不见，郁如意很快就被烟花吸引，一边拿着花筒找地方一边欣赏着夜空中的美景。郁宝川走到顾青身边，顾青条件反射的想躲开，郁宝川在他躲开之前对他说，“青儿，以前是爸错了，那几年你妈山体不好，我又实在难受，犯了糊涂，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顾青以为他真的想和自己道歉，结果接着就感觉一双大手在摸|他的腿|根，“青儿，你也长大了，世上的爱分很多种，只要是真心的就行。世人不接受的，不一定就是错的，而且后来你不是也有感觉么？。”顾青只觉得无比恶心，可他更恶心自己，少年的身体总是额外敏感，即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身体也会控制不住有生\理反应"。。。。世人不接受的。。。不一定就是错的。。。"他想着这句话，想到了他和郁如意。顾青很淡定的转了下身，绕开了他的手，“以前我不说，你也忘记吧。当我还了你的养育之情。以后你再这样，我肯定不会沉默解决。”顾青说着转身走到了郁如意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绚烂的天空，他们一起点了一个九筒的大礼花，这是今年父母送他们的新年礼物，最大的礼花筒。当烟花全部喷放到夜空的时候，顾青和郁如意很默契的对视着，他们彼此眼中的风景各有不同，郁如意眼底满是对生活和感情的炙热，顾青的眼底却好似一汪深潭，深不见底，却也燃烧着某种执着。
顾青给郁如意额外准备了一分礼物，他的礼物要朴实的多，是中考的几套模拟试题和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里面是他对每一章里的疑难杂题做了详细的解析和标注。还有书里需要记住的重点。甚至还有一些冷门却曾经在中考中出现的知识点。郁如意拿着这厚厚的学习资料，对着他哥简直哭笑不得。他会努力的，他想。因为他要和他在一个学校，他要追随在他的身边，要变得更优秀好追上他的脚步。
高中比初中开学要早一个星期，而住宿的人也提前回来收拾一下床铺，一个短暂的假期，寝室里没有人，学校自然不会供暖，屋子里潮湿阴冷，需要把被褥都拿到阳台晒一晒。顾青走了以后，郁如意假装记错开学日期，提前到学校，和收发室的大叔随便侃了几句大山，假装不经意的问起了前两年他还来这读书的时候学校发生的趣事，大叔也是一个人看着教学楼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来个健谈搞笑的小子陪他，于是也就敞开了话匣子，据说就在两年以前一个教生物的老教师违纪在退休之前被开除了，当时这件事处理的很隐蔽，那个老师一把年纪了，却是个老|色|鬼，年轻的时候因为对女同学动手动脚被学生家长来闹过一次，但是因为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没发生什么事，就不了了之了，而就在两年前的这件事，却被返回办公室的其他老师撞个正着，听说那个被猥|亵的正好是这个老师班里的男孩子。老师进办公室的时候，男孩子裤子都被|扒|下来了，而老色|鬼的家伙自己也扒。了裤子正在那使劲拱，多亏老东西年纪大了硬|不起来，不然那小男孩一辈子就毁了。当时正是他值班，被叫上去抓老，色/鬼，这件事很快被学校压下来，生物老师也离开学校了，听说那孩子是领养来的，可无论怎么说，孩子都死活不找家长。学校也当他是觉得怕给领养家庭带麻烦，反正这个事家长不知道反而更好，学校也怕万一闹大了名誉受损，影响招生，就给了孩子一笔补偿金，反正孩子也没真的被怎样，这件事就这样销声匿迹了。后面门卫大叔又说什么郁如意已经听不清了，他脑子里都是领养的孩子，好学生，班主任。。。。。班主任，王老师，是个快奔四岁的女教师，孩子和自己差不多大，也在读初一，他是顾青的班主任。这是个恐怖的认知，这个被凌虐的孩子，竟然是顾青。。。。。郁如意觉得浑身的血好像都凉了，他找了借口匆匆离开了学校，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他不想回家，至少不想现在回家，他不想让顾青看出自己的异样。他在心里牢牢的记住了那个生物老师的名字。后来的几年里他用尽方法弄到了那个人的更多讯息，包括住址，家庭，生活习惯是在一次一次的偷偷追踪中记住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逐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