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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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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孀叼着烟嘴里嘀嘀咕咕,拔鸡毛烦的要死
“奇怪我为什么要吃鸡!”
她被烟熏到手上有油眼又睁不开,“夏天..!”
“又干什么?”
“帮我擦擦眼睛”
她昂起头朝他的方向看去另一只眼也被熏到不停的流泪事物变得重影她只能冲着他的方向喊,还没等不到夏天走过来她忍不住不顾手上的鸡毛油脂自己狂搓眼皮,筱孀两只手不停地蹂躏...夏天到了她的跟前拍掉她的手,
“脏不脏”
他趴在她的脸上,筱孀试着睁开眼睛上眼睑控制不住的眨夏天朝她眼里吹了口气
筱孀:“梁夏天你没刷牙。”
“............”
“你瞎了吧。”
夏天站起来,他懒得看她背过身子。
筱孀说:“气包包,....为什么这么痒啊!”
她以为舒服了可又开始痒,自己停不住的揉挠,夏天不以为然转过身看了一眼又仔细瞅了瞅再一次趴下身:“别动。”
他抓住她的两只手,凑到跟前。筱孀闭着眼睛呼吸喘的轻,夏天抿嘴,发现原本只是红肿的眼睛一眨眼鼓了个包,细微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筱孀还想伸手去挠,手却被他攥的住,她只能不停的眨眼来缓解进了异物和瘙痒的难过,夏天她没注意到贴的很近,筱孀微微侧了头夏天下意识拉住她:“叫你别动。”
他突然放下她的手用自己的手拉扯她的眼皮往上翻,那架势恨不得从她的眼球看到她的脑组织,夏天:“到底在哪里...”
筱孀仰着脖子眼球受不了刺激酸涩又从眼角流了泪,她说:“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夏天:“筱孀你眼有问题。”
夏天放下手实在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他抿着嘴筱孀看不到,不当心:“有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有点肿。”
“肿”
筱孀:“肿点肿点呗,哎呀眼睛好疼啊,你拔鸡毛吧。”
说完她装模作样的捂眼睛快速走进屋
“.........”
“洗手。”
夏天在背后提醒她,筱孀不回进屋踢掉拖鞋爬上了榻榻米她翘起二郎腿伸手摸向桌上没喝完的茶隔空对着嘴倒,茶水从壶嘴缓缓流出眼看就要进嘴里了还是有偏差,她没接住,被浇了一脸茶水,筱孀慌乱坐起来,鼻子被灌了水难受的要死,她低头闷咳从桌子上抽出抽纸擦拭,她穿着深色的衣服不大看出来胸罩里其实也进了水湿漉漉的紧贴着的那块皮肤又凉又膈应,筱孀走下榻榻米擦了擦被淹水的地方跑出中厅,
夏天问:“怎么又出来了.”
“晒晒太阳”
筱孀说
她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此时的太阳当头是山里一天中最好的天气,筱孀用手遮着眼看着院里正在拔鸡毛的夏天,他背对着自己穿着一件衬衫外面就套了一件外套袖子捋到了手肘,筱孀低头看看自己还裹着大棉袄还有耐不住冷在赶集时买的红棉鞋底是泡沫做的老奶奶鞋。
,“你好了没。”
筱孀在屋下眯了半天等的烦了冲他囔囔,夏天回头看她一眼又不是没看见,他说:“要不你来。”
筱孀:“我不来。”
她撩了一下头发换了一下二郎腿,筱孀篾着他不知道想什么出了神,她问:“夏天我们在一起有几年了?”
“整十年了吧。”
筱孀:“有这么久么。”
“嗯,你从社院把我带出来的。”
“哪段记忆不太友好。”
她撩了撩头发轻描淡写
夏天:“其实也不算你带我出来...”
夏天低下了头手里的鸡毛摘的贼细。
“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气愤又不得不压低嗓音可转念一想已经在外面了整个人也轻松了。
红太阳福利院
筱孀穿着一身破烂的睡衣这是她唯一的财富,她在黑暗里慢慢的睁开眼确定房间里的呼吸都熟睡,她轻轻的掀开身上的被单慢慢挪到床脚,她做这一切是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任何一个人,下了床连鞋都没穿踮着脚弓着腰走的如履薄冰。
正值夏季,夜晚蝈蝈藏在墙根叫唤,月光照进过半,红太阳福利院,能看到整个房间都是孩子一排排老式的高架床,上下铺都是,有的关系好的挤在一个床铺,筱孀屏着呼吸从他们身边路过一点点的走向门口,她尽可能得控制开门的速度可门还是吱呀呀的响了,筱孀条件反射的回了头,借着月光她没看到有谁把头伸起来,她又看了会确定无人发现侧着身呲溜一下钻出了门外,她走在福利院的二楼走廊上,虽然是夏季脚底板还是怵心的凉,她看向窗户,下面是一片草坪。她尽量控制呼吸,告诉自己只有冷静按计划来,这个时间是漫长的,那时她也不懂这就叫孤独。
等到来到楼梯口筱孀贴着墙根踏下第一个阶梯这里的岁月不太美丽也容不得她想她一改刚才的风格脚步野莽,甚至于飞奔而起的往下跑,她的两只小脚丫踩在阶梯上像踩在钢琴的黑白音符上,一上一下,一气呵成不停的跳跃不停的旋转,其实也没几层楼总感觉要快点要快点,直到最后一个阶梯,筱孀刹住脚猛然贴在墙面,她的呼吸太急促了胸口此起彼伏用了好大会才缓过来正对着她的路灯把她的脸照的惨白,她谨慎的侧过身脸贴在墙上偷摸摸的露出半只眼打量着右边,确定真的没有人,一步之遥,她疯的似的跑向草坪扒开一片草皮,那时候条件差没有什么水泥地假绿植,她扒开那块提前掩饰好的草皮赫然出现一个狗洞,就是这个狗洞大小的狗洞她又着急忙慌的往里钻,她伸出一双手紧接着头伸出去梗住脖子身体挤呀挤挪啊挪啊,很轻松的过半,她在外面看路灯和在里面看路灯截然不同,也全仰仗多年来福利院伙食不错明明十五六的身子硬干成十二三岁。
这个过程很顺利,顺利到筱孀坐在了外面都不敢相信,她低着头看着哆嗦的手掌全身上下都在哆嗦,没办法得哆嗦、
哭是不会哭的,她不会哭。她回过头看了看墙里面又看了看墙外面。
“妈的。”
夏天
“那时候我出来是不是吓你一跳。”
“嗯”
筱孀依在屋门口养神,别说吓一跳肝都吓出来了。
“切,我也是没办法啊...”
夏天不知是哭还是笑,反正院里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