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南璎秘匙》戒樱

9、09

　　“展落阳带上凶手水灵渊！”宇文肆快马冲进南璎城，正逢管家号召各大英雄准备出发捉拿凶手。人声鼎沸顷刻化为一片寂静。众人齐齐看向展落阳，带着猜忌与不解，还有怨恨。
　　南璎城新任城主，非展落阳莫属。
　　“宇文城主为秘匙追踪展某一年，早已成为朋友。不久前城主念及家里，才匆匆与我道别，却被人误伤。为了顾及颜面，不得已才称为展某所伤。至于城主之逝，展某实是伤心至极，故擒来凶手，望大家给个公平的决断！”
　　水灵渊不言，只是看着这么多欲杀自己报仇，奉承新城主的人，面无表情。
　　“展大侠一片赤诚，日月可表。”管家知这么多年来，城主一直是宇文心。不会武功为人所伤也没什么不妥。加之他以为宇文肆早在十三岁那年就已经死了，对展落阳的话信以为真。“恭迎新城主！”
　　“恭迎新城主！”家仆纷纷拜倒，武林人士也一脸敬意。
　　“这个再说，先商量如何处置这个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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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芜澈一路施展轻功，踏叶狂奔。平日散于周身的温暖烈火这一刻仿佛成了幽冥鬼火，冷气不断向外扩张。韶渺只当他是为了完成教主布置下的“夺到南璎秘匙” 的任务，并未多留意。倒是沐珩，她一直防着他阻碍璇玑教的计划。
　　然而此刻，沐珩只是担忧地跟在阿澈后面——尽管他冷冰冰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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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璎城。
　　“妖女水灵渊，宇文卓扬和歌伎水慕容的私生女。当年她们母女偷走宇文卓扬的南璎秘匙，并以赝品易之。这是已故的宇文城主和我在争夺钥匙时发现的。”展落阳扫视全场，无一人吭声。众人的目光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之后，水灵渊勾结魔教少教主和大护法，杀宇文城主后扬长而去，幸为展某所获。现按照江湖规矩对其处以火刑！”
　　水灵渊被绑在稻草扎的柱子上，脚下堆满了干柴。她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宇文肆的谎言，如此可笑，却笑不出来。这一回，连步月公子也只是叹了口气，不相信地看着她。“阿澈哥哥……你千万不要来。”她小声祈祷着。魔教并非都是败类，至少段芜澈，这个火一般的少年，有着一颗最为善良的心。不管他杀过多少人，还会杀多少人，他燃烧的双目中暗藏的无奈与孤寂，永远骗不过她的眼睛。
　　身处此境的她，百口莫辩，又怎么允许他为了自己而背负又一项罪名呢？是的，她很害怕，怕得不知说什么好。但她明白，韶渺想要的是什么，这不是自己一个外人可以插手的。
　　外人。
　　“证据就是她身上的真正钥匙！”展落阳取出一个小匣子，那是他从水灵渊那里抢来的，“妖女，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水灵渊瞪了他一眼，决绝地闭上了双眼。
　　“水姑娘何必求死？”沐珩踏风而来，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冷冷地说，“贼喊捉贼，多好的一出戏。”
　　“行刑！”
　　“杀人灭口？”沐珩冷笑一声，白光划过，水剑凌空出鞘，舞过的剑风竟将燃起的火尽数扑灭。“这种卑鄙之事我‘浪洗千尘’可看不过去。”
　　“‘浪洗千尘’你也改投魔教了？”
　　“非也。”沐珩平静地说，“我与魔教并无瓜葛，只是路见不平罢了。”
　　“此话怎讲？”步月公子似乎提起了兴趣，绕开柳非走上前来。
　　“大家何不一睹南璎新城主的面容？展落阳，你是侠义之盗，大家必不会因为面容而排斥你。现在大家坦诚相待，于诸位均无害处。”
　　“是啊，城主大人！”人群中开始有议论声了。
　　阿澈哥哥？水灵渊扫视全场，不见他的人影，失落之余又有些欣慰。
　　“这个……”展落阳作有难处之样，“何不先杀妖女再说？这等事不急嘛。”
　　“举手之劳，还望城主请了。”步月公子纸扇一扣，微笑着说，“姬某也迫不及待了呢。”
　　展落阳后退一步，透过面具冷冷地看着沐珩风雨不变的平静脸庞，指关节“咯咯”作响。 “‘浪洗千尘’你百般刁难，不是和魔教一伙的还能是什么？今天我就要为江湖惩奸除恶！”话音未落，一掌已然劈过。
　　“城主是否做任何事都喜欢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沐珩冷笑着挥剑相挡，退出三尺之地。他将细长的剑在周身舞起一片浪花，剑中发出的阴冷之气将浪花冻为冰锥，直直刺向展落阳的脸颊！
　　饬邪那老妖怪的徒弟？展落阳不相信地退开去。人们都说“剑痴”为了救下两个不喑世事的小孩，最后被魔教教主那罗音暗杀了。而他绝美的剑技，只传给了这两个孩子。既然其中一个是段芜澈，那另一个……与魔教并无瓜葛？可笑至极！“等我昭告天下你师父是……”话音未落，仿佛人剑合一一般，一股“水”柱已然劈下，随后是“大浪滔天”、“浪回天涯”……一招一式都完美得令人窒息。舞剑者本身的平淡宁静，恰好将这种力量发挥到了极致！展落阳还未反应过来，面具在“啪”的一声之后断裂，掷地有声。
　　众人不相信地看着展落阳，这下形势完全逆转了。
　　“少……少爷？”管家的声音略带嘶哑，他没有想到，十几年后，失踪已久的宇文肆还活着。一时间热泪纵横，跪倒在地。
　　宇文肆瞥了他一眼，掌风带出，那个忠心不二的老管家竟然就这么头一歪，断了气。“串通妖女杀死宇文城主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不久之后他就后悔了：只有管家可以证明宇文家有一对孪生兄弟！他可以帮自己证明死去的是被水灵渊杀掉了前宇文城主，自己的孪生兄弟——当然他是宇文肆还是宇文心已经不重要了。这样自己也就可以理所应当地继承城主之位，更何况手中还有杀人凶手水灵渊在。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剩下的，惟有随机应变了。
　　“哼哼，宇文肆，你还有何话可说？以为诈尸再杀人灭口就万无一失了？”段芜澈突然从城主府墙头翻出，稳稳地落到水灵渊身边，“你以为这样可以独吞宇文家的南璎秘匙了吗？”
　　“是‘公子焰’！”众人纷纷后退，兵器在寒光中统统指向段芜澈。
　　“等等！诸位听我说……”沐珩打断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