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虎]制音器与弦》大家不要慌

10、小长假

　　“悠仁，坚持下吧，再过两天就是校庆啦。”前桌的班长转过身，她敲敲虎杖的桌子，从书包里抓出一捧软糖，“要不要吃点甜的，补充补充能量？”
　　虎杖闻声从手臂里抬起头，他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把糖果都捡进笔袋中，“校庆要放假？”
　　见虎杖把东西都收下了，班长顿时喜上眉梢，她站起身把座椅调转方向，转过来坐着向虎杖解释学校的校庆一般都会做些什么。

　　之间有同学来找过虎杖，问他要不要参加一些庆典中的活动。那时虎杖就已经对校庆的流程有过了解，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再听一遍讲解。
　　但是他想挣脱出来，从梦中挣脱出来。
　　那一夜之后，即使是白天他也会做梦，清晰或模糊的片段不断在眼前掠过，带着仿佛他真的亲身经历过的体验一点点侵占他原有的感触。

　　“所以，算上周末的话，悠仁拥有一个七天的小长假！”班长兴奋地做出总结，她双手交握在身前，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光，仿佛明天就是假期。
　　然而只听了个结论的虎杖没能反应过来，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就是说啊，”她长话短说，“校庆是可以请假的，你刚好没有参加什么活动，也没有加入社团，所以完全可以请假去好好放松。”
　　“大家都说你是刚回国，没习惯日本的生活节奏，假期里好好调整一下吧。”班长笑着关心道。
　　“原来是这样...”他笑了笑，那就和妈妈回去打扫老房子吧，顺便也去看一看爸爸。
　　虎杖又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或许在这之前，还要看看心理医生。

　　“悠仁，有人找！”靠近教师门的同学转身叫道。
　　虎杖对班长说了声抱歉，起身出门去。
　　来找他的毫无疑问是宿傩。

　　三年级比低年级多一节实践课，因为宿傩没有选实践课，所以每周四都会比虎杖早下课。于是每周四虎杖的午餐都是宿傩出校门带回来的。

　　宿傩第一次找过来的时候在这层楼引起不小的骚动。
　　虎杖的同班同学围着宿傩嘴巴都快掉地上了，他们非常惊诧地表示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像的兄弟。
　　虎杖同样也很惊讶，他以为大家或多或少地会惧怕宿傩。甚至，那之后还有人来和虎杖交换邮箱，说是想要了解一下宿傩的喜好。

　　听了虎杖的疑惑，正在一旁收作业的学委解释说宿傩在学校并没有多大的名声，虽然一开始很多学生都觉得对方是个凶狠的恶人，但是时间一久发现宿傩并没有做出与之相匹配的实质性恶行。
　　自然而然地就没有学生会害怕他。
　　虎杖听下来，只觉得带着眼镜，好像已经悟得人间沧桑的学委马上就要发出“两面宿傩，一个中二期还没过的青年罢了。”的感叹。
　　.

　　“悠仁......”
　　虎杖刚踏出来就听见宿傩拖着声音，正饶有兴致地叫他的名字。
　　“和班上的同学相处得还不错。”虎杖笑着解释。
　　当虎杖在校运会上包揽所有男单金奖后，他就被班里的同学捧成宝了。
　　宿傩说：“你果然是无论什么环境都能很快适应的类型。”
　　虎杖顿了顿，他抬眸看了宿傩一眼，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
　　他接过宿傩买的午餐，答道：“说无论什么环境就有点夸张.......”
　　“哇哦，这是谁啊？”虎杖话音未落，另一个男性的声音横插进来，硬生生地掐死了走廊和谐的喧闹。
　　“要知道能在这儿逮住你，我早来了。”那人说。

　　“喂喂，岸坂来了。”
　　“无语，就不能安生点儿吗？”
　　“走了走了，人爸是校董呢。”
　　......
　　尽管有诸多怨言，走廊上打闹闲聊的人们还是默契地躲避开。

　　大摇大摆登场的一众人，有好几个都是熟面孔。
　　其他人不说，虎杖对为首的板寸头，大概就是人们口中的岸坂印象格外深刻，即使他今天衣冠楚楚。
　　他们是那天晚上施暴的人们，是没抓住的小尾巴。

　　虎杖侧过身，顺势挡在宿傩身前。
　　望着那一窝人推土机似地走过来，他脸上的笑意微微敛去，目标是他和堂哥么......

　　.
　　和虎杖的关注点不一样，宿傩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虎杖身上。

　　小孩睡着荞麦皮枕头芯长大，脑袋瓜生得圆润可爱，任谁看了都想揉上去。
　　用现在的身体来衡量，他已从不到膝盖的高度，到刚好可以当个扶手，再到堪堪与他的肩齐平。
　　现今只需要稍微低一低头，他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咬到那松软的发......可以咬碎了吃进嘴里。

　　小鬼昨天半夜受惊后起来洗过澡，皮肤上残留了别的气味，沐浴露中添加的香精。他很不喜欢，但也不算难闻。
　　如果，
　　如果把人也扒光了摁在身下，那味道会不会稍微在夜风中散去。
　　如果他要吻他，他会不会也哭着喊着摇着头躲闪，咬着唇红着眼眶怒瞪他。
　　如果他想办法让他舒服开心，他能否缠着他，从喉咙里发出高低婉转的声音？
　　......
　　当他在视线里时，宿傩总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