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沐远

8、第 8 章

　　最终——
　　我被中也从集装箱里打包回家。

　　我真的怀疑森鸥外是不是被我气出了脑梗。
　　不然、
　　他怎么会以为，
　　黑漆漆的小矮子真的能看住太宰治？

　　我用宽胶带把浴室的门死死封住、
　　在磨砂玻璃上贴出“中也勿入”几个大字。
　　模仿着侦探小说里的密室、
　　在浴缸里放满了水。

　　布/托/啡/诺开始生效；
　　我轻哼着《欢乐颂》的曲调、
　　躺在水里，准备安眠。

　　解开手腕处的绷带；
　　熟练的用小刀找对位置——
　　从上到下、竖着划开；
　　以免去第二、第三刀的麻烦。

　　一点都不疼。
　　镇/痛剂没有兑水。
　　为森姓庸医的药箱点赞。

　　我开始感到眩晕。
　　整个人都闷闷的；
　　心跳很快。

　　我故意挑了中也最爱用的飞机枕、
　　把脑袋固定在浴缸边缘；
　　预设好的位置。

　　明亮刺眼。
　　有点期待。

　　。

　　开门声......
　　脚步声......
　　中也的呼唤......
　　很近了——
　　3、
　　2、
　　1。
　　“混蛋太宰——！！”
　　中也破门而入；
　　房顶上被提前增加了比重的巨大尖锥、
　　疯狂坠落——
　　我甚至想要起身迎接——
　　可惜。

　　暗红色的异能力、
　　先一步包裹住在我脖颈上刺出了红梅的尖锥；
　　拧成废铁、丢在一边。

　　不知是谁的喘息在消耗时间。
　　中也的声音很沉、很干：
　　“如果你真的想我杀死你。”
　　“可以直说。”
　　我笑一下；
　　闭上了眼。

　　。

　　中也看我的眼神愈发复杂起来；
　　有着某种奇怪的信念；
　　行为上也愈加宽容。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森鸥外又多嘴了什么。
　　如果是真的太宰治、
　　恐怕早已被这种情绪杀死了吧；
　　而我却很享受——
　　从中也那里骗来的关心、
　　和某些不情愿。
　　很傻。
　　很可爱。
　　是我的中也。
　　不是太宰治的。

　　即便因此被森鸥外看出破绽、
　　也没什么所谓。

　　在中也家里，
　　我度过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时期。
　　脑子里也不再是空空如也、或者满是血污，
　　因为中也的出场频率高的出奇——

　　黑布包裹下的那一节手腕、
　　紧箍在脖子上的Choker、
　　半遮半掩了锁骨的衬衣领子、
　　恰好卡在腰上的短西装缝边、
　　笔直西裤下的长腰袜子、
　　还有亮如镜面一样的黑色皮鞋......
　　——满足我所有幻想。

　　想要；
　　这样一个人——
　　为我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