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好，你来了》Nofear

5、第5章

　　时光正好，暖阳相伴，在这个大好年华，临祁的旁边，是让他为之所动的人。
　　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他，他也正在看着临祁。
　　彼时，他们正少年。

　　“临祁！我好无聊啊～”齐灵的手指敲击着桌面。
　　“无聊看书。”临祁淡淡的说。
　　“啊！好无情！”齐灵装作深受重伤的痛苦模样。
　　“临祁，我不喜欢学习。”齐灵低下头说，看起来倒有几分认真。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学校，不过，在学校里遇见你，我觉得上学也不怎么无趣了。”齐灵说完笑了一声。
　　“……”临祁想说：我也。但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懂得去回复别人的感情。
　　齐灵轻轻合上眼，他的不开心又回来了，悄无声息的，是不想让临祁知道吗？

　　到下午，齐灵待在卧室里，他躺在床上，手臂轻掩着眼。
　　刚才老妈又打电话来了，无非就是什么。
　　“妈很后悔，没有把你引导正确。”
　　这种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能换位思考一下！
　　梁靖看着再次被齐灵挂掉的电话，叹了口气，走出卫生间。
　　“梁主管好！”两个职员说完这句话，一个扯着另一个脚步稍快的走了。
　　“哎，你说梁主管为什么被那么多人害怕啊？”那个被扯着走的职员说。
　　“我们两都是新来的，怎么可能知道嘛，你看那些干了挺久的人，也很怕梁主管啊。可能是因为是主管吧！”那个人不太想回答，总觉得被听见了没什么好果子吃。

　　梁靖在这个公司里干了十年，身居高位。因为工作态度严肃，不允许有一点错误，因为这样她才有了这个职位，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都被梁靖在会上点名过，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都不怎么对她有好感，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梁靖说辞很缜密，让人找不出漏洞。
　　梁靖坐在办公室的座椅上，双手交叉合拢，额头支撑在上面。
　　叹了口气，在她之前的人生计划里，就是儿子找了个自己喜欢的儿媳，传宗接代。她也可以真正的松懈下去了。
　　但是，去年儿子竟然说自己喜欢男生……
　　她对同性/恋不了解，也没有过接触。也自然没有偏见。
　　但，谁都可以是，自己的儿子不能是。
　　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千夫所指，她的儿子没有错……
　　千夫所指……那种痛苦，不能出现。

　　梁靖出生在一个思想保守，以老为尊的家庭。
　　她从小被父母控制着。
　　“你不能和异性有身体上的接触！”
　　“你只能穿到脚踝的裙子！”
　　“不管长辈说什么你都不能忤逆！”
　　她小学时候成绩也不优异，所以经常被那些“长辈”“教育”。
　　“真是没出息，我们梁家竟然有这样的子孙！”
　　“扔了算了！没有一点用！”
　　“没出息！”
　　她小时候有时候会生发出一种念头：“为什么妈妈会愿意来到这啊？”
　　有一次，她因为在外面迷路了，被家中长辈围在一起批评。
　　“你就是想自己出去玩！”
　　“没有一个女生的样子！不好好待在家里！”
　　“……”晚上，她跑去母亲身边，嚷嚷着要和母亲一起睡，一定要和母亲一起睡！
　　那是她在母亲面前最任性的时候吧，母亲很高兴，笑着说：“好好好！”
　　她躺在母亲怀里，忍不住低声抽泣着问：“妈妈，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啊？”
　　母亲愣了良久，声音轻柔的说：“因为妈妈知道，来了这里才能见到我们的小靖靖啊！妈妈就是来陪小靖靖长大的。”
　　梁靖感受到母亲用手轻拍她的背，她渐渐起了睡意，母亲像是认为她睡着了，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啊，小靖靖，母亲年轻时很爱你的爸爸，非常爱，那一天，你爸爸突然问“我们可以在一起吗？”妈妈非常高兴，就和你爸爸谈了恋爱，结了婚。”母亲的声音低了下去
　　“后来啊，后来，妈妈才知道，你爸爸是觉得我很干净，很孝顺，和家里长辈的预定一样，才会和我在一起。妈妈当时是个陷入爱情局里的女生啊，那时候才渐渐醒了过来。妈妈也不喜欢你爸爸了。妈妈知道你待在这里很难受，但妈妈没有办法了，原来妈妈，妈妈之前也是一个懵懂的小女生啊！”
　　母亲说完，像是安慰自己的柔柔笑了两声。
　　过了两年，梁靖发现母亲跟一个叔叔笑得很美，那是梁靖在家里没有见到过的。
　　梁靖有一次碰巧听见，妈妈和父亲说：“我们离婚吧。”
　　父亲一直不同意，父亲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很平静，静得可怕。像是早就预料到的。那个时候梁靖才8岁，却已经明白了“爸爸不爱妈妈。”
　　长大后，梁静才明白，妈妈那是遇到真正的爱情了。
　　又过了一年，这件事被父亲发现了，父亲才决定离婚。父亲依旧平静，但家里的“长辈”们却发飙了，全部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妈妈，梁靖很害怕，她跑过去抱住妈妈。
　　妈妈还是和父亲离婚了，但梁家的人，一见到妈妈，就会用食指指着妈妈说：“这个人，不守妇道。”
　　就连他们见到小梁靖，也会用食指指着说：“肯定，不是一个，好东西！”
　　这导致邻居们也会用别样的眼神看着小梁靖。
　　这之后，梁靖就很少见到妈妈了，但妈妈会想办法联系梁靖，告诉她，要照顾好自己……
　　小梁靖有一次被同学们指着说：“他的妈妈！不守妇道。”语气模仿这梁家的人。
　　小梁靖也开始渐渐觉得，妈妈有错。我也有错。
　　晚上妈妈打电话来，小梁靖抱着电话说。
　　“妈妈，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叔叔在一起啊？”语气还带着愤怒。
　　“因为妈妈喜欢他啊，妈妈喜欢他……所以想和他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没能带走你……”母亲哽咽的说。
　　从那次开始，梁靖第一次听见一直温温和和的母亲，这么……卑微。
　　她觉得母亲没有错。到现在也这么觉得。

　　临祁在奶茶店里，做着一个不会笑的收银员。
　　但世界就是奇奇怪怪，就是因为临祁不会笑，有许多女生经常光顾这家店。当然，也有着颜值的加分。
　　“喂！小哥哥，你有女朋友吗？”有个长相甜美的女生趴在收银台上问。笑起来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正在做奶茶的临祁抬眼扫了一眼那个女生。
　　“有。”临祁说完转身去冲奶茶了。
　　那个女生可惜的模样说：“哦，那挺可惜的……长得这么帅。”说完又笑了起来“不过很巧，我也有。”
　　“……”临祁知道她问那个问题是为了什么了。不就是秀吗？
　　临祁递过奶茶给那个女生。
　　围裙里的手机响了，是齐灵的。
　　临祁点了接听。
　　“临祁，我不开心。”齐灵毫无铺垫直接的说。
　　“哦，那你住哪啊？”
　　“你要……来吗”齐灵有些感动的说。
　　“不来。”
　　“哦。”我的感动喂了狗。
　　“我请你喝杯奶茶。”临祁拿出耳机，带起来。
　　“你真好。”嘤嘤嘤，临祁就是狗吧。
　　临祁问了他喜欢和什么口味，齐灵说了地址。顿了一会说：“你点的我都喜欢。”
　　“……嗯。”临祁微不可察的笑了，又说：“你为什么不开心，说吧，我听着呢。”
　　“听你说了那么大长串的话，我已经开心了。”齐灵调笑着说。
　　“那就好。”临祁故作认真的说。
　　就这么，齐灵说着一句，临祁听一句。
　　齐灵每说完一段，临祁都会“嗯”的，回复一下。表示，我在认真听。
　　角落里的两个少女窃窃私语。
　　“这个小哥哥他谈恋爱了吗？”
　　“不知道，不过这么一个冰山，谈恋爱的话，听震惊的。”
　　“我总感觉他在笑诶。”

　　齐灵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大杯奶茶，奶茶里的珍珠都有半杯了。
　　“这是把我当猪了吧。”齐灵笑着说。
　　这个笑容，一直到睡前也还挂着。
　　一大早，齐灵已经洗漱好了，准备立马出门买早餐等临祁。
　　不过今天的搭配，他可是挑了很久。
　　“这就是心动吧！啊！我痛并快乐着。”齐灵看着镜中的自己。
　　他打开门。
　　？不好意思，他好像看到了临祁。
　　他关上门，在打开。
　　临祁：“？”
　　“你竟然那么主动啊，临祁！”齐灵笑着搂着临祁的肩膀。
　　“嗯。”临祁点头说。齐灵今天穿的很好看，好看到他能感受到自己炽热的心跳。
　　一位少年，搂着另一位少年的肩，脚步轻快的走着。
　　看起来，临祁也到是有了几分少年的恣意盎然。
　　从心动到现在，一直有个一成不变的情景。
　　就是齐灵一直说着话，临祁也只是一直“嗯”。

　　临祁昨天一直想了很久，他和齐灵成为了同桌，也有了不一样的关系。这是他们的经历。
　　能不能再把他们的经历，在赋予一个词“努力”。
　　他想为了齐灵去努力，真正的去做到齐灵口中的“学霸”吧。
　　但他想和齐灵一起。
　　和齐灵一起。

　　在课上，齐灵一直觉得临祁有什么话想说。
　　忍了许久，还是写了张纸条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临祁看着这句话，拿着笔写了他的想法，写了一半他停了下来，画了几笔，又接着写。
　　“我想和你一起，■■■■■认真学习”
　　齐灵看着画黑的部分，皱着眉。
　　好啊！临祁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
　　他使出了他的特殊技能。
　　小时候他非常好奇别人上课传小纸条的内容。但每当别人传完都会涂黑。他就会盯着看了许久，又一个一个要点分析，那个字可能是什么。
　　还会翻反面看。
　　他小时候有个兄弟就忍不住说：“你学习也是这样的话，肯定考x大！”
　　临祁看着齐灵盯着涂黑的部分，有些紧张。
　　齐灵看了出来，这个小纸条想表达的是：
　　我想和你一起，考一个大学。
　　齐灵一直呆滞着。
　　临祁认为是齐灵不愿意，生发后悔。
　　到下课，齐灵才笑着说：“好啊。”
　　齐灵笑的很好看，他说：“你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
　　“怎么可能呢，我当然愿意啦！”
　　齐灵连眉梢都带着笑意。他今天穿了绿色的衬衫，黑色的破洞牛仔裤。齐灵打了耳洞的，每只耳洞上分别打了两个，只有左耳上带着一个黑色的耳钉。
　　齐灵的右手无名指上还带了一个银戒。
　　在这白皙偏女性的的手上很漂亮。
　　而且齐灵的嘴唇很美，上唇薄下唇丰满。倒是显得有些女气了些。纯色是自然的粉色。齐灵的眼角上挑，眼睛很大。
　　不过，你看齐灵的一整张脸，倒是不显得女气，是那种很有活力的少年。

　　“不过你的辅导我哦～临老师～”齐灵用认真的语气，说着戏谑的话。
　　“嗯。”
　　这其实也是我的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