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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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四位皇子就被自家母妃联合皇后轰出宫去，并且还被威胁。
“你们几个要是没保护好她们两个还有清雨，就别说你们是我们的儿子，顺便去皇后姐姐那里抄写道德经三十遍！没抄完不准回来！”
就这样，他们四个就被自家母妃赶了出来保护两个皇妹还有那个已经成了传说的白家军小白帅白家嫡长女白清雨。
墨梓雅牵着白清雨的手站在城门外，看着拿着棍棒把老幼妇孺护在后面的青年男子们：“我是皇室公主雅萱公主，站在我身后的是四位皇子，而我身旁的两位女子分别是贤王之女紫萱郡主和镇国将军嫡长女白清雨，我们奉帝后二人之命带着五车粮食和十车干净的衣裳以及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出城门来照顾你们。”
墨梓雅的声音小，但站在最前方的几排青年却已经放下了棍棒并且把话传给了后面的人。
墨紫萱被白清雨抱在怀里，有些胆怯的把脸埋在白清雨的颈窝里。
“诸位，我是镇国将军府小白帅白清雨，”轻轻的安抚性的拍了一下墨紫萱的后背后，白清雨把目光放在了已经放下警惕的难民身上，“我奉帝后二人之命出了白家之门，陪着皇子公主们前来。当今太子也远在江南苏州府救治和安顿百姓。现在，没生病的青年男子出列，帮我们搭建新的雨棚，把伤病号送进去医治，把已经死去的人挪到雨棚右边的空地上，女子没有生病的帮忙公主和郡主一起煮粥熬药，先分发给伤病号，之后给老人家和孩子，大人就麻烦自己去煮粥的地方盛粥吃。”
白清雨说着，牵着墨梓雅抱着墨紫萱往雨棚靠左一点的空地走去，车夫就静静的驱车跟在三人身后。四位皇子在收到白清雨的眼神后就让另外几个车夫和士兵把载着雨棚的板车推到旧雨棚旁边开始搭建，干净的衣裳也被白清雨分发下去。
看着有条不紊做事情的所有人，白清雨转身朝着雨棚右边空地上埋头挖坑的士兵那走去：“记得挖深一些，也挖大一些，火把都备好没？明天一早能挖好吗？放置越久爆发时疫的可能越大，坑挖的越快越好。”找在他们出来和就守在城门外的一队士兵要了一把铁铲后，自己也跳进有肩膀深的浅坑里帮忙挖着。
“大哥，我咋觉得清雨这挖坑的姿势和动作特别熟练啊？”墨涵宇看着和士兵一起挖坑的白清雨，感觉这个小他三个月的义妹挖坑动作是非常熟练。
墨涵江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因为她曾经用挖坑的方法坑杀了两万晋军，不熟练这个挖坑的事情才怪，我当年陪她还有白叔叔去西边的时候就见识到了。”
墨涵宇闻言，朝着白清雨的方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就小我三个月，这脑子怎么比我还聪明？”
“谁知道呢，我也没想到她这么坑。”
“大哥，我咋觉得你喜欢这个丫头？”
“怎，怎么可能。”
“你撒谎，你都结巴了。”墨涵宇好像发现了一个新大陆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着有些脸红的皇兄止不住的调侃着：“你就喜欢清雨这个丫头！我回去后找父皇去。”
“她又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强迫她。”墨涵江见暗恋的事情被墨涵宇发现了，索性也直接说了。
“啧啧啧～”墨涵宇摇头咋舌，“唉～我也就勉为其难做一个月老吧，我找母后和兰母妃去，让她们两个也来帮忙牵牵红线，万一清雨也喜欢你呢？”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了。不说了，继续干活，我可不想挨揍，也不想罚抄道德经，母后严厉起来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老可怕了，那次四弟直接被母后罚去跪祠堂。”回想到两年前墨朝渊替他顶罪的事情，墨涵宇有些愧疚的摇了摇头。
“你也还知道，第二天四弟直接请假了。”
二人边聊天边干活，临时灶台也搭建好了，已经架上了锅准备煮粥了。
……白清雨挖坑，挖着挖着忘了煮粥的事情，墨梓雅也知道自己的清雨姐姐肯定又忙着挖坑把她挖忘记了，只好牵着墨紫萱去找那些妇人帮忙。
“唉～果然就不能让清雨姐姐挖坑。”看着吭哧吭哧闷头挖坑的白清雨，墨梓雅表示很无奈，然后继续煮着白粥，并且打了几个鸡蛋进去加营养。
听见妹妹的吐槽，墨涵宇也笑了：“可不是，以前十岁的时候和白叔叔进宫参加宫宴，结果跑到御花园挖坑，不仅如此，我还傻不愣登的被她惹怒追着她跑然后掉了下去。”想着七年前的中秋宫宴发生的事情，无奈且温柔的笑了。
墨涵风和墨朝崖也想起来了发现三哥时是怎么样的情况，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当天夜里，白清雨等人就在城门外睡下了，并且一待就是半个月，在这期间里，墨朝渊手中的药方也已经抄篆了一份并且已经医治了部分病重的百姓。
白清雨在第二日就一早将贪睡的两位小珍珠叫醒，并且逐一安排了几个脸上戴着用药水浸湿的面巾的士兵将已经开始发出臭味的尸骸搬进深坑里，自己则戴着一样的面巾站在深坑的底部清数着一共去世了多少子民。
“我不同意！你们不能烧了我儿子！”
白清雨看见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已经出现尸斑的孩童不撒手，眼底闪过一丝气愤，随后走到尸山上来到那个泪流满面的妇人面前。
“这位夫人，如果您执意要留下您孩子的遗体，那么他极有可能会成为瘟疫爆发的源头，我焚烧尸体就是为了保护其他还活着的老百姓，希望您能谅解，而且我的弟弟如今在北疆管理旱灾，而当朝的太子殿下也在江南苏州，所以……我希望您能放开您的孩子，虽然我知道您很不舍，但这是必须的。”
素衣女子的话用着敬语，虽然以她的身份大可直接说“你”而不是“您”，可她还是用晚辈对长辈的称呼叫着那位妇人。
墨涵江也听到了风声，从太医那边要来了同意用药水浸湿过的面巾戴好，来到了白清雨的身旁，劝道：“她说的不错，而且我还明白死去的人更希望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替他们活下去。”
人群里有位略通医理的中年人站上前来，冲着墨涵江和白清雨二人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来对难民们说：“你们都认得我，有些是我的乡亲，有些是逃难的路上结识的，你们都知道我是大夫，虽然只在山村里行医，可我也曾多次为你们诊治过。刚刚小白帅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她说得没错，可怕的不是洪灾和一月未停的暴雨，而是洪灾暴雨之后随时可能爆发的时疫。”
老人的话不是所有人都听清了，但听见人都讲老者的话一次传了下去，抱着孩童不撒手的妇女也松开了手，被白清雨带离了深坑，其他抱着亲人不肯离开的人也都松开了手，跟随着墨涵江离开了深坑。
雨又开始下了，但墨涵江和白清雨却并没有撑伞，而是沉默的站在深坑边缘，墨涵宇大概明白了大哥要做什么，和墨梓雅对视一眼后一同上前两步为二人撑伞。
见所有不同意焚烧的人都上来了，那个山村大夫转头看向已经淋湿了的二人：“小白帅！大皇子！开始烧吧！”
白清雨转身看着老大夫，眼神诚恳：“谢谢您肯帮我说话。”随后摆手：“浇火油！开始焚烧！”
大雨之下，不浇火油是根本燃不起来的，将士们将一桶一桶的火油倒到尸坑里，再将一支一支的火把扔了进去。突然一下，火光冲天，眼看着这一幕火起的人们又开始大哭起来，但却没有人再冲上前去拦下那些士兵。
墨涵江衣袍一撩，单膝跪到泥泞的地上。白清雨紧随其后，同样朝着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尸坑单膝跪地，墨梓雅则是低下了头。官兵将士也跟着跪了下来，墨涵宇、墨涵风和墨朝崖也跪了下来，墨紫萱在看见白清雨回头看她时就学着姐姐的样子撑着伞走到白清雨身后低下了头。
二人的举动所有难民都看得一愣，就在人们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为何时，就听墨涵江道：“他们是我夏朝子民，今日，本皇子携小白帅还有其他三位皇子和我夏朝的两位掌上明珠送他们一程！”
人们的鼻子都酸了，这种酸不是因为亲人被梵化而起的痛苦，而是因大皇子与小白帅带着其他皇子这一跪而起的感动和心酸。
他们也跪了下来，但不是朝着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坑，而是朝着愿意放下皇子身段和高贵身份的几位皇室后裔还有一直以他们百姓为主的小白帅。
这场大火燃烧了两三个时辰，而烧完之后白清雨就让士兵将挖出来的坑填埋好，自己则是走进太医所在的雨棚里要了好些可以放进饭菜里的药材开始做午饭，并且嘱咐墨涵江等人继续熬药分发给所有人。
“不知道今天的雨什么时候才停。”白清雨看着有些中药颜色的白粥叹了口气。
“怎么了？”墨涵江的声音从雨棚门口传来。
一转头，白清雨就看见了一下担忧她的人，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担心这雨要是再不停恐怕江南会被淹没许久。”
“若是那样，你弟弟恐怕有得哭了。”
“是啊，虽然我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我能感觉得到洛小北对朝渊是有着他自己察觉不到的亲近和依赖。”白清雨说着，弯腰将煮好的粥一碗一碗的从锅里盛了出来，然后头也不抬的道：“涵江哥麻烦你和将士们把这些粥分发给所有雨棚的子民们了。”
“不麻烦。”只要能帮到你，都不是麻烦。
北疆，军营。
昏迷许久的白北洛终于醒了过来，北疆驻军军营上的阴霾乌云终于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朗朗晴空和将士们的欢呼雀跃。
而事件的主人公还一脸茫然的坐在软椅上看着热泪盈眶的墨涵珏：“二皇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是城里出事了吗？”
“不，不是。”墨涵珏闻言收起了眼泪，然后坐在白北洛身旁的椅子上：“你知道你昏了多久不？你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了我父皇了，我相信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被我父皇叫去问候的，我在感动你终于醒来了。”
“……”
“殿下您不必担心臣的。”
白北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不必担心？白北洛你这是对你昏迷的时间一点也不在意啊！你知道你昏了多久不？”墨涵珏已经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朝白北洛翻了个白眼。
而白北洛很坦然的摇了摇头：“关于这个臣还真的是不知道，还请殿下直接说吧。”
“……”
大抵是没见过这样的臣子，墨涵珏很佩服墨朝渊能让这位爱怼人的小白帅乖乖听话，但关于白北洛昏迷时间的事情还是开口说了：“你昏迷了半个多月啊我的洛北少帅，你还是想想回京城后该怎么向镇国将军交代你身体情况的事情吧。”
“这个我不担心，殿下您还是早些解决北疆的事情早些回去吧。”
“行吧。”
十日后，北疆旱灾的事情也处理完了，而白北洛也相安无事的在北疆静养身体。
两年后回到了京城，而京城北城门口，迎接他的除了白家的人，还有皇帝皇后以及皇子们和墨梓雅墨紫萱两位皇家的掌上明珠。
日出之时，白北洛骑着尘落的挺直身影出现在了地平线上，也越来越近。
在看见那个身影时的墨朝渊已经骑上了自己的马冲到了白北洛面前，随后与他并肩而行。
“四年，你走了四年啊，阿念，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听着墨朝渊的念叨，白北洛发现了他眼里的欢喜和看向自己时那温柔的眼神。
心脏顿时漏跳一拍。
白北洛微红着脸瞪了墨朝渊一眼：“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的，殿下您就不能有身为一国储君的认知吗？”得到的却是身边人的一声轻笑。
“太子殿下！”
“好好好，我不笑了不笑了，你别生气。”见人真的要生气了，墨朝渊赶忙收敛笑容赔礼。
已经决定今天一天都不理墨朝渊的少年握着马鞭，抬手一挥：“驾！”尘落载着白北洛往城门疾驰而去，身后紧跟着的是笑得一脸宠溺的墨朝渊。
“太子堂哥真的是，不就是接洛北少帅嘛，用得着这么兴奋吗？”墨紫萱一脸不解的看着背着光御马而来的两位少年“少女”，将疑惑问了出来。
“这个得问你太子哥哥。”墨梓雅扶着额头，笑的有些无奈：“毕竟那是你太子哥哥看中的人，之前我就说了一句这位小少帅的不好结果朝渊就不爱睬我了，说话都好敷衍的。”
听着堂姐妹两人的对话，墨北辰和沐雪相视一笑，并未说话。而墨涵江五人则是非常安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个逆光少年。
两匹马行至众人面前，白北洛率先下马：“大姐姐，爹，娘，各位，我白北洛回来了。”
“爹的好孩子，欢迎回家。”“洛小北我可想死你了！”“娘的乖儿子已经长大了，真好。”“北洛，欢迎回来。”“小少帅，欢迎归来。”“北洛哥哥欢迎回来！你是不知道我太子堂哥有多想你！我都听烦了。”
许多话语围绕着白北洛，但所有人都很开心，离家四年的两位白家儿郎终于在不同的季节回到了京城，与家人团聚。
夜晚，帝后二人带着几位皇子和公主郡主一起在白家吃晚饭，并且还提出了明日在宫里举办宫宴庆祝两位小将军顺利归来。
晚饭过后，白北洛一人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屋顶望着天上的皓月发着呆。
“阿念，看什么呢？”
墨朝渊的声音出现在身旁，将白北洛的思绪拉回，他看着有些担心他出事的太子殿下，心脏好像被放进了一个蜜罐里，也感觉被一只手紧紧攥着，又甜又难受，笑了笑：“看月亮，在想一个人。”
墨朝渊了然，揉了揉他的头发：“都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这不仅仅是应龙前辈教会我的，也是琉璃前辈她临走前叫我转达给你的话。阿念，还有五年我们就到了弱冠之年了，我也和你说白了，我喜欢你，从五年前的月夕宫宴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喜欢了，所以，你到时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我……”听见墨朝渊的告白，白北洛有些慌了，他被捏着下巴被迫看着眼前之人的眼睛，看见了他眼底的认真和深情。
在缓过来后，白北洛将心中的动容藏起，与墨朝渊对视：“我娘和我说过，你与我在出生前就已经定了娃娃亲，但雪姨说过，如果我不愿或者是你身边有了其他人，我可以去告诉她，让她去找你好好聊一聊聊。阿言，如果你真的心悦于我，我只想说你是太子殿下，夏朝未来的储君，你若是娶我，天下百姓愿意让一个男子做未来的皇后吗？而且我若是嫁于你，那么你的身边不能有其他于你暧昧不清的人。话至如此，阿言，你可还愿娶我为妻？”
听着心上人的讲述，墨朝渊察觉到了他不是不喜欢自己，而是难以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不敢与世俗做争斗，他喜欢自己，只是害怕世俗的看法而已。
想到这里，墨朝渊松开了捏着白北洛下巴不放的手，紧紧抱住了他：“我愿，哪怕世俗不容，我依旧愿意，我的伴侣只有你，不会有其他人插足你我二人之间的感情，我保证我墨朝渊的一生挚爱唯你白北洛一人，若有违背，任你处置。”
“好……”白北洛也抬手回抱住了墨朝渊，声音有着明显的哽咽：“你说的，不准反悔……”
“绝不反悔。”
“阿言，我心悦你。”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