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婚》夢无期

21、第五章 红颜祸（3）

　　古雪新木讷道：“我……”
　　张天明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古雪新道：“我来是向您道歉的。”
　　张天明莫名其妙道：“道歉？”
　　古雪新道：“是的。”
　　张天明道：“道什么歉？”
　　古雪新盯着张天明，眼里含着悔恨的泪水，解释道：“由于我一时疏忽，不小心把您的姓写错了，致使您一怒之下放弃了与我们报社的广告合作，还望您能收回成命，给我一次改错的机会。”
　　张天明轻蔑道：“是云晓雷让你来的？”
　　古雪新道：“是我自己要来的。”
　　张天明讥诮地笑了笑，淡淡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古雪新道：“有什么问题，张总只管问。”
　　张天明道：“你们报纸的发行量是多少？”
　　古雪新不解地望着张天明。
　　张天明道：“多少？”
　　“20000份。”
　　古雪新脱口而出。
　　张天明道：“你确定？”
　　古雪新道：“确定。”
　　张天明瞪着古雪新，恨声道：“这也就是说，如果你们的报纸只按一对一的传阅率来讲，今天至少会有20000人看到了你写的专访，对不对？”狠狠一咬牙，咬牙道：“正所谓人言可畏，一传十十传百，20000个人同时传播，你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吗？”
　　古雪新无言以对。
　　张天明冷冷哼了一声，怒声道：“你知道明天各大报纸的头条新闻是什么吗？”
　　古雪新摇了摇头。
　　张天明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指着上面的“章天明：英雄莫问出处，奋斗铸就传奇”这个题目，恼羞成怒道：“今天你们报纸的题目是‘章永明：英雄莫问出处，奋斗铸就传奇’，但明天其他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就会变成了‘桃花源房产老总的身世之谜’，这个惊天动地的新闻线索，就是因你的不小心造成的，而且几乎全市的老百姓都会因你的错误而怀疑我的出身，你知道吗？”狠狠将手中的报纸向古雪新甩去，咬牙道：“你知道吗，啊？”
　　古雪新动也不动，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张天明道：“滚出去。”
　　古雪新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死死攥着拳头，手心里渗满了冷汗，温声道：“对不起，张总。”
　　张天明道：“我让你滚出去，你听到没有？”
　　古雪新动也不动道：“对不起。”
　　张天明咬牙道：“你滚不滚？”
　　古雪新道：“对不起。”
　　张天明冷冷笑了笑，点燃一支烟，阴测测道：“我张天明活了四十多年，见过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像你这样的贱骨头倒是第一次碰到。”一连吸了两口烟，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白色烟雾，沉思了半响，面色突然变得和善，问道：“你来这里，是不是想让我继续在你们的报纸上做广告？”
　　古雪新果断道：“是。”
　　张天明道：“做广告非常容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古雪新一听张天明说做广告非常容易，只是有一个条件，心里不由暗暗得意，追问道：“什么条件？”
　　张天明道：“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
　　古雪新惊呼道：“你说什么？”
　　张天明道：“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不但答应你把今年‘桃花源’150万的广告费全投放到你们的报纸上，而且我还可以和你们报社续签一年的合同，两年加起来就是300万，你要知道这3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古雪新呆呆盯着张天明，脸色惨白如纸，身体颤抖不停，指甲已切入肉里，鲜血已流出，做着这个世上最痛苦的决定。
　　张天明得意道：“如果不同意，你大可以离开。”
　　“我看你来报社不是来帮报社发展的，而是来毁报社的，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满锅汤。”
　　云晓雷的话又一次响彻在古雪新的脑海里。
　　犹如一把弯刀。
　　深深刺在古雪新的心上。
　　“我不是老鼠屎，我不是老鼠屎，我是古雪新！”
　　古雪新死死咬了咬牙。
　　张天明见古雪新犹豫不决，随手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正色道：“小侯，来一下办公室。”
　　女秘书推门走进来，嫣然道：“张总，您有什么吩咐？”
　　张天明道：“把他赶出……”
　　“我答应你。”
　　古雪新打断了张天明的话
　　张天明阴测测笑道：“你想好了？”
　　古雪新痛苦地点了点头。
　　张天明道：“小侯，把同事们都叫过来，我让大家看一出好戏。”
　　女秘书展颜道：“好的。”
　　(六)
　　“你说的故事是真的？”
　　柳非烟眼里溢满了感动的泪水，半信半疑地盯着杜依楠。
　　杜依楠正色道：“千真万确。”
　　柳非烟道：“我还是不太相信。”
　　杜依楠道：“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柳非烟喃喃道：“我知道你不会骗我，但古雪新真有这么好吗？”
　　杜依楠无奈地叹了口气。
　　柳非烟心乱如麻，沉思了半响，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脱口而出道：“依楠，古雪新不是有女朋友吗？”
　　杜依楠道：“没有。”
　　柳非烟道：“可在你说的故事中，他是有女朋友的。”
　　杜依楠道：“故事是四年前的故事，但我给你介绍的古雪新却是现在的古雪新。”
　　柳非烟皱眉道：“什么意思？”
　　杜依楠道：“他们分手了。”
　　柳非烟惊诧道：“为什么？他们的感情不是非常好吗？”
　　杜依楠道：“爱情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爱在现实面前总是不值一提的，这些话你想必也听说过吧？”凄然一笑，淡淡道：“恩爱的夫妻都能离婚，何况他们只是两个崇尚完美爱情、沉醉在甜蜜爱情中的恋人。”
　　“想不到又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柳非烟满脸愁容。
　　杜依楠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柳非烟道：“什么兴趣？”
　　杜依楠道：“古雪新。”
　　柳非烟有些动心，一时犹豫不决。
　　杜依楠道：“故事都听了，不见见人是不是太可惜了，啊？”
　　柳非烟想了一想，答应道：“但愿你的眼光不错。”
　　杜依楠一听柳非烟同意去见古雪新，满心欢喜，笑的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一样，急忙拉起柳非烟的玉手，悠悠道：“姐姐，你只管放心，我保证你爱不释手，像得到了宝贝一样抓着雪新不放。”
　　(七)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
　　门外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员工。
　　古雪新呆如木鸡，呆呆站在办公室里，站在张天明面前，站在痛苦里。
　　张天明道：“开始吧。”
　　员工个个心中都充满了好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就好像是花猫瞧着老鼠在自己爪下垂死挣扎时的漫不经心和得意洋洋。
　　古雪新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全身不停颤抖，颤抖的犹如瑟瑟寒风中的一根荒草。
　　张天明背靠着椅背，大口大口吐着烟圈，阴测测道：“主动权在你手上，如果你不想跪，完全可以离开，我绝不勉强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