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婚》夢无期

102、第二十章 红烛情（6）

　　古雪新道：“在洞房花烛的梦里，我记得我们两人面对面注视着对方，只说了唯一的一句话：‘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刘馨儿眼泪闪着泪光，紧咬着嘴唇：“可梦总归是梦。”
　　古雪新道：“可梦也能变成现实。”
　　刘馨儿摇了摇头，轻声道：“可现在看来，我只能把它当做一场梦，一场埋在心底深处却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一场埋在心底深处却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古雪新只能苦笑。
　　“没有人知道我曾为这个梦流过多少泪。”
　　刘馨儿喃喃自语，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悲痛，努力让自己在古雪新面前笑得迷人而美丽，可她的笑容早已变得勉强而凄凉，就连她的眼泪也如落盘的玉珠一样夺眶而出。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伤心的。”
　　古雪新的内心充满了懊悔和自责，想都没想就轻轻将刘馨儿拦在怀里。
　　“如果我能再早来一年，你能再晚走一年，那该有多好啊！”
　　刘馨儿紧抱着古雪新，恨不得自己一辈子都不要松手，不要放开这个曾带给她无数欢笑、无数快乐，但又曾让她感觉到心痛且流下不少眼泪的男孩子。
　　(十)
　　灯光暗淡。
　　古雪新坐在床上，注视着照片中的柳非烟，思绪又回到了武浩南和杜依楠结婚那天傍晚尴尬的一幕。
　　“你们认识？”
　　柳非烟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古雪新，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刘馨儿，惊诧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
　　秦伟奇眉头紧锁，满心的疑惑。
　　武浩南和杜依楠对视了一眼，深深捏着一把汗。
　　“你还好吗？”
　　刘馨儿终于从惊愕中恢复到正常，痴痴注视着古雪新，眼睛中隐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浅浅的如雨雾般的情意。
　　古雪新点了点头，温声道：“你呢？”
　　“挺……挺好。”
　　刘馨儿拼命克制着心中的悲痛，拼命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拼命让自己的脸上露出笑容。
　　只可惜她的笑容中拥有太多的悲痛和绝望。
　　“绝……绝望的笑容。”
　　古雪新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踉跄向后退了两步。
　　“再见！”
　　刘馨儿再也忍不住了，仓惶抛下一句，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她的眼泪却犹如秋雨一样夺眶而出。
　　“再也不见。”
　　古雪新暗暗自语。
　　“看来你们不止认识。”
　　柳非烟凄然一笑，哭着向黑暗中跑去。
　　“你想什么呢？”
　　古济世坐在床上，轻轻拍了拍古雪新的肩膀。
　　古雪新急忙收回思绪，慌忙将柳非烟的照片放在枕头下面，吃吃道：“您还没睡啊？”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古济世脸色立刻变得严肃，一步一步向外屋走去。
　　古雪新想了一想，急忙下床跟到外屋。
　　(十一)
　　“什么？你说什么？”
　　秦伟奇眼睛瞪得大如灯笼，看着刘语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雪新是你的哥哥。”
　　刘语蓉回答的非常平静。
　　秦伟奇半信半疑道：“你没有骗我？”
　　刘语蓉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秦伟奇用手挠着头发，来回在客厅里转了几圈，突然眼睛一亮，坚决道：“你有证据吗？我想看证据。”
　　“有！”
　　刘语蓉从包里拿出一张复印的古雪新的出生证明，随手递给了秦伟奇。
　　“这……”
　　秦伟奇瞧着上面的信息，顿时膛目结舌。
　　刘语蓉道：“这就是证据。”
　　秦伟奇呆呆盯着出生证上的信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
　　刘语蓉道：“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这的确是一个无容置疑的事实，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给雪新一个机会，给我一个补偿雪新的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补偿雪新的机会。”
　　秦伟奇盯着刘语蓉坚定的眼神：“我会好好想的。”
　　“你真的长大了。”
　　刘语蓉瞧着秦伟奇不骄不躁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感激，也充满了欣慰。
　　秦伟奇道：“不过……”
　　刘语蓉脸色变了变：“不过什么？”
　　秦伟奇道：“不过我可能要想好长时间。”
　　刘语蓉道：“我知道。因为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情，你想一段时间非常正常，也非常合理，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花好长好长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暗暗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就算你想了好长时间都想不通，就算你到最后也不会选择接受雪新，我也不会怪你。因为这种事情毕竟不容易接受，正如你古叔叔说的一样，你是我的儿子，雪新也是我的儿子，我不想因为得到雪新这个儿子而失去你这个儿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不过你错了。”
　　秦伟奇笑了一笑。
　　刘语蓉惊奇道：“我错了？”
　　秦伟奇道：“雪新这个兄弟我一定会接受的，只是……”
　　刘语蓉喜极而泣：“真的？你真的愿意接受雪新？”
　　秦伟奇伸手帮刘语蓉擦了擦眼泪，若有所思道：“我已失去了小凡，我真的不想再失去雪新这个兄弟了，何况你也知道，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如今从好兄弟变成了亲兄弟，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不接受他呢？”
　　“谢谢你，儿子！”
　　刘语蓉紧紧抱住了秦伟奇。
　　(十二)
　　古济世从一个木箱中取出一个小木盒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就像是捧着自己的生命一样小心翼翼，慢慢来到桌子前坐下。
　　“小木盒？这个小木盒爸爸一直都不让我碰，今天他怎么会拿给我看？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不成？”
　　古雪新心中又是惊奇又是欢喜。
　　古济世神色严肃，深深吸了一口气，用钥匙将小木盒打开，意味深长：“二十多年了，我本想让小盒子里的秘密永久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告诉你，但……”长叹了一声，接着道：“但今日已不同往日，好多情况都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而且……而且你……如今你已长大，我觉得是应该让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真相？”
　　古雪新的心紧紧绷着，就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
　　古济世点了点头。
　　古雪新道：“和我有关？”
　　“你自己看吧。”
　　古济世将小木盒中的出生证明递到古雪新面前。
　　“出……出生证明？”
　　古雪新的声音已变得颤抖，手心里已有冷汗渗出，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然后就变得一片空白。
　　古济世道：“你好好想一想吧。”
　　古雪新喃喃道：“我会好好想想的。”
　　古济世道：“不过你想是否接受雨蓉这个母亲前，我得给你讲一讲你出生的故事。”
　　古雪新点了点头。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安静。
　　让人窒息的安静。
　　“雪新！”
　　一阵柔和的呼唤声响彻在寒冬的黑夜中，打破了房间里死气沉沉的安静。
　　古济世回头向外望去，见一个声影一动不动站在门外，想了一想，就站起来去打开了门。
　　“叔叔好！”
　　来人甜甜冲古济世笑了笑。
　　“你是？”
　　古济世皱了皱眉，不解地看着面前容貌秀丽的姑娘。
　　“柳非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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