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微糖》一只会吃的猫

67、坦白吗？

　　顾言把他的手臂从沈司乐脖子下抽了出来，轻手轻脚的出到阳台柯西听到响声跑过来坐在他脚边
　　顾言低着头烟熟练夹在修长的两指间：“他睡着了，我们别吵他”
　　“你为什么叫柯西啊？”
　　“他给你起的..”一人一狗立在阳台上吹着风
　　沈司乐从床上惊醒过来摸了摸旁边，床单上温度还在，顾言换下来的体恤衫丢在一旁，所有的一切都提醒他不是梦。沈司乐下了床在阳台看到了诡异的一人一狗的画面，烟头的火光一明一暗
　　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顾言：“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顾言按灭了烟握着腰上的手指腹在戒指上摩挲着：“吵醒你了？出国那年学会的”
　　沈司乐摇摇头：“没有，自己醒的”
　　顾言转过身搂着他进了客厅：“再去睡会，明天有课吗？”
　　沈司乐：“明天下午的课”
　　“还以为你收不到戒指呢”
　　“嗯，十八岁生日那天收到的”
　　顾言低着头把沈司乐的手放在干燥的唇边亲了一下：“很好看”
　　“还有一个在抽屉里，我去拿给你”沈司乐起身想往卧室走被身后的顾言抱了满怀低哑的声音从耳边直击心底：“不急，我先讨个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凌晨三点的校园安安静静的客厅没开灯月光透过树干投到地板上，沈司乐仰着头躺在沙发上，绯红的脸庞在月光下格外的诱人
　　柯西眼看着两个人把它关在了门外
　　沈司乐双手紧紧拽着身下的床单，□□的羞愧感让他很难为情的转过头，微凉的指尖划过的地方像野火燎原一般把他的理智燃烧殆尽，顾言俯身亲咬着耳垂：“沈哥哥，看着我”
　　沈司乐咬着下嘴唇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干燥的触感从脖子一路往下直到最敏感的地方，双腿不自觉的躬了起来，从未开发过的地方突然闯入劲敌，疼痛感让他有点胆怯，挣扎着想要把这种不适感从身体里赶出去，成功了
　　但是却更难受了，他疑惑的看着上方的人：“言哥”
　　顾言强忍着冲动亲了亲身下的人翻了下来抱着他：“你明天还要上课”
　　顾言翻身下了床，没一会手里拿着毛巾出来了，细心的把沈司乐身上的浑浊擦干净：“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洗手间里的水声持续了十多分钟，沈司乐裹着被子目光死死的盯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人，顾言顶着这这副幽怨的眼神躺回他身边：“怎么了？要吃人似的”
　　沈司乐转了个身面对着墙边：“没事”
　　顾言笑了笑从背后抱着他：“生气了？没有东西会疼，第一次听说还会发烧，你明天还要上课沈老师。”
　　“没有生气，睡吧！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起床沈司乐发现床上就他一个人，惊慌失措的爬起身套上衣服跑出客厅，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厨房里传出咕嘟咕嘟的炖煮声，柯西趴在门口跟值班似的，沈司乐蓦然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对着他的狗：“顾言呢？”
　　狗还能回他什么？
　　门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言带着清晨的凉意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菜：“睡醒了？”他走过来倾身在沈司乐迷茫的眼角亲了一下：“早安，宝贝”
　　沈司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他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边，顾言正在里面忙碌早饭一身的烟火气息环绕着格外的温柔，他的顾言一直都那么的温柔：“你还会做饭”
　　“在国外学会的，大抵吃不死吧。”顾言把肉沫撒到粥里，没一会香味就弥漫了出来，沈司乐是不做饭的，厨房里的用具是少之又少，他只好出门买了瓶牛奶给他，昨晚喝了酒也没怎么睡好今天大抵要难受的
　　沈司乐搅着碗里的粥拿着勺子慢慢喝着：“你现在住哪？”
　　顾言把温好的牛奶递给他答到：“酒店”
　　“不住家里”
　　“没，阿姨他们还不知道我回来的事情”顾言低着头喝粥轻描淡写的回答沈司乐的问题
　　出国之后他跟顾青峰就断了联系，周媚给他买的手机在高三的时候被偷了，他没法补卡，只好换了台手机干脆也就用了国外的电话卡，学费是顾青峰一次性打到他卡里的，上了大学之后那张卡他就再也没有动过了，大一大二就工作养活自己，大三开始跟陈清在教授身边做项目之后手头也宽裕了许多，倒也没有刚开始那么艰辛。之后跟周媚联系上还是因为在座谈会上碰到了黎慕晟间接的联系上了周媚
　　“那之后呢？你毕业了吧？”
　　顾言从回忆里收回思绪闻言笑了声：“我不是跟你一起毕业的吗？”
　　“我说正经的，你这次回来是不是还要回去？”
　　顾言点了点头总算是认真了一点：“是要回去，没那么早教授要在国内找一家研究室研究一些医学上的新东西”
　　“那会一直在国外呆着吗？”
　　顾言沉默的短短几分钟，沈司乐已经在心里把辞职信都拟好了，这次他不会再让顾言跑了，异国恋什么的不可能。
　　顾言把沈司乐忐忑不安的神情全看在眼里一阵心疼：“就回去交接一下国外的事宜，会一直呆在国内。”顾言伸手把沈司乐的手握在手心低声的说：“毕竟我还要把欠你的生日都补回来的”
　　“那你打算住哪里？”
　　“沈哥哥，收留我吗？”
　　两只手在餐桌上紧握着顾言中指上的戒指泛着柔和的光，一时间晃得沈司乐眼眶有点发酸他目光放在两个人的手上低声说：“这就屁大点地方，你不嫌弃就好”
　　“你在就好”
　　吃完早饭顾言就回了酒店把东西都搬到了小小的教师宿舍，没来得及整理周媚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顾言回了家，几年没见顾青峰老了些鬓角隐隐能看见一些花白的头发。岁月真的很敬业在每个人脸上多多少少都留了点痕迹，三个人的饭桌跟以往没有什么差别，顾言把卡推到顾青峰面前：“爸，卡里的钱我没动，你答应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也别食言。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跟他依旧在一起，我很希望有一天四个人或许两家人能坐在一起和和气气的吃个饭”
　　顾青峰沉默了，周媚也没有插话。顾言吃完饭正打算离开，周媚从后面追了出来
　　“小言，等下”
　　顾言停住脚步：“阿姨，怎么了？”
　　周媚温和的笑着说：“那么多年没回家，吃个饭就要走你让你那个死要面子的爹说什么？”
　　顾言：“他可以不说，听就行了”
　　周媚从口袋里摸出刚刚那张卡递给他：“你呀，犟脾气，喏拿着，你爹说了现在临安的房价贵，拿着这笔钱去买套小房子，别一整天在他面前晃，膈眼”
　　顾言还在震惊中没接
　　周媚笑意满满的拍了拍他：“接着啊，傻孩子，就你俩那点工资要买房得多累啊，还得买车吧！小乐上班得开车吧！”一个月收入接近两万的顾言转过头看着阳台上偷听的的人勾起了嘴角，上班直线距离不到2000米的沈老师在课堂上打了个喷嚏，最后顾言还是没拿那张卡
　　周媚回到家，顾青峰连忙坐回客厅
　　“呐，小言没要说先放你这里，等挑好了房再来找你拿。”
　　顾青峰冷哼了声：“我明天就花掉”
　　“是是是，赶紧花，到时候两孩子要买车买房的，你还不是要掏老本”
　　“哼，一个高中老师，一个研究员，连车房都买不起还混个屁。回家种田吧！”嘴上虽然不饶人顾青峰还是小心翼翼的把卡放到抽屉里
　　顾言去了趟菜市场，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甜品店又顺手买了几个木糠杯，沈司乐太瘦了得好好养着
　　沈司乐现在上课都有点出神铃声还没响心已经飞回了家，一下课就迫不及待的跑回家。
　　门打开没有热情好客的柯西冲出来，只有厨房里漂出的饭菜香，他把包直接甩到沙发上蹦进厨房里面的人正在做饭
　　沈司乐寄挤到他身边抱住顾言的胳膊：“狗子呢？”
　　“刚刚带它出去玩了一圈下了水，送去洗澡了，吃完饭去接”
　　“行，做什么好吃的？”嘴上边说边动手
　　“一些家常菜，油烟重出去等”
　　顾言拿着铲子炒菜沈司乐就偏挨着他在一旁偷吃，小厨房本就不大愣是挤了两个一米八的男人多少有点拥挤，顾言怕热油溅到沈司乐好说歹说把人请了出去
　　沈司乐举着两只油光发亮的手被顾言推出厨房，他只好靠在门口吧唧嘴：“言哥手艺也太好了吧，好饿啊”
　　顾言手里拿着锅铲认真的炒菜：“等会就好了”
　　沈司乐又伸手偷吃了块肉心满意足：“你什么时候回国外”
　　顾言看着他无奈的笑着说：“过几天回，学位证书也差不多可以拿了”
　　“什么学位证书博士硕士”沈司乐帮忙把炒好的菜拿出厨房，家里没有独立的餐厅，茶几就成了平时吃饭的地方
　　顾言跟在身后答道：“硕士”
　　沈司乐真心敬佩的伸出大拇指：“牛B啊，言哥。”
　　顾言笑而不语把盛好的饭碗递给他
　　沈司乐却站起身往卧室里走，倒腾了好久才拖着个纸箱子出来一打开全是这几年那位不知名人士寄的快递
　　“坦白吗？言哥”
　　顾言眼神飘忽了一下强行转话题：“先吃饭”
　　沈司乐坐到旁边端着饭碗：“你怎么记得我家地址的”
　　“我给余轩补过课”
　　沈司乐点点头又问：“寄游戏机可以理解，寄辣条是什么梗？你知道我是一年后才收到的快递吗？”
　　顾言诧异了下才问他：“你不住那边了吗？”
　　沈司乐轻描淡写的把顾言走了之后的那些事说了一下，顾言自己在心里拼凑出了一心底的酸。
　　沈司乐：“寄这些给我干嘛？还不留个号码什么的。”
　　顾言低着头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道：“不敢留，怕爷爷奶奶发现会为难你”
　　沈司乐夹菜的手一顿心底软成了一片，想念哪怕把顾言都吞没了，心里的那点温柔依旧留给了他：“那寄这些给我干嘛？”
　　“啊，就是童年时期的玩具啊，少年时期的东西啊，都想让你在拥有一次”
　　沈司乐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顾言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惹得他眼眶红红的，就很感伤。
　　沈司乐干脆直接放下碗抬手去擦拭眼角的泪而后抬起头：“土味情话啊，好久没听到了有被感动到”发自内心的笑容绚烂而耀眼。
　　顾言伸手捏了捏沈司乐高挺的鼻尖说：“对啊，百度抄的”
　　“离谱”
　　两人吃完饭出去散步，刚洗完澡的狗子在前面撒了欢的跑，傍晚的夕阳眷恋着地平线，橙红色的余光把身影拉得很长，两人并肩走在公园小道上十指紧扣的两只手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自成一隅的人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