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恶劣》Timekiller

17、第 17 章

　　学校组织活动的场地可没有专门提供化妆的场地，所有参赛的人员都得先自己的找好地方换衣服、化妆然后再去候场。所以，等他们到楼下的时候，许嘉嘉早已经拿着自己的化妆包在宿舍楼外的花台处等着几人，

　　她坐在长椅上有些百无聊赖，可却在转头看见申寻的扮相时着实眼前一亮，当然也并不全是惊艳。

　　他们从楼下出来的时候，明宇正搭着申寻的肩。看见这一幕的许嘉嘉还以为是明宇背着她勾搭了别的小姐姐，原本打算气势汹汹地上前捉奸这对狗男女，却在看清申寻后钉在了原地。

　　凶恶的眼神褪去，她两眼放着光：“申寻，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的女装一出，现任c大校花也得给你让座。”

　　申寻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礼貌地说了谢谢。

　　其实在他们走出寝室门之后，申寻的不适感少了很多，因为当时的走廊里已经有不少穿女装的人出现了。

　　他承认，当他在男生宿舍的楼道里遇见巴啦啦小魔仙的时候，他确实释然了。虽然楼下的宿管阿姨差点揪住他不放，以为是明宇偷偷带女生进男生寝室了。

　　他本来稍微松了松的神经，在被人用这么惊叹的语气夸奖一番，又像皮筋儿一样绷起来了。

　　眼看着许嘉嘉准备拿手机拍他了，还嚷嚷着发朋友圈，申寻连忙阻止。

　　“嘉嘉，还是先化妆吧。待会儿你不是还得去帮忙吗？”

　　急是急，可申寻说话温柔的人设不改。

　　听见本身是帅哥的美女一开口，许嘉嘉不好意思地笑笑，连连点头：“哦哦哦，说得也对。”

　　明宇在一旁瞪大了眼，他从没想到他风风火火想一出是一出的女朋友突然会这么好说话。果然外貌协会成员，对家属也没有优待。

　　许嘉嘉让申寻坐在长椅上，利落地拿出自己的工具。上妆之前，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申寻的长相，思考着应该给现在单是素颜就已经是貌美不凡的人添个不累赘的装。

　　他本身是和煦儒雅的模样，然而却长了双眼尾微挑的双眼，洛神的出尘脱俗又添了几分妲己的风情，仙中带媚，这等美人儿该是独一份。

　　许嘉嘉略一思索，心中有了最适合申寻的妆容。

　　申寻本身的条件就很有优越，无需过分浓重的修饰。许嘉嘉的化妆刷在申寻脸上来回扫动着，明宇和林一深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大功告成！”

　　许嘉嘉的声音响起，两人这才抬起头来，好奇申寻一个男人化完妆是更好看了，还是更别扭了。

　　申寻眨了眨眼睛，头一次刷了睫毛膏有一些不太适应。他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现在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不过看见两人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他觉得应该是好看的。

　　“申寻，你这也太好看了吧。”林一深感叹道，“我都在想我可能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美人了。”

　　明宇倒是没有那般惊讶，只是点点头，很是欣赏的样子：“嗯，确实太漂亮了。这次女装比赛你要是不拿冠军的话，我生吃教学楼。”

　　“诺，你自己看看。”明宇将一面小镜子递给了他。

　　申寻接过镜子，他看见镜子中最抓人的就是他的那双眼睛。

　　尽管申寻本身给人的感觉是温润的，但是浓密的睫毛恰似天然的眼线，排列在上勾的上目线之中，风情却不艳俗。

　　许嘉嘉最后选择了放大了申寻这一特点。她给申寻细细描摹了青黑的眼线，还放大了他上挑的眼尾，成了真正的狐狸眼。然而配上申寻本身清雅的气质，狐狸眼并没有使他多了勾人的媚，反而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地冷艳。

　　黑色的长直发，青黑眼线的上挑眼，许嘉嘉故意让申寻的扮相模仿了川上富江，当然那颗标志性的泪痣也点了上去。

　　川上富江，最极致的美丽，是所有男人爱到想要杀死她的欲望。申寻换上了川上富江的打扮倒没有那种让所有人为其疯狂到，最后失控于极致的欲望之中的能力。

　　同样的扮相，在申寻的注视之下，所有的男人该是自卑臣服。当他看过来时，不禁让人产生被看透的怯懦感。

　　许嘉嘉看了看自己杰作，还是有些恍惚。她甚至不敢相信，这般与申寻浑然一体的妆容竟然是出自她的手中。

　　她欣赏了许久，才看了看手表，有些遗憾地说：“我还有事儿要忙，就先走了。”

　　“明宇，场景布置那里还差人手，你也来帮我吧。”临走前许嘉嘉还顺走了明宇这个劳动力。

　　自他走后，林一深和申寻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他俩走了，我们的时间还早，又该去干些什么啊？”林一深问。

　　“我也不知道。要不还是先回寝室吧？”

　　“回寝室？”林一深声音大了些，“这么漂亮回寝室龟缩着干嘛。走，咱们去压马路。让c大所有男人拜服于你的脚下吧。”

　　“你饶了我吧。”

　　说完申寻转身要走，然而林一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他揽着申寻的肩膀，连拖带拉地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逛着。一路上，确实引得不少男生侧目。

　　林一深的本意是钳制住申寻不让他离开，然而却在收到无数路过男生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之后，也开始有些飘飘然了起来。

　　“申寻，你说咱一路上走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偷看你了。你看看这些臭男人，就这点出息。”

　　嘴上是嫌弃的，语气里确实收不住的得意语气：“想不到我林某人也有这么风光的一天啊。”

　　申寻好笑：“我劝你最好收着点儿，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

　　“停！”林一深连忙打断了他，“求你了，给我留点念想，别再提醒我你的性别。”

　　申寻将头转向另一边，忍不住想笑：“行，你林一深不嫌弃我也不好拒绝。既然你明知我是个弯的，还要和我勾肩搭背还要说些不三不四的话，那我也什么不说了。”

　　林一深搭在申寻肩膀上的僵成了木头，似乎是做了极激烈的思想工作，林一深最终还是将手从他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唉......”一声长叹道进了命运的坎坷，以及对人生的无奈。

　　在操场上晃荡许久，终于是等到活动开始的时候。在校园内走着的时候，偷拍申寻的人不少，当然认出他来的人也不少。计算机系的这个传统活动在c大也十分有名，几乎是立刻就有人知道他要参加这次的女装大赛了。

　　申寻也没想到，这次他的女装也成了他和祁钰cp粉的创作素材。光是他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就被拍了全方位的大图。

　　不得不说人嗑起cp来，能人辈出。等许嘉嘉看见的时候，申寻和祁钰的结婚证件照已经有了。

　　当然，申寻虽然对于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是没预料到，不过好在他适应能力还不错，已经对于自己的各种创作渐渐云淡风轻了。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于cp粉来说，自己的言行、外貌甚至和祁钰之间的相处模式只是外在的创作素材。

　　至于自己本心如何，cp粉不关心也不用关心，他们有他们的创作自由，在不对自己产生任何影响的情况下自己也无需上纲上线。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很快，这次的比赛正式开始了。托申寻的福，这次观众比往年多了不少，由计算机系的狂欢变成了整个c大不少人的热闹，连过道的阶梯上都坐着不少人。

　　其实，比赛的形式很简单。采用模特走秀的方式一次上场，在舞台正中央每人有10-30秒的表演时间。当然，中途还会穿插一些其他的表演，以至于整个节目不会拉得太快。

　　所有人的上场顺序是由抽签决定。也可能是许嘉嘉在场下做法祈祷的原因，申寻的上场还真是排得比较靠后，也算勉勉强强够得上压轴出场。

　　其实整个节目来说还算挺有看点，虽说不是人人都有申寻那般压制性的美貌，但是男生有个非常值得称赞的点，那就是十分豁得出去。

　　如果说有比女仆装更让男生心动的话，那一定是男孩子的女仆装。

　　申寻出场的时候，场内人声沸腾。冷白的镁光灯之下，美人立于其中，窄目半睁，冷傲遗世。

　　申寻确实是美的，经常混迹于贴吧和微博的人都知道，但在计算机系这个男生偏多的地方更多人只是听说过申寻这个人。所以在得知申寻也参加了这次女装比赛的时候，更多的人是持着好奇态度的。

　　不过等亲眼见到之后，才发现申寻扮上女装之后的美貌远超他们的想象。

　　场下人声不绝于耳，不少人夹杂着几句国骂来表达内心的惊叹，起哄声和口哨声也杂糅其中。人群如蚁，喧沸不止。在满脸兴奋的人群中，一个人却仍旧端坐在座椅之上。他死死盯着台上的申寻，眼中带着几分疯狂的兴奋。

　　他逃掉的猎物，又出现了。

　　匆匆几轮之后，整个活动结束了。令人意外的是，申寻的女装虽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本次拔得头筹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当年非主流妹妹扮相的男生拿了冠军。不得不承认，对于男生来说长得好看的也许不一定比得过会整活的。

　　申寻倒是无所谓，如果说他一定要对这个活动有什么期望的话，他只希望这个活动快点结束。

　　散场之后，许嘉嘉本来是要拉着几人去外面聚餐一顿的。不过申寻看着自己身上的百褶裙还有精致的妆容，他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他现在真的很想念他的长裤。

　　申寻不去，林一深当然也不想去了。跟一对情侣出去吃饭，他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没有办法，明宇和许嘉嘉只能出去过上浪漫的二人世界。林一深则是对申寻一个绅士的弯腰：“走吧，大小姐。今天就由我单独护送您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马路上，此刻天色已晚，行人渐少，不过不远处的图书馆倒是灯火通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林一深手不经意地往兜里一揣。

　　“啊，我手机不见了，”林一深眉头紧锁，“我一定是落在后台了。

　　申寻也眉头皱了皱：“那你赶快回去找找吧，再晚被人给捡走了。”

　　林一深点点头，把寝室钥匙给了申寻这才转身快步走去。

　　申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耸了耸肩，又一个转身朝宿舍方向走去。

　　校园两旁的行道树虬劲粗壮，树皮斑驳，有些因冬日肃杀而干枯发黄的树叶还倔强地抓着树枝不肯走。在老旧生锈的路灯之下，谈不上什么美感。

　　申寻一个人走在其中，却有人叫住了他。

　　“申寻。”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申寻的脚步瞬间凝滞。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他每次夜半梦回之时都会惊醒的所在。他浑身战栗，心脏猛然收紧，巨大的寒意游走在每一根神经，冻得他瑟瑟发抖。

　　他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人身着黑衣，就立在昏黄的路灯之下。

　　他看见那人在对他笑，温柔极了。他在一步步向他靠近，绯红的唇微微勾着，微露出洁白的齿列，落在申寻眼中却像是张了嗜血的獠牙一般。

　　“是我，于子年。你不记得我了吗？”于子年一步步向他逼近，语气里带着些嗔怪。

　　申寻怕了，他转身想要逃跑，于子年却迅速迈前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

　　“为什么要跑呢？”于子年语气轻柔，“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你不想和我叙叙旧吗？”

　　亲和的语气落在申寻的耳中不亚于毒蛇吐着蛇信子的声音。他毛骨悚然，于子年倒是丝毫不觉。他对申寻的态度像是在街上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好友那般亲热，如果忽略申寻那已经被捏得青白的手腕的话。

　　申寻觉得他的手好痛，于子年似乎是想把他的手腕生生捏断。于子年还是温柔地笑着，其实申寻平时也会那般温和的笑，只不过于子年的眼中有着丝毫不加掩饰的疯狂和兴奋。

　　他看见申寻在颤抖，他高兴极了。原来，他还是这么怕他。

　　于子年一只手紧紧桎梏着申寻，看着申寻挣扎而不得的样子，他似乎十分享受。他的另一只手却是抚上了申寻细腻的脸庞。

　　细白的指尖在申寻脸部的肌肤之上游走着，从申寻的眉骨滑过白皙的脸颊再勾勒到他的下颚线。于子年的指尖感受到申寻皮肉的温热，肌肤在他的指尖下颤动着。

　　他的动作亲密至极，像是在爱抚。但是对申寻来说，他的触摸无异于一把锋利冰冷的刀刃贴在他的皮肤上缓缓游走，随时可能割破他的血管皮肉，再任温热的血液冲破皮囊，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