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奶茶》逆光的妖精

289、第 289 章

　　“霍谨言！”白若薇在睡梦中突然惊醒。
　　她刚刚做梦了，她自从来了远州后，就没做过梦，但刚才她梦到了霍谨言，他一个人陷在敌军的千军万马中，被无数长矛，利刃戳成了筛子……
　　他的身上好像有流不完的血，鲜血将他站立的周边都染红了。西北冬天的积雪上，洒满了他嫣红的热血，极白……极红！
　　“小姐是做噩梦了吗？”负责守夜的茶香听到动静，进来查看，就见白若薇坐在床上发愣，满头的大汗，连寝衣都湿了。
　　“最近有凉州的消息吗？”
　　茶香想了想，回道：“前日花将军说北狄的老王过世了，北狄宫中皇子众多，为了抢王位都要打破头了。听说带兵攻打凉州的也是个皇子，估计他现在也没心思攻城了吧。听说北戎已经准备撤兵了，就靠北狄一支军队，怎么攻的下凉州？北狄也要撤军了吧！”
　　北狄和北戎都撤军了，凉州城就无虞了。不战而胜，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但是白若薇的心里总有点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似的。
　　“我明天要去凉州。”
　　茶香吓了一跳，如今战事还未平定，凉州乱的很。文香和其他暗卫也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实在不敢带白若薇去凉州。
　　“小姐，文香他们还没回来，您若是想去凉州，等他们回来了一起去吧！”
　　“文香什么时候能回来？”
　　茶香算了算时间，“应该再过两三日吧！”
　　白若薇点点头，说道：“那我们明天天亮就出发吧，我会给他们留口信，等他们回来，让他们去凉州城找我。”
　　茶香：“……”您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
　　次日，白若薇说要去凉州。白若绯和墨香当然是不同意的，但是不同意也没用，白若薇的倔脾气上来，谁能拦的住她。
　　白若绯好说歹说，多留了她半日，然后去找花统要了几个士兵，护送白若薇去凉州。
　　凉州离远州还有三四日的路程。等白若薇到了凉州的时候，凉州军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两军对阵中，霍谨言一意孤行，只身去追桑落。阿福带着十几人去支援，却只带回了阿禄的尸体。
　　阿福一路追着霍谨言的马蹄印而去，在一个林子里看到了满地的鲜血和霍家军的羽箭，还有几具北狄人的尸体。阿福推测霍谨言与北狄人在此交锋过，不远处还有马车的碎片，最后还有十几个北狄人骑马离开了。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看到霍谨言，连尸体都没有看到。
　　阿福不知道霍谨言到底是死是活，也不敢再追下去，就先回了军营，将此时告诉了军中的几个高级将领。
　　几人正在猜测霍谨言的去向，守门的卫兵匆匆来报，说是昭义县主来了。
　　虽然大家觉得这个时候昭义县主来此，完全是添乱的。但是昭义县主到底是救了凉州城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欠她一条命，也只能客客气气地将她迎进来。
　　白若薇这次来军营，不同于之前那次乔装打扮，偷偷摸摸的进来。而是穿着女装，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走进来的。
　　她从军营门口到主帐的这段路程，受尽了营中将士的注目礼。她本就长得国色天香，如今冷着一张俏脸，更添了几分冷艳，沿途的士兵看到她，不知她的身份，只觉得她是天仙下凡，美的无法直视。
　　白若薇抬手掀起主帐的门帘，帐中人只看到一个逆光的人影站在门口，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光是那身段风姿，已经打动了众人的心。
　　白若薇踏进主帐，抬眼看到一群将领都呆呆的看着她，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环视了帐内众人，主位是空的，竟然没看到霍谨言，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漏跳了一拍。
　　“是昭义县主吗？终于见到县主的真容了，真是美的像仙女似的。”一个瘦高的将领站起身，先向白若薇抱拳行礼。
　　其他几个将领也跟着站起来，纷纷给白若薇行礼。
　　“诸位将军有礼了，我是不是来得不巧，诸位是在议事吗？为何霍将军不在？”白若薇没心思与众人寒暄，直接问出了她的来意。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昭义县主再好，也是个外人。霍谨言是军中主帅，主帅失踪是大事，轻易不能对外人说的。
　　司徒军师笑着说：“北狄和北戎退兵了，将军带兵去巡视周边几个村镇的损失情况。我们正在讨论战后的民生问题。”
　　带兵出去了？白若薇直觉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巡视村镇用的着要将军去吗？随便派个都尉都能解决的。更何况阿福还在这里，他是霍将军的长随，将军出门，怎么会不带着他。他们以这样的理由搪塞她，是因为霍谨言如今不在军中，并且一时半刻回不来了？
　　“不知县主找将军有何事，如今战事已定，若是县主有什么需要我们出力的，我们西北的将士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县主所托。”司徒军师又说道。
　　白若薇想了想，然后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戎狄军退兵了，凉州城应该无虞了，就打算回京城了，临走前想来跟霍将军辞行。既然他不在军中，我也不多叨扰了，日后若是在京城相遇，我再与他叙旧吧！”
　　几个将领都松了口气，真怕白若薇提出要留下来，等到霍谨言回来后她再走。
　　白若薇没放过众人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看来霍谨言的事果然有蹊跷。若是霍谨言真的死了，他们大可以直截了当的说他战死了，这种事瞒也瞒不住，总要向朝廷汇报的。
　　若是霍谨言身受重伤，起不了床。他们也可以告诉她实情，不管是送药还是送钱，她都拿的出来，没必要瞒她。
　　唯一的解释就是，霍谨言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他们才不能告诉她实情。毕竟主帅失踪，是大事。为了稳定军心，必定要藏着掖着的。
　　白若薇没心思与众人多寒暄，简单聊了几句，她就说要回去了。
　　副将符江听说她要回京城了，异常的热情，说道：“县主若是要回京城，末将派一队精兵护送县主吧。如今战事刚定，周围或许还有戎狄的残部，县主一个女子，孤身上路，还是很危险的。”
　　白若薇当然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她婉拒了符江的好意，说道：“凉州城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能为了我再调拨人手。我借来的那七万地方军也要回程了，我与他们同行就行了，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众人觉得白若薇说的有道理，也就不勉强了。
　　白若薇出了主帐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军营，而是向人打听了伙头营在哪里，说是要去看看军中的伙食，若是将士们吃的不好，她会再让人送些瓜果蔬菜过来。
　　士兵听说她是来改善伙食的，当下就殷勤地领着她去了伙头营。
　　白若薇沉着脸，找到了正在择菜的王文昭。
　　王文昭抬头看到白若薇，吓得脚边的水盆都要打翻了，赶紧跳了起来。
　　“四妹妹……你怎么来了！”
　　白若薇看看左右，将他往角落拉了拉，小声地问：“霍谨言哪儿去了？”
　　王文昭一个小小的伙头兵，哪知道将军的行踪，他反问道：“他不在军中吗？”
　　“他若是在，我问你做什么？我刚刚去过主帐，一群将领在开会，独独少了他。有个军师模样的人告诉我，说霍谨言去周边巡视了。”
　　王文昭挠了挠头，想了想这几天的事，突然说：“我前几日听说他带着人出城去追击北狄军了，我看其他将领都回来了，我以为他也回来了呢！”
　　几天前……追击北狄军……还没回来……
　　白若薇将王文昭话中的几个关键词串了起来，然后有了个不好的猜测：“霍谨言怕是失踪了。”
　　“啊？”王文昭惊声尖叫出来，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门太大了，都引得其他人往他这边看了，他忙捂上了自己的嘴。
　　“你在军中，总比我好打听些。麻烦你帮我打听打听，霍谨言究竟出什么事了。”
　　王文昭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于公，他是西北军的统帅，他是他的下属。于私，他是他的兄弟，两人过命的交情。如今，霍谨言出了事，他怎么能袖手旁观。
　　王文昭这人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对人特别讲义气，又懂人情世故，出手也大方，所以在军中混的很好，军营上下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霍谨言失踪，虽是大事，但总也是有人知道的。王文昭在阿福的营帐中找到了他，他正在收拾行囊，似乎要离开军营。
　　“你要出门吗？”
　　阿福抬头看到王文昭，表情有些不自然，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收拾行囊。
　　“去找霍谨言吗？”
　　阿福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王文昭。
　　“哎呀，不是吧，我就是随便说说的，言子真的失踪了？”王文昭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这张嘴是开过光的吗？他本想诈一下阿福的，没想到一诈一个准啊！
　　阿福低下头，将最后的一点东西装进包袱里，打了结，挎上包袱就要走。
　　王文昭一把拉住他，不让他走：“等等，你先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言子怎么会失踪的？”
　　阿福还是一言不发，甩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唉，你等等啊！”王文昭追了出去。见阿福走的飞快，就冲着他的背影大声说：“唉，你不说清楚，我就大声喊啦！”
　　阿福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脚步不停地往外走。王文昭把心一横，大声说：“霍慎行霍将军……”
　　还不等他的话喊完，就见阿福转身回来了，一个纵身来到王文昭的面前，捂着他的嘴，将他又拖回了营帐里。
　　“将军失踪是大事，你要是再乱说，我就让符副将以动摇军心的罪名，把你砍了。”阿福小声地威胁道。
　　王文昭一把拉下他的手，也是满脸的怒意：“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子不是去追击北狄人了吗？你们都回来了，为什么他没回来？”
　　阿福叹了一口气，把那日发生的事详细地说给了王文昭听。王文昭听完，嘴都合不上了，“所以你们就这样把他弄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时我们人少，能帮助将军突围出去，已是不易了。哪知道将军竟然单枪匹马去追击桑落，一番恶战后，便失踪了。
　　事后我们几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找到将军的踪迹，我们猜他可能是被北狄人带走了。我与几位将领商议后，决定由我带几个斥候营的兄弟潜进北狄王城打探消息。”
　　“你们想潜进北狄王城？且不说你会不会说北狄语，就是你这长相，也与北狄人相去甚远啊！”王文昭不赞同地说。
　　“斥候营中有会说北狄语的兄弟，我会挑几个与北狄人形貌相似的带走。如今北狄宫中正在争王位，城中想必很混乱，应该疏于防范，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没关系的。”
　　王文昭点点头，既然他是去救霍谨言的，他也没什么好阻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