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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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对着穿衣镜调整着自己的领结，门被轻轻推开，阿尔弗雷德走进来，将红茶轻轻摆放在桌子上。
“鉴于您今晚可能要提起部分精力应付舞伴。”老管家话里听起来还有话，布鲁斯看过去，阿尔弗雷德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交给他，“下午时候庄园里来了一位黑白相间的小绅士……如果我没有认错，大约和我们另一位毛茸茸的小客人有关，在卡米拉小姐的监控里它出现过，而它的项圈里夹着这封信。”？
那是一封没有任何颜色的素信，布鲁斯摩挲着信封一角，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猫爪暗压花纹，是塞琳娜经常使用的标志。
“猫呢？”布鲁斯拆着信问道。
“这位小绅士送完信后没有离开，考虑到它可能属于目击证……物。我暂时将它邀请到了地下的房间，或许宴会结束后，您可以再去看看。”
阿福说着，斜视过去，拆开的信纸上没有太多信息，只用花体字写着：“今晚见”。
布鲁斯不动声色的把信重新折起来。
阿福看着布鲁斯动作，语气听起来依旧温和：“容我多嘴问一句，老爷，今晚这场事关‘法老之花’的慈善宴会开场舞邀请，您对舞伴的选择有准备吗？”
“塔利亚不会出席这种无关紧要的晚会，而另一位舞伴不在邀请名单上，所以很遗憾，没有开场舞。”
阿尔弗雷德微微挑了挑眉：“我明白了，那么期待您今晚的社交活动，愉快。”
“咚咚。”
门被敲响，在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一个黑头发的脑袋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卡珊德拉走进房间，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布鲁斯将信封装进西装内袋，转身看向他的养女：“我以为你已经坚决拒绝了陪我出席？”他的语气听起来还在有些期待卡珊回心转意。
卡珊的视线扫过阿尔弗雷德，她没有立刻回话，只是用一只手抓住另一边的胳膊，罕见的犹豫片刻后才开口：“我想谈谈……关于……那只浣熊。”
阿尔弗雷德适时开口：“我先去为您准备车子，老爷。”老管家静静离开，并带上了门。房间里只剩下布鲁斯和卡珊德拉。
布鲁斯没有应声，他走向沙发坐下，指了指沙发另一边，卡珊走过去坐到布鲁斯身边，将脑袋轻轻依靠上布鲁斯的肩膀。
“那只浣熊怎么了？”布鲁斯缓缓问着。
卡珊德拉用了很长时间来组织语言，布鲁斯始终等待着，最终，他听到黑发女孩充满困惑的声音：“……它…她给我送了苹果。”
这句话出口后，卡珊德拉又停顿了很久，才说完下一句：“我能看到……她想和我做朋友，很渴望，很急切……很……真诚。”
布鲁斯只是抚摸上女孩的头发，鼓励着她继续：“所以？”
“提姆说，她…它很危险，它在修改我们的记忆，看法…我们的大脑变得不再可以信任。”她断断续续说着，“但是我看它…她不是坏人。”
卡珊德拉抓紧了布鲁斯的袖子：“如果我已经被影响了呢？如果我看到的情绪是假的呢？”
“我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得。”
她抱着双腿，缩进沙发里。
“提姆相信他的大脑，因此在我们的小客人无论有意或无意，让提姆尝到了大脑不受自己控制苦头的时候，他的逻辑会判断出其中存在的风险。但是，卡珊，你能看到逻辑背后隐藏的东西，这份直觉曾经拯救过我们无数次。你看到的和提姆警惕的一样重要。”布鲁斯拍着女孩的肩膀。
“……所以你还是觉得，她…它是不可信任的，是吗？”卡珊德拉侧头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愣了一下，他没有微笑：“信任的开始，是给予一个机会。我已经给了她从蝙蝠洞监禁室里出来的机会。”
他直视着卡珊德拉的眼睛：“而你的机会，是由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给出。”
布鲁斯又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如果你不想留在家里和浣熊吃晚饭，现在换衣服和我一起参加宴会还来得及？”
卡珊德拉很是无奈的笑了一下：“那我还是选择……和浣熊一起吃晚饭吧。”
布鲁斯笑了笑，走出房间，步下宽阔的主楼梯，阿尔弗雷德已经在门口等候。就在布鲁斯即将走到门口时，他的脚步微微一顿，视线状若无意地扫过上方楼梯的阴影处。
就在那里，栏杆的缝隙之间，一对在昏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正偷偷向下窥探。
布鲁斯没有停留，也没有点破。他只是随意一瞥般收回视线，从阿尔弗雷德手里接过外套。
“希望今夜一切平安。”阿尔弗雷德说着。
推开大门，步入哥谭夜色中的布鲁斯如同回应，又像自言自语：“但愿如此。”
大门缓缓合拢。
探头看着布鲁斯离开的尤拉娜收回脑袋，然后转身被站她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卡珊德拉吓一跳。
没有太介意浣熊瞬间僵硬的动作，卡珊德拉只是问她：
“晚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
不久之前。
红头罩离开不久后，就有红头罩帮的混混过来，打开门看了仓库里一眼，又“哐”的一声迅速关上。似乎绑在瘸腿椅子上的珍妮弗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很好，我们失败了。珍妮弗面无表情的在链接里说着，主意识蹭了蹭她。
没关系。
洛温已经到了。
越是夜晚，上城区的灯火就越是璀璨，洛温顺着街道慢慢扫视，但是就如同她来到哥谭那边所见，并没有任何833感染的痕迹。
在哪里……为什么一个都找不到。尤拉娜顺着洛温的视线左顾右盼，只能看到两侧几乎遮天蔽日的高楼大厦。
我们应该进去看一看。珍妮弗在链接里提议，洛温避开门童，顺着旋转门无声混入其中，过亮的灯光与华服的男女让人一瞬间有恍若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视野穿透华丽的服侍，然而所及之处，只有正常跳动的脏器与骨骼，衣香鬓影间，正常得令人庆幸又失望。
洛温转悠了一圈，换到了另一座楼，这里是一家偏私人的酒廊，她看到熬夜工作与过度饮酒的脂肪肝、长期弯腰姿态导致的脊椎问题，但是唯独没有她想要看到的833感染迹象。
会不会是判断错了……或许本来上城区就没有感染者？克洛伊只是一个例？或者没有那么多，我们一栋栋楼找的话，或许是大海捞针？尤拉娜抱着抱枕，紧张追随着洛温的视角。
她们已经扫了三栋大楼，没有发现任何感染者的踪迹。此时重新回到街道上，夜风吹过，让洛温本就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更显迷茫。
链接里的珍妮弗冷哼着：这在逻辑上不通……除非上城区的感染和下城区的模式完全不同，所有感染者都被刻意收拢在隐秘的小圈子里。
如果真有那么隐蔽，我们根本不可能查到。尤拉娜哀叹着躺倒到床上。我们应该和斯蒂芬妮她们说说看……问问克洛伊的情况？
你敢和哥谭的义警多说一个字，他们就会疑心顿起的把你所有底裤都扒出来，你以为哥谭的站点为何比Site-1还小一些？因为他们根本不敢收人。珍妮弗哼哼唧唧抱怨着。
找找别的办法吧，至少我们的一次性隐身衣撑到了现在。尤拉娜苦笑着，开始思考今天应该让洛温去哪里歇脚。
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驶过洛温身侧，拐向地下停车场时，洛温只是下意识的用白眼投去一瞥。
下一秒，意识链接里，尤拉娜看到了今天终于想要找到的那个感染者。
那是坐在轿车后座正在摆弄手机的金发女子，在白眼一览无遗的目光里，她的身体遍布纠缠的虫团。
好消息，她们找到了上城区的感染者。坏消息，一来就是深度感染者。
跟上去。珍妮弗迅速下令。
洛温跟着那辆轿车步入地下停车场，这里比尤拉娜想得大很多，车子很快，而洛温走得很慢，等洛温绕过旋转的长坡，轿车早已没了踪影。
幸好，就在这时，另一辆豪车驶入了地下停车场，停在她们不远处。
下车而来的男人体内，有着和刚才所见的女子体内一模一样的虫团。
又一个深度感染者。
所以我们转了那么久，还不如在路上等着看来往车子里的乘客？珍妮弗有些为发觉自己无用功的气急而笑。
至少我们终于找到了833的踪迹……尤拉娜嗫嚅。
洛温跟着男人走入某个入口，转入电梯间，这里华丽明亮的不似后门，电梯前站着一个服务生，男人从衣服内衬里掏出一张邀请函递去，服务生仔细看过后，掏出一张门卡在电梯门禁上刷过，电梯打开，豪华的像个小房间，男人步入其中。
这就是我们找不到他们的缘故了……尤拉娜叹息。
洛温刚想拾步跟上，却被本应无视洛温的的服务生径直揽下：“女士，请问您的邀请函……？”
隐形衣失效了。
男人朝洛温递来一眼，电梯门被关上，外侧没有显示，无法判断他去了几楼。
那服务生见洛温半晌没反应，一手摸向腰间的对讲机，表情稍微警惕起来：“不好意思……？女士？”
先走。珍妮弗轻声说着。洛温这才撇头看向那服务生说道：“……抱歉，我走错了。”
洛温说完，迈步朝着从后门电梯厅通向前厅的走廊走去。
我们需要换个身份潜进去……找找工作通道。珍妮弗在链接里下令，而尤拉娜却忍不住在想，这样的地方……或许布鲁斯·韦恩会有线索……？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听到长廊另一端的声响，走到旋转楼梯往下看去，布鲁斯·韦恩西装革履，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尤拉娜正在头顶上窥视。就在尤拉娜犹豫的一瞬间，布鲁斯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他要去哪里？尤拉娜思考着，转过身时却被悄无声息出现在背后的卡珊德拉吓一跳。
“晚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卡珊德拉询问向她。
尤拉娜有些犹豫，而珍妮弗已经知道本体想做什么了，她叹气着：问吧，假如布鲁斯·韦恩要去的正如我们所猜测的坏消息……那蝙蝠侠迟早也会知道。
尤拉娜拿出蝙蝠手机，调出笔记本，打出一行字递给卡珊德拉：“我想吃鱼……韦恩先生今晚要出门吗？不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吗？”
卡珊德拉仔细看了这行字，又凝视着尤拉娜，尤拉娜心虚的微微侧目，她有时候总觉得卡珊德拉的眼睛亮得让人害怕。
“……慈善晚会，社交场所。”最终，卡珊德拉还是告诉了尤拉娜，她耸了耸肩膀：“我和达米安都不喜欢那样的地方，所以只有布鲁斯一个人去。”
链接另一端，洛温依靠白眼，顺着一道小门溜进了后勤区，柔软的地毯被绿色的防水塑料布取代，她避着来往的服务生，在确认无人后，窜入服务生的换衣间。
尤拉娜捧着蝙蝠手机犹豫不决。
她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隐晦的问出布鲁斯·韦恩今晚更具体的去处，难道要她直接问：韦恩今晚要去某个门牌号为XXX的会所吗？
听起来就超可疑的好吗！
她只能尬笑着打出一句：“等会晚餐见”便迅速逃离回房间。
扑倒回软床上，洛温已经找到可以穿的衣服，正在等待进一步的指示。要换上服务生制服倒是很简单，但是洛温的白发与羊角想要遮掩的话，现在的她们根本做不到。
——我下次再也不因为自己喜欢就捏这种非人特征过于明显的壳子了。
无声哀嚎着，尤拉娜顺着链接查看那些被抽出暂时未具现化、存放在洛温意识海里的卡片：让我们看看还有些什么能用……
两项能力已经全部实装给了洛温，道具方面，来自魔法世界的一次性隐身衣刚刚失去了它的效果，灭杀鬼的紫藤花毒与同样来自魔法世界的比比多味豆都交给了斯蒂芬妮……剩下的几样：多啦O梦的□□、来自深渊的弹药包、黄鸡大笑、一只来自星O谷的绿色原生态史莱姆、某大江户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式阿姆斯特朗炮这还原度真高呢哈哈哈。
所以我要这些道具到底有什么用啊摔！
换衣间门被突然推开，一个女孩哼着听不出原曲的调子走进来，她的金发尾端染成了粉蓝双色，背着一个很大的登山背包，面容苍白，笑容看起来十分开心。
洛温下意识的用白眼扫视过去——这是一个深度感染者。
但是她来不及做更多反应，这间换衣间并不大，对方也看到了洛温，只是女孩没有尖叫，她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居然凑过来看洛温的羊角：“哇哦—这是真的？”
女孩看起来甚至想要上手去摸。
这人有些眼熟。尤拉娜和珍妮弗同时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她们没有第一时间下指令，于是洛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女孩摸上她的角。
“是真的——！”她发出了某种惊喜雀跃的声音，“你从哪里来的，小羊羔，马戏团？外星人？还是又一个科学家的杰作？”
我想起来她是谁了，想办法应付一下她吧。意识链接里，珍妮弗的声音变得苦涩。
接收到指令，洛温平静应道：“……我迷路了。”
“迷路到这里？OK~OK~小羊羔，我知道了，你也对今晚的'主菜'感兴趣~”女孩一边轻快说着，一边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洁白的服务生制服，她取出一件带有胸牌的马甲穿上，熟练地如同本来就在这里工作。随后她拉开巨大的登山包，里面装着各种假发、化妆品，还有一柄棒球棍，她拿起其中一顶假发，对着洛温笑得甜蜜又温柔：“你这样子可没法进去会场~来吧宝贝儿，我来帮帮你，我是哈莉，哈莉·奎因，你呢？”
——想办法尽量在不暴露我们的情况下通知蝙蝠侠吧……小丑女从阿卡姆越狱了。珍妮弗向着尤拉娜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