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家族事务》旧琴堪修

3、第 3 章

　　昏暗天空下，远离城镇小桥上，维克特一脸沮丧，他靠着栏杆，自言自语。

　　“哦，维多利亚，她肯定觉得我糟糕透了……”维克特扒拉着手上的小花：“今天糟糕透了。”
　　维克特的眉毛忧郁的耷拉成八字，挤出一个难看的表情。

　　艾伦走上去打招呼：“嗨维克特……呃，看样子你对维多利亚印象很好？”

　　维克特受惊般后退两步，结结巴巴的说：“啊，是的，在彩排前我们一起在西厢房的过道里弹了一会钢琴，你是？”

　　“艾伦，艾伦亚当斯，维多利亚的表哥，艾弗格拉侯爵夫人是我姨妈，不过你也看到了，她也不怎么喜欢我。”艾伦摊手：“这世上可能没有什么人是她喜欢的，所以别把侯爵夫妇的脸色放在心上。”

　　维克特点点头：“谢谢……不过我今天确实表现得很糟糕，誓词，蜡烛，戒指，我全搞砸了……维多利亚一定对我很失望。”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简直像蚊子哼哼。

　　“唔，现在谈失望那就太早了，等你们有了孩子，半夜吵架谁去喂奶的时候，那才叫失望呢。”艾伦看维克特一脸消沉，咧着嘴强行幽默一波。

　　“哈哈……”维克特干笑两声，红了脸，腼腆的眨眨眼：“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

　　“来，你可以在这里练习誓词，我看你在彩排的时候很紧张，当时在场的人确实太多了，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把我当维多利亚。”艾伦兴冲冲的提议，伸手搭在维克特肩膀，维克特瑟缩了一下，但他很快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

　　“是啊，誓词而已，能有多难呢？”维克特低着头：“用这只手，我要拿走你的酒……”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叹了口气。

　　“继续。”艾伦随着他走向远离城镇，冰天雪地的树林里。

　　“这里夏天好玩，长满了草，河里能用碗盛上来小蝌蚪，小时候我经常带她溜出来透气。她当时很木讷，张嘴就是妈妈不让我做这个，妈妈不让我做那个……”

　　维克特听艾伦讲述维多利亚小时候的事情，脸上不由自主的微笑。

　　“用这只手，我将带你走出困苦忧伤。”
　　“你的杯永不干涸，因为我就是你的琼浆玉液。”
　　“用这只蜡烛……我会在黑暗中照亮你的生命。”
　　“用这戒指……你愿做我的妻子吗？”

　　最后，维克特把戒指戴到艾伦手上，他终于完整的完成了一次誓词，青年苍白的脸上展现出灿烂的笑容。

　　“哦，太晚了，我要回去了。”维克特抬头看天，而艾伦表示自己要单独待一会。

　　粗心大意且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忘记了艾伦手上的戒指，维克特回镇的路上碰见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对方拦下维克特打了声招呼：“嗨，我问了镇上的人，有一位外地来的参加艾弗格拉家婚礼的亲戚往这边走了是吗？”

　　维克特紧张点头：“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年轻的警官脸上洋溢着笑容：“我是他哥哥。”

　　理查德-格雷森AKA夜翼，蝙蝠家的好大哥，今天也肩负了维护家庭和平的任务呢。

　　布鲁德海文警局有一卷宗，上面记载了所有可查的陈年旧案，悬案，最近一起被判定为模仿作案的嫌疑人踪迹在雷万斯费尔这个小镇上断了，因公务来此的迪克在来之前就通过红罗宾的情报网锁定了几个目标。

　　但意外的是，养父布鲁斯最近才得到消息的亲儿子在奔赴相认的节骨眼上，莫名其妙地从哥谭转道雷万斯费尔。

　　小镇婚期将近，人多眼杂，迪克认为多少有些危险，他想提前接触一下这个弟弟，多一份保障。

　　迪克顺着维克特指的路，踏上结了冰，滑溜溜的桥，轻巧地打了个滑，走进昏暗的树林里，前面有些微响动，想必艾伦就在那里，迪克故意踏重了几步，怕吓到对方。

　　结果却吓到了他自己。

　　昏暗的树影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高瘦少年穿着正装立在雪地里，长长的睫毛垂着，上面凝了几粒冰霜，苍白的脸上五官精致，却因为脸白而显得黑眼圈更重，整个人散发颓废又忧郁的气息，迪克小心翼翼地打招呼：“嗨，我是迪克格雷森，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我是布鲁斯的第一个儿子，你的哥哥……”

　　声音逐渐衰弱，因为他看见艾伦手上那根细长，泛着青白，干瘪的一截人类小臂，已经全是骨头的手掌上五根指头倒是一根也不缺，眼尖的迪克甚至看见其中一根指头上，还带着一枚崭新的戒指。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喊艾伦丢掉来历不明的遗体残肢，还是警惕疑似危险人物的艾伦，毕竟他们互相都不了解。

　　艾伦尴尬极了，他不自在地把手往后藏了藏，刚刚维克特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戒指还在自己手上，想着反正婚礼前也能见面，也不着急还给他，自己在树林里想着复杂的家庭事务，越想越乱，突发奇想拿维克特的婚戒自己自言自语地开始学人家念誓词，然后把戒指套到了一根“枯树枝”上。

　　鬼知道这座充满了童年回忆的小树林，什么时候还成了埋尸的宝地了，他刚把戒指套上，就看见干枯的树枝抖落了灰尘，慢慢探出来，艾伦本以为面前的东西应该是亚当斯夫人花园里养的那些神奇植物，他都见过能吃肉的藤本植物了，会动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干枯的树枝呈爪状，抓地慢慢向前把自己拖出来，一个人形骷髅缓缓立在眼前，头戴花环，长长的头纱饱经风霜碎成一片片，薄薄的，被风轻轻一吹就向远处飘，直到女孩甜腻的声音激动又哽咽地说：“我愿意。”

　　这下大事不妙了，艾伦还没来得及和面前这个半骷髅半僵尸的女孩解释什么，就听见脚步声，怕被人发现自己又和怪物站在一起的艾伦连忙把僵尸女孩推到树后藏好，可惜对方的手骨没了肌肉筋骨的连接，十分脆弱，僵尸女孩是藏好了，但留了一手在他手里。

　　这时他听见来人跟他打招呼：“嗨，我是迪克格雷森，或许你听过我的名字，我是布鲁斯的第一个儿子，你的哥哥……”

　　见对方的视线定格在自己手上，艾伦心想：哦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