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家族事务》旧琴堪修

2、第 2 章

　　“艾密尔，谢谢你的茶。”

　　在艾伦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道谢后，仰着头鼻孔朝天看人的管家艾密尔挑了一下眉毛表示收到感谢，其实艾伦不确定对方是否是为他做出的反应，因为那更像是脸抽搐了一下。

　　嗯，就是这个味，灰蒙蒙的色调，蔑视所有人的态度，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就连莫德琳姨妈脸上的皱纹都完美还原她当年刻薄的样子，真好，一点没变，也不知道维多利亚长这么大有没有变的像她的父母一样。

　　那需要同情的就不是被迫结婚的维多利亚，而是范杜家的小子了。

　　艾伦这边胡思乱想，甚至萌生出逃跑的想法，这里可太压抑了，镇上的每个人都死气沉沉，而且还有股鱼腥味挥之不去，或许是因为渔业发达？

　　不过玛丽莎临走时的那个表情——

　　敢给家里丢人你就试试看。

　　所以艾伦只能端坐在椅子上，等待维多利亚的到来。

　　“维多利亚要结婚了，哪怕你是亲戚，也不能和她单独呆太久。”

　　莫德琳姨妈不近人情的站在门口对艾伦下达要求后，优雅的转身离开，没了姨妈的遮挡，维多利亚消瘦的身形就暴露在艾伦眼前。

　　“艾伦！”维多利亚小跑两步，看着艾伦，眼眶湿润。

　　“维多利亚……”虽然得知了维多利亚不幸遭遇后就急吼吼跑来，但是真人就在眼前，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的艾伦苍蝇搓手。

　　女孩细细的脖颈被白色蕾丝高领包裹，圆润的脸庞上泛着珍珠的光泽，眼睛还是那么大，让本就小巧的鼻子和嘴唇被衬得更小了。

　　“你长高了。”维多利亚绕着艾伦走了一圈：“比我高多了，小时候明明比我矮的。”

　　“是啊。”艾伦坐下，把茶杯拿在手里摇晃。

　　“你……”

　　“你……”

　　艾伦想问，你愿意结婚吗？

　　他想如果维多利亚不愿意结婚，而姨妈同意这场婚礼也不过是为了脱贫，或许可以让父亲帮艾弗格拉家一把，但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亚当斯先生的亲生儿子，刚刚得知的亲生父亲虽然是哥谭首富，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所以艾伦哽住了。

　　维多利亚歪头看他：“你还好吗？”

　　“我听说了你的事。”

　　维多利亚眨眨眼:“我要因为钱和其他人结婚，你的父亲另有其人，还能有比我们更惨的兄妹了吗？”

　　哦，她真是，她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个乐观的小姑娘。

　　艾伦握着尚有余温的茶杯:“你见过维克特吗?”

　　“他们不让我们婚前见面，不过今天下午会有一场婚礼彩排，我希望你在。”

　　维多利亚歪着头看了艾伦一眼，又低下头。

　　“我会在场的。”艾伦做出保证后，掐着点与维多利亚分开。
　　他是真的怕了姨妈那张总是板着的脸。

　　昏暗的走廊里，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迎上来，有些激动的喊：“是艾伦吗？你能来真是太好了，维多利亚她……”

　　艾伦：“嗯……”一时没有印象，任由对方握住他的手：“希嘉德嬷嬷？”
　　艾弗格拉家能对他这么热情的也只有照顾维多利亚的那个好心肠的嬷嬷了，她看上去老了很多，后背鼓起一个大包。

　　“是我，我还记得你们俩小时候玩的可好了，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希嘉德老泪纵横。

　　没等艾伦询问一些事情，梳着高高发髻的侯爵夫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斜眼看了艾伦一眼，不满道：“希嘉德，你该为维多利亚穿衣服了，把她的束腰好好调一下，她看上去像喘不过气。”

　　“婚礼必须按部就班，一切都要有序的进行，艾伦，明白吗？”莫德琳姨妈端着侯爵夫人的款，对艾伦挑剔的打量着。

　　“请您放心。”艾伦弯腰。

　　黄昏的时候，艾伦收到了玛丽莎转交的信件，是妈妈爱丽丝发来的，她先表达理解艾伦转道避开哥谭的想法，又委婉的表达了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希望维多利亚婚礼后，他可以不作妖的乖乖到哥谭和布鲁斯韦恩见面。
　　他们不会逼布鲁斯韦恩认这个儿子，也不会逼艾伦认爹，只是他们彼此需要知道双方是亲生父子。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请原谅我，我不想你今后的人生有什么遗憾，爱你。”

　　怀着心事，婚礼彩排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菲尼斯-艾弗格拉侯爵和姨妈坐在一边，范杜夫妇坐在另一边，高斯威牧师站在台上，面前是维多利亚和维克特。

　　这是艾伦第一次在房子里见到这么多人。
　　维克特高高瘦瘦，尖尖的下巴，看上去十分营养不良，好在他把自己打理的干净整洁，就是看上去太腼腆了。

　　侯爵矮墩墩的，姨妈身形高挑，艾伦不由思维发散到一篇叫高女人和矮丈夫的文章上面，只不过塑料夫妇肯定不会像文章里那样给对方撑伞，看他们两个人都是一脸不高兴就知道了。

　　而范杜夫妇那边则是喜气洋洋，范杜夫人摇着扇子一脸得意，姨妈更是懒得看自己的亲家一眼。
　　这太讽刺了，艾伦出声询问：“正式婚礼也只有这些人吗？姨妈？你没有通知别的亲戚吗？”

　　莫德琳不满的瞪着艾伦：“安静，我就知道我那妹妹教不出什么听话的孩子来，看在牧师的份上，别节外生枝。”

　　艾伦噎了一下，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傲慢的男声。

　　“我想我没有错过这场婚礼？”

　　一个大下巴的男人走进来，他穿着条纹西装，说真的，这很滑稽，因为他肚子很大，条纹都快被撑开了，又穿着紧身裤子，就像两根棍子支着上面的肥肉一样。

　　“主人，是巴克斯男爵。”艾密尔端来凳子后就关上门出去了。

　　菲尼斯侯爵小声询问姨妈：“这是你家那边的亲戚？”
　　姨妈皱眉：“我以为是你家那边的。”
　　说罢两人转头看向艾伦。

　　艾伦连忙摇头：“我一个人来的，玛丽莎在镇上等我。”

　　“请开始吧。”巴克斯男爵做了个手势。
　　艾伦被他傲慢的态度激怒，皱眉刺他一句：“你不为打扰到别人而感到愧疚吗，什么时候开始是维多利亚说了算！这是他们的婚礼，维克特，说两句！”

　　被点名的维克特瑟缩了一下。
　　姨妈生气的提高声音：“艾伦！”
　　巴克斯男爵这才转头打量艾伦两眼，带着令人不适的讽刺笑意：“没关系夫人，我们做大人的就要原谅这些年轻人，不是吗？”
　　“哦，您真是太慷慨了。”

　　不愿意听他们商业互吹的艾伦扭头盯着维克特——
　　手上的蜡烛。

　　从而忽视了巴克特男爵看向他时眼睛放光，还有那意味深长的笑容。

　　维克特太紧张了，蜡烛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
　　被众人盯着，显然让他更加手足无措。

　　“用这只手，我将带你走出困苦忧伤。”
　　“你的杯永不干涸，因为我就是你的琼浆玉液。”
　　“用这只蜡烛……”
　　维克特用手里的蜡烛去点火，手抖的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燃。

　　“别紧张，慢慢来。”艾伦轻声安慰他，哪怕姨妈和高斯威牧师都瞪着他，无所谓了，反正他们永远不会给他好脸色，而且他还挺喜欢这小子的，至少看样子，他也没有欺负维多利亚的胆子。

　　婚礼彩排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但维克特仍是一脸闷闷不乐。

　　维多利亚被带回房间，走时扭头担忧的看着维克特的背影。
　　接收到信号的艾伦任劳任怨的陪维克特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