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是意外》韩燕清

51、初遇

　　贺熙椿在国外就见过韩湛的作品，在艺术馆展览的那幅向阳而生的向日葵很快就抓住了贺熙椿的内心。他虽然说热爱音乐，但他不怎么喜欢这种油画艺术，不管画得再好看，都是附着在画上的，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但当他看到这一幅向日葵之后他好像就能想到这位艺术家会是怎么样的性格。

　　他一定是自由的，一定是随性的，一定是面向阳光的。见到这幅画，他好像就能看到那个面向阳光而生的少年。

　　就是因为这一幅画，让他对油画艺术改观了。

　　他用高价收藏了这一幅画，并且想要通过艺术馆的工作人员去寻找这位艺术家。

　　韩湛还在陪着戚煜云做他的那些课题，但是在安静的自习室当中他的手机铃声变得十分清楚。

　　他跑到走廊去接了电话，是艺术馆的工作人员打来的。他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随手画的作品居然就被艺术馆的馆长看见，原本他是非常耻于把这幅并不怎么好看的画展出来的，但他那个时候已经在这个圈子里面小有名气，画的画打破了枯燥的油画艺术，创造出了属于他自己的风格，也遭到了好多人的喜欢，他也不好拒绝，只能接受将这幅画展出，可是现在居然还会有人过来收藏这幅画！还想要见他！这是什么天大的玩笑！没有人会想见他的。

　　他也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拒绝。但是没想到工作人员却告诉他这个收藏者想要他的一个联系方式。

　　他的手机里不允许有任何的陌生人，所以他拒绝了。

　　俗话说得好，艺术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性格，他们的思维和你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所以你还是不要过于干涉艺术家的事情了。可是韩湛不仅仅是艺术家，还是韩家的小少爷。所以圈里面很多人都没人敢惹他。而他自己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妈的身份那些人才不敢惹自己的，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被人抛尸到哪个地方去了。

　　就在他打算回到自习室的时候手机又接到了电话。

　　这回他听到了一个令他感到意外的话。他有些犹豫，但他知道自己非去不可，确定他在不在纽约之后他便回到自习室拿起自己的包跟戚煜云打了个招呼，之后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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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正值冬季，外面很冷，韩湛觉得自己穿少了，到了咖啡厅后一股暖流袭来，顿时觉得自己温暖了很多。

　　他找到了那个收藏了自己作品的人，用手机息屏的状态看了看自己，调整好自己状态后才走了过去。

　　贺熙椿见了这位他心目中的少年之后有些意外。韩湛的长相第一眼让人看肯定会觉得这人生人勿进，还会觉得这人不好惹，他的眉眼间特别冷，如果对人微笑的话会觉得这人心怀不轨，如果对人咧开嘴大笑的话会觉得这人就是个疯子。韩湛经常因为自己的长相被人诟病，所以他每次跟陌生人见面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面对的。

　　贺熙椿还是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把咖啡单推到了他面前，问：“不知道您喜欢喝什么，自己点吧。”

　　韩湛并不是看在贺熙椿这个人来的，他是看在贺家的面子上来的，也不想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便拒绝了他的邀请，直接进入正题：“请问……您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贺熙椿自己承认，他即使没有了解过韩湛，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已经喜欢上了韩湛。

　　“韩少爷应该也知道，我是搞音乐艺术的。当我见到您的那幅画的时候特别想要问问您，您是如何才能创作出来这么具有艺术感染性的画作的？”贺熙椿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商业化了，像是韩湛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喜欢。

　　果然，不出所料，韩湛直接对贺熙椿说：“不好意思，我并不喜欢谈这种想法。我喜欢艺术，单纯就是只喜欢艺术而已，并不喜欢他资本商业化。我画的那些画都是给我自己看或者送给我朋友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是如何创作出来的，那么我可以跟你说是有一天中午我被几何的公式弄急眼了，才随便画了几笔，没想到您能这么喜欢。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我就先走了。”

　　韩湛丝毫不跟贺熙椿客气，拿起包就走出了咖啡厅。

　　从他进来到出去，一共也只用了四分半而已。

　　贺熙椿透过旁边的玻璃窗看着雷厉风行的韩湛，见他的背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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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湛把自己关在画室画了好多张画，都是临时有的灵感，每张画平均只用了三十分钟的时间来画。

　　每一张都画得很随便，线条有些凌乱，但放在画作上却毫无违和感。

　　他也断了各种的联系，手机这几天也只用了5％的电量。可是就在第五天，他接到了一通电话。他的朋友包括家人都知道他要是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什么消息那就是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画画了。

　　他把自己关到画室里画画没有任何时间限制，最长的时间达到了半个月。那个时候他已经快要筋疲力尽，基本上是没日没夜不睡觉，最后画了一千张画作，还有些画的不好的废纸。

　　但是他没有想到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擦了擦自己手中的颜料，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喂您好。”

　　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韩老师，麻烦您看看您手机短信上的消息。”

　　韩湛听到这个声音后吓了一跳，潜意识想要把电话挂断，但是他没吱声，而是打开了自己的短信看了看。竟然还要有人想要收藏他的作品！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作品都是不会放到市面上的，他不是艺术家，画画就是当做自己的一个爱好，他不需要靠卖画来求生，所以他不喜欢把自己的画放到市面上。但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那些画都被放到了市面上，还会被人收藏！

　　他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放下了画笔，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一串陌生号码，他有些犹豫地接了起来，结果对面是贺熙椿的声音：“韩少爷，得到消息了吗？”他的语气很得意，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韩湛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对他说：“贺公子，我并没有得罪过您，我觉得您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那我也没办法啊，说真的，我非常喜欢您画的画儿。我就是想收藏而已，您不会不让吧。”贺熙椿一边擦着自己的吉他一边和韩湛说话，旁边的同学都被贺熙椿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韩湛一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这位惹不起”一边语气平和对贺熙椿好声好气道：“您喜欢我的画是我的荣幸，但我希望贺公子不要因为自己家的权力而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要顺你的意。”

　　贺熙椿没见过韩湛的厉害，结果他没想到这么个小东西说话居然还能这么有底气。

　　“如果您想要我不再打扰您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要么把画全都给我，要么做我男朋友。”贺熙椿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非常干脆利落的。

　　韩湛听到最后半句的时候整个人的心情犹如晴天霹雳，他的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时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就当贺熙椿的耐心要消磨殆尽的时候韩湛才开口道：“我的画很贵，就算你们家破产也有可能不能买完我的画。”贺熙椿听后啧了一声，道：“没关系，你尽管报价。”

　　韩湛听到贺熙椿这么说之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会保证我把我的画全都卖给你你就不会再来打扰我吗。”

　　贺熙椿试了几个音，应了韩湛一声。接着对他问道：“韩少爷，开个价吧。”

　　韩湛看了看自己堆在地上成山的画，他画了很多，要按照他的定价就算是贺家这样的家庭也承受不了的，他犹豫了很久，才对贺熙椿开口提价“一千张小画，一亿人民币。”

　　“你只画了这些画吗？”贺熙椿没有完全答应，而是对韩湛画的数量表示怀疑。

　　其实韩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画了多少画，但是他现在只能给贺熙椿这么多。他连忙说道：“不是，我还有一些，只不过想要短时间给你很麻烦。”贺熙椿再重复了一遍：“刚才我也说了，要么把画全都给我，要么做我男朋友。既然韩少爷选择了画，那么就应该全都卖给我。或者说……韩少爷要是舍不得您那画儿的话也可以选择后者。”

　　韩湛知道贺熙椿在引自己入坑，而现在他是被动者。可是他实在是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

　　贺家他得罪不得。此时，我们的韩少爷还不知道贺家少爷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经过一阵思考就当韩湛要决定的时候贺熙椿催促道：“韩少爷，您要是不说，我可就默认您选后者了啊。”

　　“我选后者。”韩湛此时的声音很冷，听着不像是什么好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