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是意外》韩燕清

4、单独

　　等制片人导演编剧差不多都走完了之后，秦倩新才走到戚煜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带笑容对他说道：“告诉你一件事情，刚才在你表演的时候，宋闻霜可是一直以一种非常欣赏的态度去看的。”戚煜云听了后脸上不安的神色还是没有彻底消失，即使秦倩新说的是真的，他也没有窃喜。不过虽然心情不怎么样，但还是十分礼貌地对秦倩新说：“感谢秦老师给我的机会。”

　　秦倩新没想到这个小孩儿还真的有两把刷子，表演讲究的是真实，它是一种艺术，不是单纯地去背台词像个无情的表演机器，真正演出有血有肉的感觉还是需要一定的功夫的，何况戚煜云还不是科班出身。而且她发现，戚煜云其实也就是有的时候是不正经吊儿郎当的，其他该正经的时候就非常正经，还特别有礼貌。

　　“我想你家人应该没给你安排住的地方，不嫌弃的话我帮你先定个酒店，签约的事情明天再说吧。你的状态也不是特别好。”秦倩新善解人意对戚煜云说。

　　戚煜云从演完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即使是这样，他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这时，宋闻霜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经过了戚煜云和秦倩新。戚煜云的目光一直是在宋闻霜身上的，等宋闻霜走远之后，戚煜云才走过去叫住了他：“宋……宋老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跟您单独谈。”宋闻霜没转过身，毫无感情地说道：“来我房间吧。”听到这句话，戚煜云原本紧皱的眉头有些放松。

　　他赶紧转身对秦倩新说：“秦老师，不好意思。”秦倩新一边觉得戚煜云好像哪儿有什么问题，一边笑着对他说：“你们两个去谈吧，不用管我。”秦倩新说完，戚煜云就赶紧跟着宋闻霜去了。

　　秦倩新看着戚煜云远去的背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寒啊，这么个时间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啊。”秦倩新这个电话打的毫无征兆都没有，戚亦寒心里也觉得很奇怪，但还是对秦倩新问道：“秦小姨什么事？”戚亦寒虽然说也三十了，但是还是得叫秦倩新一声“小姨”。

　　“戚煜云，你弟弟。”秦倩新就说了这么一句。

　　戚亦寒立刻察觉道：“他不会这么快就签了您们公司吧？”什么时候都必须不得不佩服一下刑警都有的警觉。秦倩新避重就轻问道：“是。不过就想问问你啊，你们两个交集虽然不多，但你毕竟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这孩子……”秦家虽然不像戚家那么有钱有势，但也是属于小家碧玉的那种。那时同届的警院毕业的第一第二都娶的是秦家的两姐妹，为了不给自家的丈夫添麻烦，最起码看人的基础还是有的。所以秦倩新相信自己的直觉没什么错。

　　“他从小缺爱。”戚亦寒直接轻描淡写了一句。

　　两人的通话就此结束。

　　宋闻霜忙得时候都能住在公司，大多数的演员和艺人都不在公司，所以公司就给他们都安排了几间房间，供他们休息。宋闻霜不想回家，也懒得回家，就整宿整夜住在公司，他的房间也特别有生活的气息。

　　宋闻霜打开了房门偏头对戚煜云说：“进来吧，记得关门。”戚煜云始终跟宋闻霜保持着距离，进到房间之后也顺手关上了房门，他没有一进到陌生的房间就随意观看和走动的习惯，所以他进了房间之后就在不打扰宋闻霜走动的情况下站在了原地，既没挡门也没挡宋闻霜的活动。

　　而宋闻霜也没太多搭理戚煜云，把笔记本放到了桌子上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完事儿之后才坐到桌前打开了笔记本，对他问道：“来找我谈什么？是想看剧本还是跟我聊聊天？”平时在别人面前十分强势不羁的戚煜云在宋闻霜面前就是个小白兔，还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他站得笔直，忽略这一身装束会让人觉得这人在站军姿。

　　他拿出了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声音有些低沉地对宋闻霜问：“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宋闻霜喝了口咖啡，嗤笑一声：“没有你，我过得非常好。”

　　这句话无疑直接戳中了戚煜云的心，可是接下来宋闻霜特别绝情地说道：“如果是想来跟我叙旧的那么就不必了。那种旧事没有必要再拎出来伤我一次心。你要是对我还有点儿感情现在，请你出去。”

　　戚煜云已经忍了宋闻霜很久了，原本想要好好跟他谈的，但是这人还是对自己冷脸，自己他妈这又是何必呢。不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语气却很温和：“对不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宋闻霜听后没回话，而是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戚煜云面前，毫无感情道：“当年你已经道过歉了，你也知道从当年我就没原谅过你。现在道歉……我就当你是真心的吧。好了，现在请你马上出去。”

　　“我承认我当年确实对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你知道我这次回国是为了什么吗。”这是戚煜云少见的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还能用这么平和的语气说话的时候。

　　宋闻霜先是顿了几秒，然后眉眼间充满了戾气地看着戚煜云：“戚煜云我告诉你，没有你的这几年我过得好得不能再好了，你这次回国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跟我宋闻霜没关系了，咱们两个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断了。你想赚钱你想演戏你想得奖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能让你签星韵就已经是我对当年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最大的退让了，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啊！”

　　这回戚煜云终于忍不住了，对宋闻霜说：“你以为我这次回国就只是为了当演员？在国外这几年我仔细思考了我现在的情况，我人类的本能告诉我我其实心里还有你……”

　　“可是很遗憾，我心里没有你，根本没有你。”宋闻霜的声音冷得就像是一把刀，这一句话直接砍断了两人之后的所有可能，“我问你，那个时候我心里还有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现在心里完全没有你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如果你我有那个命运的话在当年就可以在一起了，难道还会给你回国的机会？你从小衣食无忧，我比不了。当年，我的爱在你的心里根本一文不值，戚煜云我告诉你，对你来说，所有的东西或许都是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你永远都不会想明白自己到底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我现在跟你承认了，不是我配不上你，而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配不上你。你太高贵了，永远都是我不配。”

　　看宋闻霜说这么多就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而且气得还不轻。他这次来只是一个尝试，但是看宋闻霜这样也是把事情做得决绝了。虽然心中有不舍，但也只好这么说：“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就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宋闻霜看着桌子上新剧的剧本，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戚煜云和宋闻霜谈过之后宋闻霜除了老板叫出房间之外，就从来都没有出房间。而戚煜云也没时间再去顾着宋闻霜了，因为他要左跑一趟右跑一趟。签了合同之后，他就算是真正的星韵艺人了。星韵一般半年都不一定能签一个演员，但只要签了，很多的星韵影迷们都会打赌看这会不会是下一个影帝影后。

　　这次戚煜云并没有弄太大的阵势，顶多就是公司内庆祝一下，认识一下前辈就可以了。整得低调是因为戚煜云不是科班出身，演技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并且还有一部戏要拍，剧的宣传已经做出去了，男一号和女一号也是这么几天才定下来的，如果弄得阵势太大最后收视不怎么样那苗超轩的脸往哪儿放啊。所以就内部庆祝一下就可以了。

　　因为只是戚煜云个人的欢迎仪式不是剧的开拍仪式宋闻霜自然也就没来。就当戚煜云期待要真正落空的时候，宋闻霜突然穿着平时穿得最多的白衬衫迈着大步到了现场。

　　戚煜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其他人看到宋闻霜来了之后也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也很长时间都没看到宋闻霜了。看到宋闻霜之后，好像他就变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都朝着宋闻霜涌去。戚煜云也不觉得奇怪也不眼红也不嫉妒，他以前就是一个不管在什么领域都非常特别的存在，不出意外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从来都不觉得奇怪，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不眼红也不嫉妒是因为宋闻霜他是真的很有才。

　　而宋闻霜也只是走到戚煜云面前对他冷声道：“恭喜签约，相处愉快。”戚煜云还没来得及道谢他就又急匆匆地走了。谁也不知道宋闻霜这几天都憋在房间里干什么，所以都有了些猜测。

　　这个时候，戚煜云又遇到了秦倩新。这次秦倩新穿得很华丽，整个人都有种很端庄的气质，而站在她旁边的，还有一位很年轻并且五官端正在人群中可以一眼看出她的小姐，看样子也就和戚煜云年龄差不多。秦倩新对戚煜云说道：“小煜，这是即将要和你搭档的女一号，苏念潇。”戚煜云对所有陌生的人陌生的事物都有一定的警觉性，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会有这种警觉性，所以他有些刻意地往后退了一步。

　　苏念潇也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不过还是大方地伸出手对他说：“你好，我叫苏念潇，想念的念，潇潇风雨的潇。跟高兴这次能和你合作，既然是新人，那么就祝你以后前程似锦，大红大紫。”戚煜云的神色还是比较严肃，拿出了手套戴在手上之后才跟苏念潇握手：“你好，我是戚煜云，本人愚钝，搭戏的时候还希望小姐多多指教了。”

　　虽然不明白戚煜云这样的用意，但苏念潇还是保持了微笑。秦倩新对他们两个说：“你们两个先聊着，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戚煜云和苏念潇两人都对秦倩新点了点头。

　　然后就只剩戚煜云和苏念潇两人。戚煜云把手套摘下来重新放回了自己专门装手套的盒子里。苏念潇好奇地问道：“你每次和女生有手部上的接触都是戴手套的吗？”戚煜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不过不是对女生，而是对所有我没接触过的陌生人。这只不过是我个人的小癖好而已。”

　　他爸爸这边祖上都是为国家做过大贡献的人，战士居多，但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他突然对手部对陌生人有接触这件事情特别排斥，所以每次出门他都会戴上几副手套，回到家会把接触过的手套洗上至少三遍这才放心，甚至还要喷两遍昙花香水。

　　“听说你是戚家的？”苏念潇毫不避讳地问道。

　　不过细想起来这也不能怪苏念潇，戚姓在京平人数偏少，要说本地人姓戚的话，第一反应肯定是这人会不会是戚家的，所以这根本不奇怪。别说戚煜云是从小到大在国外长大的，但是他的口音还是带着老京平味儿的。

　　戚煜云含糊地应了声“嗯”，然后对她问道：“你看过剧本吗？”这句话来得有点儿太突然，苏念潇先是一愣，然后说：“没看过，估计是宋编剧那边没弄好。不过……我听有人传你我在戏中有两场吻戏。”最后这句话虽然苏念潇不想提起，但是她觉得有必要跟这位自己的男主说一下。

　　没想到戚煜云的反应竟然异常冷静：“嗯。不过……我觉得宋编剧不是那种会把小情小爱放进整部剧主旋律的那种人。在他的眼中，爱情一文不值，更别提吻戏了。况且咱们公司主打的也不是爱情啊。”苏念潇没想到戚煜云真的和她想的不一样，他身上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那种气势其实和宋闻霜特别般配。

　　“听说你的学心理学的。”苏念潇突然对戚煜云问道。

　　戚煜云也没太在意，毕竟都在那么多的制片人导演编剧那里演过了一遍也自己承认了，她知道也没有关系，所以就应了一声嗯。他不喜欢跟陌生人聊太多，所以对苏念潇就没有别的话了。两人都同样陷入了尴尬。

　　这时，秦倩新又朝他们两个走来了。两人都知道这是谁，他们这部戏的导演——陈瑾。

　　也属于星韵的金牌导演了，据说对演员特别好，特别通人性，导出来的戏不出什么太大的意外都是爆款。戚煜云虽然是刚来，但是也同样熟悉这位导演。在那天，就是他第一个选的“同意”，所以戚煜云对他格外有记忆性。

　　秦倩新也还是一样的笑容：“你们两个想必也都认识，就不需要我多说了。陈导，跟他们两位沟通沟通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秦倩新就又以惊人的速度走了。

　　陈瑾长相不算出众，但五官的分布很均匀，统称——相貌平平。

　　两人共同对陈瑾说了句“陈导好”，接着还是苏念潇先和陈瑾握的手，然后才是戚煜云。陈瑾先对他们两个说了过场话：“这次很高兴能跟二位进行合作，希望以后相处愉快。”陈瑾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平易近人，和他在一起不会让人觉得紧张，完全没有架子。

　　苏念潇对陈瑾说道：“以后还希望陈导多多指教了。”对于戚煜云来说，场面话是他最拿手的：“我还是个新人，还请陈导之后多多指教了。”陈瑾把目光放在了戚煜云身上，笑眯眯地对戚煜云说：“戚煜云！上次我看你的表演确实是被你惊到了，还希望这一次要继续好好表现啊。”戚煜云笑着说了句“不好意思这次麻烦陈导了”。

　　戚煜云的欢迎会开完之后都各回各家了。他的住处还没有安排好，所以也只能在公司的宿舍住了。秦倩新是最后走的，她还是嘱咐了戚煜云一句：“你其实也不算是走后门过来的，以后网上肯定会有人说，你最好不要理他们，等他们看到你的实力的时候自然就会闭嘴的。”秦倩新口中的“他们”，戚煜云当然知道指的是谁，不过可以让秦倩新放心的就是，他从来都不上网，即使上网也是营完业就直接溜的那种，所以他不屑于跟那些人吵架。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他却只是干脆地应了一声“明白”。

　　“你我毕竟是在公司，我也不能过多照顾你，你自己最好拿捏点分寸。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那就祝你前程似锦，做好自己。”说着秦倩新拍了拍戚煜云的肩膀，“回宿舍吧。”

　　戚煜云亲自把秦倩新送到保姆车上之后才回了公司。如今公司没什么人了，顶多就是有些工作人员在加班，所以戚煜云一个人走在这么空旷的空间还是有些孤独的。他也不着急回自己的宿舍，而是想慢慢地走，他在走路的时候会思考很多的事情，有的时候还能有意外收获，所以他特别享受一个人的时光，主要就是这种时光特别安静，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他虽然把自己弄得像个非主流似的，但却是个特别喜欢安静的人。

　　他一步一步无所事事地走着，虽然心里没有想关于宋闻霜的任何事情，但却不知为何，总能看见宋闻霜的影子。

　　走着走着，当他要走到宿舍的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楼梯口有生命的痕迹，这是他好多年养成的警觉。他放慢了脚步，可是却没想到在楼梯口看到了倒在地的宋闻霜。他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在宋闻霜的身上闻到了酒味。他从认识宋闻霜以来就没有看到过宋闻霜喝酒，这是第一次在他身上闻到酒味。

　　宋闻霜明显是喝大了，脸上泛着红晕，意识估计也有点儿不清晰了。戚煜云确定宋闻霜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刚想要把宋闻霜整个人抱回宿舍的时候宋闻霜直接推开了戚煜云。戚煜云心想这人醉了之后还能知道这是自己？可是他总不能就这么把宋闻霜扔在这里，坚持不懈地把宋闻霜抱了起来。

　　不过宋闻霜喝醉酒之后有一个好处，他就算是闹也不会鬼哭狼嚎，而是直接动手，毫不犹豫地动手。没错，戚煜云就是属于那种宁可身边喝醉酒的人||拳打脚踢也不想要他鬼哭狼嚎。但是宋闻霜也只是挣扎了一会儿然后就放弃了，整个人跟个小猫似的倒在了戚煜云的怀里。

　　戚煜云把宋闻霜送回了宿舍，但是一进去宿舍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原本最讨厌闻酒味的戚煜云硬生生忍了，轻手轻脚地把宋闻霜放到了床上，刚想要去给他拿个毛巾擦擦脸的时候，宋闻霜却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先是一愣，接着转身对他轻声说道：“我不走，马上就回来。”宋闻霜发出了呻吟声，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但还是没有放开抓着戚煜云的手。戚煜云最拿喝过酒的人没办法了，不过宋闻霜这就算是乖的了。只要不吵不闹戚煜云还是可以解决的。不过……那些都是对别人的方法，这是宋闻霜啊。

　　他咬了咬嘴唇，看着还在嘴里嘟囔着的宋闻霜，他听不清宋闻霜嘟囔的是什么，也不想听清。就这么在床边看了宋闻霜一会儿之后，宋闻霜突然皱了皱眉头。戚煜云看到后直接手快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到了卫生间，赶的时候正好，宋闻霜控制不住直接吐了。戚煜云原本想着要给他倒杯温水，可是看到宋闻霜这个样子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就一边把着宋闻霜一边去寻找温水。

　　但是没成想这人宿舍连白开水都没有！他来了之后还没仔细看过宋闻霜的房间，但是这么仔细一看发现这人还真的是可以用窝囊来形容了。满桌子的零食，桌子下成箱的饮料，满地的酒瓶子，夸张点来说这人家里连个水壶都没有。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么几天宋闻霜到底怎么活下来的，就靠这么些零食活着？他不会做饭吗？不会连烧水都不会吧？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戚煜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一瓶水！矿泉水都没有！把戚煜云忙得满头大汗，最后没有办法只好给宋闻霜洗了洗嘴唇，重新把宋闻霜放到了床上。

　　宋闻霜现在的神志有些不清晰，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原本以为自己要解脱给他拿个毛巾擦擦脸的戚煜云又被宋闻霜抓住了手腕。都说喝醉了酒的人最难弄，果然，他戚少爷体会到了。戚煜云重新蹲在了宋闻霜床边，想了半天对付宋闻霜的计策，最后本着打不过我就加入你这样的一个理念向宋闻霜撒起了娇：“宋老师，你能不能放开我吗，算我求你了呗。”虽然戚煜云从小到大就没对几个人撒过娇但却让人看着非常像对别人撒过很多次娇的人。

　　果然，宋闻霜有了点反应，戚煜云感知到宋闻霜的手指松了松之后就赶紧把他的手放了下来。向卫生间走到一半察觉到了不对，一个转身就把宋闻霜接在了自己的怀里，没错，宋闻霜差点儿把自己给作地下去了。幸好戚煜云接住了宋闻霜，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他现在算是发现了，只能等宋闻霜睡着之后才能干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他重新把宋闻霜放到了床上，蹲在床边任凭宋闻霜抓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给他哼歌哄他睡觉，一边想着这人什么时候才能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戚煜云腿快要蹲麻的时候，宋闻霜终于睡着了。他看到后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卫生间用水冲湿了毛巾，轻轻地给宋闻霜擦了擦脸，然后看着宋闻霜的衣服陷入了沉思。宋闻霜身上肯定出汗了，这样睡觉也不是个办法，但总不能把他叫醒之后再给他洗澡吧？纠结了半天戚煜云才目不斜视地帮宋闻霜处理好了，他是个特别绅士的人，所以他连宋闻霜身上的一个影儿都没看到。

　　原本想休息一下，但是看到满地的酒瓶子和乱糟糟的桌面他又忍不住帮宋闻霜收拾了残局。收拾的过程当中宋闻霜桌子上的那些稿子和剧本什么的他是一眼都没看一点儿都没动，就把零食全给他按照成分和材料给他分类好了，他不喜欢没事儿看别人的隐私，所以收拾的时候也都是目不斜视的。

　　经过戚煜云一番长达两个小时的忙活，宋闻霜的宿舍终于干净了那么一点儿。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给一个人这么尽心尽力收拾过房间，宋闻霜是第一个，并且他发誓这绝对会是最后一个。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凌晨零点多。他原本想给宋闻霜买醒酒药去，但是考虑到不开门和宋闻霜的各种情况。他原本想搬个椅子在这儿看着宋闻霜的，但是又想起随便动人东西有点儿不太好，所以就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床上的宋闻霜。

　　时间过得很快，他感觉好像没一会儿就快要亮天了。他不知道宋闻霜的作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但是他能通过宋闻霜的动作来判断他什么时候醒。看到外面太阳没升起同样宋闻霜也没醒的时候戚煜云还是决定去给宋闻霜买醒酒药和早餐，他通过宋闻霜的动作和太阳升起的时间计算好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宋闻霜正好会醒。

　　虽然现在已经是清晨，但是戚煜云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踌躇半天终于走了。他是用跑去的，他不知道宋闻霜现在喜欢吃什么，没准儿都不吃早餐，可是他还依稀记着小时候宋闻霜喜欢吃什么，根据人体的营养均衡和宋闻霜小时候的口味转换成长大之后的口味来计算，戚煜云计算了半天才给宋闻霜买好了早餐。考虑到宋闻霜可能不喜欢吃，但却是最健康的早餐。

　　在宋闻霜宿舍前他碰到了星韵里面和宋闻霜比较熟的编剧江春。戚煜云走过去的同时江春也看到了戚煜云。江春认识戚煜云，所以两人见面之后也不至于那么尴尬。戚煜云对江春问道：“江编剧来干什么？”江春笑了笑，说：“我想来看看宋编剧，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醒没醒，就不敢敲门。”

　　戚煜云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表上的时间，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然后对江春说道：“江编剧能帮我个忙吗？”江春有些意外，但他对戚煜云的印象还是很好地，很乐意帮他忙的：“行，你说。”戚煜云把买来的早餐全都塞给了江春：“是这样的，昨天宋编剧晚上喝醉了，我把他送到了房间里，这期间帮他收拾了房间，换了衣服，早上给他买的早餐。现在据我计算宋编剧应该快醒了。我要请江编剧帮我的忙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你对他做的，毕竟我跟他闹得有些不愉快为了之后的合作和谐还希望您就帮我这么个小忙，说这些都是你做的。收拾房间是因为看他房间有点儿乱，但是桌子上的稿子和剧本我一个都没动，您到时候看着点儿他的表情，要是不满意我收拾的不用说是您收拾的，就说是我手欠收拾的，还有换衣服是看他出了汗那么睡觉有点不舒服我目不斜视帮他换的衣服擦的身子，这个如果他不提起您最好别主动提，要他问了您就说是您帮他换的。早餐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但都是健康的，您最好让他吃了，就说是您买的。总之就别提我名字，这些事儿都是您帮他做的，做的不好就提我的名字。麻烦江编剧了，就这么一点儿小忙，谢谢。”

　　江春没有想到戚煜云这个人的性格是怎么样的，虽然说两人之前有过节但也没有必要上升到这个样子吧？！江春不知道他们两个之前的那些爱恨情仇，但是这样……属实是有点儿太过了。虽然江春在心里觉得这个有千般万般不行但还是答应了戚煜云。之后戚煜云再嘱咐了江春一句：“您最好演得像点儿，这人警觉性很高，演得像是不会去查监控的。之后我请您吃饭感谢！”

　　然后江春就被戚煜云推到了宋闻霜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