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是意外》韩燕清

24、云霄

　　戚煜云看着自己逐渐增长的粉丝数量，干脆什么都不干了，他们愿意关注就关注吧，反正自己也管不了人家的事。宋闻霜也差不多笑够了，看着戚煜云对他问道：“阿云哥哥有什么感想啊？”戚煜云耸了耸肩，给了宋闻霜一个口型“不敢想。”

　　随后戚煜云便对宋闻霜问道：“你的新剧怎么样了？”宋闻霜看着自己已经改了好几版的剧本，有些犹豫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就当戚煜云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宋闻霜直接断了他的所有后路：“这个男主不适合你，所以别想了。”戚煜云不甘心道：“那我适合什么样的男主？”

　　“变||态||杀||人||狂。”宋闻霜毫不犹豫道。

　　戚煜云：“……”

　　“我就想着我接点新剧吗，不管什么角色甚至跑龙套都可以的！我就是不想被人骂，这么一天热搜就我一个人，我是个演员，到时候不演戏就该被黑粉钻空子了。宋编，你有没有什么角色适合我啊？”看着戚煜云那期待的眼神，宋闻霜顿时心软了。

　　但是宋闻霜却问了戚煜云一个问题：“S神是谁？”

　　这个问题让戚煜云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先是一愣，然后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什么。宋闻霜不可能不知道他微博评论下面那些人口中的“S神”是谁，这么问自己……难道就是要让自己直接招了吗？戚煜云不安地抿了抿嘴唇，随后干脆松了口气好似任命道：“S神……其实就是当年的我，只不过仅仅是当年的我而已。我曾经的……算是一个笔名吧，Skies。”

　　“云霄？”宋闻霜这句话又是陈述又是疑问。

　　戚煜云很明显在宋闻霜面前讨论这个问题很慌张，但是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嗯，之前起这个名字主要就是因为我的名字里也有个云字吗。”这个理由十分牵强。

　　“我看过你的论文。”宋闻霜突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宋闻霜解释的戚煜云听到他这句话更慌了。宋闻霜笑了笑：“戚煜云，你真的以为在这三年里面只有你关心我的份儿没有我关心你的份儿吗？”

　　戚煜云一时间被宋闻霜噎地说不出话来。

　　“你的论文我都看过，写得真的很好。同时我也为什么知道你要选择心理学了。”宋闻霜喝了口咖啡，想要把下半句说完。

　　但戚煜云却打断了他“哦，你知道吗？”

　　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宋闻霜说下半句话“是为了我吧？”

　　戚煜云实在是被宋闻霜噎地说不出话来，只能这么默认了。

　　“咱们两个这算双双掉马甲吗？”宋闻霜重新打开了自己的word，半开玩笑对戚煜云问。

　　戚煜云突然反应过来宋闻霜当年也有个马甲，这……算是吗？他好似自嘲似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宋闻霜没再继续进行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个话题：“你确定真想接戏吗？”戚煜云听到了宋闻霜问的后赶紧点了点头，他想让自己忙起来，也不能辜负他S神·学术狂魔的这个称号。宋闻霜翻了翻自己的剧本页面，说道：“这次合作的是林导，林殊导演。这次的要求就是从女性的角度出发，诉说女性的故事，不过……这里面我觉得唯一适合你的就是这里面一个单元的家暴男了，关键是这里面实在是没有什么男性角色是比较正面的，再说了正面的你也不一定能驾驭。唯一适合的就是这个。你这张脸长得实在是太人畜无害了。”

　　戚煜云虚心听着宋闻霜对自己的评价，然后对他问道：“这里面的女性都是受害者的角色吗？”

　　宋闻霜没犹豫，直接点了点头，说道：“都是从女性的角度去叙述问题，里面的女性大部分也都是受害者。我最近在改稿，我写的这种尺度，肯定会被禁的，不过说来也挺讽刺的，接着艺术书写表演着现实，但现实却因为尺度太大而被禁。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为少数群体发声，那么还要讽刺这个词来干什么呢？”

　　听了宋闻霜的这段话，戚煜云觉得宋闻霜还是以前那个宋闻霜，说话还是文绉绉的。

　　不过他说的是事实啊。

　　可以看出来宋闻霜对这种制度是非常不满的，但是也能够看出来宋闻霜更希望这部剧演出来播出来，让大众真正意识到什么是女性在社会上应得到真正的利益。戚煜云一手支着下巴，说：“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就是问问，会有男演员来演这部剧吗？”

　　“有的可能看片酬，有的可能为出名，总之这部戏的男演员不怎么好找。而且这部戏林导有规定，能找老戏骨来演就找老戏骨，她现在正在沟通演员。能不能找到还是一回事。”宋闻霜一脸愁容，看着自己写的剧本发呆。

　　戚煜云不用看剧本听宋闻霜的描述就能知道这部剧的男演员很难找，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粉丝，现在在这个圈子谁都有一个想红的心，真真正正专心拍戏的人没几个了。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先是半开玩笑了一句：“你说……我如果演好几个角色，得到的片酬是不是也能多一点？”

　　戚煜云以前有多富现在就有多穷，上一部戏《岔路口》虽说是男一但是片酬少得可怜，大部分还得给公司，还得交税，这么一弄起来他其实也没剩多少钱。他现在住的都是宋闻霜的房子，他现在已经穷到在京平一个普通的门市房都租不起了！所以他现在谈起片酬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确实能多，就看你演得好不好。”宋闻霜看戚煜云是看开玩笑问的自己也是开玩笑答的。

　　毕竟现在不可能有演员闲到在一部剧里面一饰多角，那样太累了，并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是不可能有人干的。

　　可谁承想戚煜云却是认真的：“要是凭现在的化妆技术，应该可以以假乱真。所以……我来友情客串一下？”

　　听了这句话，宋闻霜直接连表情管理都没有了：“什么！你还真打算一饰多角？”戚煜云一脸无辜，摊手道：“为什么不能呢？正好你们找不到什么男演员，碰上我这么一个二愣子不得抓住了，你们是不相信我的演技还是怎么样啊？”

　　宋闻霜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眼睛都没眨。戚煜云看到宋闻霜的反应后直接被吓到了，问：“怎么了？不行吗？我可以演出好几种状态的！”戚煜云在拼命地向宋闻霜证明自己。当然他知道必须得通过试镜这一关，但是他还是想要试试。

　　安静了一会儿，宋闻霜才对戚煜云严肃道：“不行！先不说林姐那边和林导那边我能不能对付过去，我怕你给我演出人格分裂来。即使你可以快速调整好心情我也不能让你去！太危险了，到时候会被说糊弄观众的！”

　　“可是我如果演得好那就不用说是糊弄观众了，还会给这部剧再次加分。”戚煜云说完朝宋闻霜挑了挑眉。

　　看到了戚煜云的这个动作之后，宋闻霜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了声“我还真是说不过你。”戚煜云顿时展开了笑颜。

　　这一下午两人都在改剧本，困了就喝咖啡，浓茶，快到八点的时候剧本也改得差不多了。而宋闻霜也把自己的这个想法汇报给了林导和制片人，三人顿时一拍即合。

　　快到九点的时候戚煜云对宋闻霜说：“我去看看冷冷，你先睡吧。”

　　宋闻霜一边改着自己的剧本一边点了点头。他知道韩湛是韩家韩老爷子的老来得子，所以相信戚煜云的分寸，就这么放他出去了。

　　虽然说的是明天准时去，但是戚煜云还是想去看看韩湛。

　　他只穿了简单的一件白毛衣，牛仔裤，其他的什么都没穿，在这秋风随时刮的京平属实是有些少了。贺熙椿开门的时候看到戚煜云穿这么少还以为他去哪儿鬼混了呢。

　　“你来干什么？”贺熙椿的脑袋跟个鸟窝似的，站在戚煜云面前。

　　“来看我的冷冷。”戚煜云冷声对贺熙椿说，然后走了进去。

　　贺熙椿听到“我的冷冷”四个字的时候顿时醋意大发，但是仔细想想发现人家说的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戚煜云进了屋子之后没看到一个人影，没错，贺熙椿不是人。他转头对贺熙椿问道：“冷冷呢？”贺熙椿挥了挥手：“二楼他的艺术室，你应该知道。”

　　听了贺熙椿指明的道路之后戚煜云一声谢谢也没说直接上楼去找韩湛了。

　　贺熙椿望着戚煜云在楼上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戚煜云走上楼之后发现门是开着的，房间内非常安静。戚煜云有些犹豫地推门进去了。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充满了压抑气氛挂在墙上的各种画作，主色调都是蓝色和黑色，让人看起来十分压抑。然后看到的就是坐在轮椅上的韩湛。这些都是韩湛画的画，风格各异，一看就是韩湛画的。戚煜云认识这位艺术家很长时间了，看过他的许多画作，其中几幅画作还曾被邀请到博物院去收藏，但是韩湛也都把他们留了下来。

　　戚煜云更加走了进去，看到这些画作，戚煜云感觉到的就是压抑，仿佛陷入深海中间无法呼吸，整个人就要就此沉沦一样。

　　可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专注于画充满压抑画作的艺术家，曾经画作的风格是向阳而生的向日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