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五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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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另一个女人。不要看轻你自己。
楚卓然，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睁开眼睛，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就是上面这一行字，以及这行字后面，一双墨黑的瞳仁。然后我的大脑开始缓慢地运作……然后便是那锥心的一幕。我开始讨厌自己为什么这么早醒来。
我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并伴随着一阵嘶吼。于是楼下响起了某种用扫帚捅天花板的怪异响声。
为什么我的生活这么狗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无语问苍天，苍天亦无语。
穿戴整齐我站在路口等楚卓然。现在是早上七点整，距离他来接我的时间还有整整半个钟头。我面无表情地吃着手里的肉包，每一下都是咬牙切齿。
过了十分钟，楚卓然还没有来。我开始掏手机。
我想我还是个可悲的女人，或者像是马娅说的那样我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那个号码我能够倒背如流，然而此刻，一下一下，却按得特别缓慢。
手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喂。”是刚睡醒的烦躁，懒懒的，哑哑的，更多的则是不耐烦。
我瞬间换上欢快的嗓音：“在哪呢？”
“家。”简短的回答。大清早的，不在家又是在哪？
“一个人？”
那边顿了很久，估计是翻身下床寻找合适的地点，声音再次传来，已经清醒了不少：“大清早的你说什么胡话？”
我在心里凉凉地说，是了，大清早的我就喜欢说胡话，我就喜欢无理取闹，而不是你做贼心虚。可我们早没有什么关系了，叶城，多少年了原来你还没有习惯。
但出口的确是：“别忘了明天的约定。”
“明天我可能有事……”
“那就今晚，七点，我等你，不见不散！拜拜！”我飞速地挂了电话，生怕听见他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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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我给楚卓然发短信，对他说今晚不用等我一起回去了。
隔了几分钟短信音响了起来。简单的一个字，好。
整个下午我都有些失神。怏怏的熬到了下班。约定的时间是七点，我于是躲在办公室里一边啃面包一边上网。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到洗手间换上备用的短裙高跟鞋，提包走人。
电梯乘到一楼，走出来兜头就碰上楚卓然。“你怎么也这么晚？”
他也看见了我，停下来：“工作。”
我立马亮出两张电影票炫耀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嘿嘿，我佳人有约哦。”
他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
眨眨眼：“你看，这么巧我们又遇见了，要不你送我一程？”
他冷淡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开口拒绝。
“那我先到崇明路口等你哦！不见不散！”我坚信没有否认就是默认，赶紧抛下话走人。然后站在崇明路口美滋滋地等他。
他很快就把车停在我面前。我于是钻了进去。
他扫了我一眼：“哪里？”
我报了游乐场的地址，就开始满心期盼起来。
为了今天的约会，我又蹬起了许久不穿的高跟鞋，穿起了小短裙。虽然平时在公司也得穿职业装，但我一般都是穿裤子，比较方便，鞋子也基本都是选没有跟的。楚卓然大概很少看见我这样的打扮，一路上瞄了我好几眼。我小小的虚荣心顿时就满足了。
虚荣心一满足，我就忍不住嗨起来。于是我开始问：“楚卓然你有女朋友了吗？”
“问这个干吗？”他的态度还是冷冷的。
我被刺激了，行啊，不装A和C上瘾了吧。“不干吗，就怕你爱上我。”说出口我自己都呛了一下。忽然想起他昨晚说的那句话，气氛瞬间就暧昧了起来。楚冰山……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可冰山到底是冰山，某人只是低笑了两声，就笑得我怒火中烧。但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太岁头上动土，因为他又说：“这个，比较难。”
好吧，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会以为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会喜欢我呢？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泪了，可还不死心，丢人不能丢到这份儿上！于是我说：“那你从我刚上车起还一直偷看我呢？你别不承认！”
“哦，这个啊……”他不看我，很有耐心地打着转弯。待车子在游乐场门口停了下来，他才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你最好自己也看看。”说着，眼神又开始诡异地下移。
不能吧？我今天还戴了魔术文胸呢！
我于是缓慢地低下了头，结果再一次被自己华丽丽地囧到了。我那条野性的狂野的有型的铆钉小短裙呀，你咋大门不关呢？
我的脸腾的火烧一样的红，连忙转过身拉好拉链就跳下车跑了。总比让叶城看见的好，我安慰自己道。
下了车我就给叶城打电话，没人接。我叹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拿出手机一边上网一边等。
时钟渐渐走到了七点，又走过了七点，游乐场门口人流一拨一拨地过去。城市的夜晚，逐渐亮起了绚丽的霓虹。
我没再给他打电话，因为我知道，就算打了也没用。叶城不会接，他今晚不会来。我都知道。
可我就是要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的执拗。事实上我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基本上就是知道山有虎，决不向虎山行的那类人群。可能我一辈子的执着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所以每一次，我都不肯放手。
时间很缓慢地走到了九点半，游乐场再过半小时就要关门，人流从里面涌出，熙熙攘攘地充斥在街道上。。
可我还在等。
直到时针指向10，分针指向12，我才站起来，拍了拍我的小短裙，转身离开。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十点，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路上的行人还是很多。虽然是夏末秋初，但晚风已经有些凉了。
走着走着我就走到了一个小广场，上面搭着一个舞台，舞台上的广告画布上是叉叉啤酒几个大字。舞台下则是看热闹的人。
我也停下来。
主持人在舞台上撒欢似的满场走来走去，看了半天我算是搞明白了。不就是个喝啤酒比赛吗？看三分钟之内谁喝的多。不过有一点，必须一瓶一瓶地吹。奖品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刚刚男生组已经比完了。一个油头肥耳的秃头男人喝得最多，好像是10瓶吧。
主持人开始怂恿场下的女观众上台。一个女人自告奋勇地上了台，就接着陆续就有几个人跟着上台。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也十分想喝啤酒，就在台上站满九个人还差一个的时候，举起了双手。
我走上了舞台，看着面前满满的一堆啤酒，再看向台下涌动的人头，心里出奇的平静。
主持人口哨一吹，我就开始一瓶一瓶地喝。我的眼角余光看到那些涌动的人头里，似乎有一颗特别闪亮特别夺目。但我的视线很快就开始模糊了，我不知道是我已经醉了，还是我的眼泪。
哨声停止的时候，我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了。我努力睁着眼睛，却怎么也数不清我面前的空酒瓶。
直到主持人都到我面前，然后貌似非常兴奋地喊了声：“八瓶！这位小姐居然在三分钟之内喝下八瓶我们的叉叉啤酒，真是女中豪杰啊！”说着她似乎又转向我，“恭喜您！你夺得了女子组冠军！”
“啊……那笔记本……归……咯……归我了么？”说完，又很不争气地打了个酒嗝。
场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我于是也跟着呵呵呵地笑。主持人也笑，笑归笑，但她却说：“这位小姐，笔记本还不能归您呢！”
我靠！赤裸裸的商业诈骗啊！你让我喝我都喝了我还喝出了第一，你居然不把笔记本给我？
大概是我表现得太凶神恶煞了，她身子明显抖了一抖，小小声说：“您还得和男子组冠军进行一轮决赛呢。当然，他得让你两瓶。”
我知道自己已经差不多了，但一想到那闪亮亮华丽丽的笔记本电脑，再看看自己面前的一堆啤酒瓶，我决定——拼了！
我歪歪扭扭地走向台中央，看着旁边大叔头皮上仅剩的几缕油腻腻的头发，忽然有股冲动，冲到台边，哗啦哗啦地就吐了。
不吐还好，这一吐，我觉得我吐的不是别的，而是满肚子的委屈。我一边吐一边哭，叶城，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不来？你凭什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可以利用我？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还不就仗着我爱你吗？
我吐得筋疲力尽，忽然感到有人来拉我。我想说没事儿，我还能比，缓缓就没事儿了，但一回头，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模模糊糊的，只看见一双漆黑的眼睛，燃烧着两团怒火。这不就是刚才藏在人群中那颗特别闪亮的么？
我笑着伸出手，在他胸前狠狠地摸了一把——这里我觊觎很久了！哈！哈！哈！不摸白不摸，到时候就说我喝醉了。我心里窃喜，于是叫了一声：“楚卓然，你怎么在这儿啊？哈哈哈……”
然后我两眼一黑，往前栽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五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