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交易论》韩丹

22、第 22 章

　　在度假村玩了整整一个星期，几个人踏上返回的征程。
　　一切又恢复了正轨，有人开始步入课堂，有人开始朝九晚五，忙碌之中，深秋逐渐袭来，空气中的寒凉也让这个夏天正式与大家告别。
　　“今天的课就到这儿，”教授合上书，“希望同学们利用课后的时间进行更深一步的探索，邢男同学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齐教授。”邢男敲开教授的门。
　　“哦，进来，坐吧。”
　　邢男坐在就近的位子上。
　　“齐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或是学业上有哪些欠缺的地方？”邢男恭敬的问。
　　“哦那倒没有，只是想了解一下，你对出国留学感不感兴趣。”
　　“留学？”
　　“是的，”齐教授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学校每年都有学生交流计划，’学生交换’可以在另一个优秀的教育系统中获得完全不同的体验，也可以在更快的时间里掌握一门外语，丰富人生经历，通过参与国际交流计划所获得更宝贵的人生经验，提高自身眼界和素质，建立更健全的世界观，学成归来往往会比其他人更容易获得进入世界各国一流大学和一流企业的机会。”
　　邢男沉默了片刻，学有所成，这是他的理想，用自己所学改变自己和更多人的命运，可是出国对他来说，是不在计划之内的。
　　“齐教授，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栽培，我知道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可是…如果需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我怕…”
　　“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好好想一下，学校要求交换生必须成绩优异，思想方面都要合格，我觉得你最为适合，才为你争取到这样的名额，同时我也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只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好吧？”
　　下午的活不多，闵九月晚上早早收拾完，拿上没处理掉的水果回了家，心想着回去了给金考一榨两杯水果奶昔。
　　“今天回来的挺早啊。”金考一看到他进门弯腰换鞋。
　　“嗯，今天人不多，天也不太好，赵叔让我早点回来，看！”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苹果，橙子，还有青芒，等会我给你榨奶昔喝。”
　　“九月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金考一合上书说道。
　　“怎么了，这么一本正经的，生活费又不够啦？”闵九月坐在对面掏出个橙子剥了起来。
　　“今天学校找我说了件事，是关于…出国留学的。”他观察了一下闵九月的神色，继续说道，“只有两个名额，让我考虑一下。”
　　“这个，这是好事啊，”闵九月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他不知道应该高兴金考一的优秀还是难过自此之后的别离，心里有些迷茫，依旧木然的剥着橙子，“去哪儿说了吗？”
　　“美国。”
　　“美国啊，那应该…很远吧。”
　　“嗯，是有点远，要坐飞机。”
　　闵九月想象不出来有多远，他没坐过飞机，也没去过机场，甚至都没做过高铁和动车，坐过火车的机会也是为了来北京找金考一获得的。
　　“你把橙子吃了，我先去给你榨奶昔。”提起水果袋子就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响起来。
　　金考一默默吃着桌上剥好的橙子，不发一语。
　　晚上躺在床上，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继续保持沉默，各怀心事，适应了黑漆漆的夜色，偶尔窗外边会划过一道亮光，那是晚归人的车灯。
　　“你…想去吗…”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过来，更像是呓语。
　　“…嗯”金考一闭着眼睛平躺着，没有说话，好像睡着了。
　　闵九月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脑袋偎依在他的肩处，“你听得懂他们说什么吗，如果你想家了怎么办，如果你吃不好睡不好生病了怎么办，如果…如果我想见你了，怎么办…”
　　“我只是去上学，会很快回来的。”金考一一动没动却感受到肩膀处的温热和身边人轻微的颤抖。
　　“那中国这么多好的大学，为什么非要去国外呢？”闵九月轻轻的问。
　　“这是学校作为学术研究交流的一种手段，将学生作为交换生送到相同研究方向的学院进行共同学习、探讨、研究，促进双方共同进步。”
　　“那要去多久？”
　　“一年，最多两年。”
　　闵九月紧紧抱住金考一：“我真挺高兴，可我也舍不得你…”
　　“我也一样，”金考一回抱住他，“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闵九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他怀里点点头。
　　金考一捧起他的脸，在黑暗中抹掉他眼角的泪水，亲吻着他柔软的嘴唇：“我会尽快回来，好不好？”
　　闵九月勾住他的脖子回吻着他，像一只撒娇耍赖的小猫，他内心柔软敏感，金考一是他心底最大的依恋，可他不能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自私就阻止对方往更好的方向去发展，能做的只有支持他。
　　“我等你回来，考一，你别忘了，我在这等你回来。”
　　“嗯。”金考一轻轻答着，埋首在他的颈间，给予他最温柔的回应。
　　第二天趁金考一晨跑之时，闵九月做好早饭留张便签就出了门。
　　“喂，初三我今天想跟你调换个班…”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叶初三直接把他话给打断，“今天你去上班吧，下午我再看，妈的，昨晚老子差点没死过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闵九月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了一跳。
　　“没什么，我们家老邢发疯。”叶初三无奈的揉了揉头发，就差仰天长叹自己怎么这么命苦了。
　　原来昨晚回家，邢男就把齐教授跟他说的安排他出国留学的事情跟叶初三重复了一遍，结果叶初三特爽快的答应下来。
　　“太好了，你们学校太有眼光了，就你这嘴巴巴的，还不给那大漂亮国说的云山雾绕的，到时候不愿意回来了就可劲霍霍他们吧，哈哈哈。”
　　“你有病吧！”邢男的火蹭一下窜起来，“你他妈是不是早就巴不得我赶紧滚蛋了！”
　　“这话说的，反正可以清净个把月了。”叶初三撩起背心拍拍肚子，“他也可以解放喽。”
　　“你别给我在这想美事，告诉你我压根就没想去！”
　　“哎为什么呀？这么难得的机会，你是不是傻？”叶初三一看他来真的，着急起来。
　　“谁知道我前脚走你这个丧良心的能做出什么缺德事！”
　　“哎你！我怎么就丧良心了，啊？我告诉你啊，你别干那缺心眼儿的事，出国镀层金，还是有质量的金那么容易呢，听我的，去！回来不说别的，咱也是有个海龟男朋友啊，脸上多有面！”
　　“就你那二皮脸还图什么面！”邢男横了他一眼。
　　“你别废话，反正得去！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太远了，要去美国！做飞机还要十几二十个小时呢，我一去就是一两年的时间…”
　　“那有啥！现在这么方便，放个假不就回来了，再说出去见见世面多好，我想去还没人请我去呢。”
　　“反正你就是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好随心所欲，你个王八蛋！”邢男说的咬牙切齿。
　　“你这个人呐，脑子那么好使，心眼怎么这么坏啊？我都不担心你在外边会不会学坏，组织给予你足够的信任，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组织呢？”
　　“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叶初三从厨房拿了跟黄瓜咔咔啃起来，“不就是钱吗，用不着你操心。”说完叼着黄瓜，用背心擦了擦手，看着邢男紧皱的眉毛和即将张开的嘴，赶忙冲向客厅鞋架子旁边的抽屉取出一张卡，“给你。”
　　“这是啥？你的钱不是一直在我这吗，感情你一直跟我藏心眼儿是吧！”
　　“你看你这人，这都是我爷爷奶奶给我寄来的钱，生活费，我一直没舍得用，好多年了，也有不少了，你出国留着用。”
　　“给你的我不要。”
　　“让你拿着就拿着，什么你的我的，连你都是我的。”说完拍在邢男手里，“那在外边不比家里，住宿费、生活开销、机票都得自己掏钱的。我听说那在国外吃个饭还得给服务员辛苦钱。”
　　“那叫小费。”邢男纠正他。
　　“甭管叫什么都得掏钱，手里有总是安心些，遇到啥事先别慌，给我来个电话，实在不行我就请假飞去美国，听人说他们那人人手里都有枪，你别跟谁都急赤白脸，可不都跟我似的任由你拳打脚踢，连打带骂的，到时候万一…”
　　邢男抱住他：“那我一去这么长时间，你不想我？万一我跟人跑了呢？”
　　“嘿嘿嘿，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说完故意拱了拱邢男。
　　“流氓！我告诉你，管好自己下半身的事，要是敢背着我偷腥的话，我回来你就等着受死吧。”说完照着叶初三要害致命一掐，吓得叶初三连连求饶。
　　“老叶，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哎呦，您可别突然煽情，我受不了。”
　　“你严肃点！跟你说正经事呢，不许背叛我知不知道，不然我就是追到天边也要扒了你的皮！”邢男再三恐吓他。
　　“真的不敢，要是实在受不了了，我就打着飞机找你去，嘿嘿。”叶初三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你真的…让我去？”
　　“去！一定要去！回来了好完成你那个让家乡改头换面的大计划呀。”
　　“嗯，那你亲亲我。”
　　叶初三亲了亲。
　　“你也太应付了吧？”邢男抱着他的腰踩了他一脚。
　　“想做就直说，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直接背心一脱，托着邢男的臀部抱在怀里就往卧室走。
　　“就在这做！”邢男啃着他的肩膀，两条腿抗议似的胡乱踢着。
　　“嚯！这还没出国呢，就把他们那套外放的思想运用上了，告诉你，老子他妈可是正统中国爷们，任何资本主义形式的尾巴都会被老子压在身下。”
　　“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属狗的？给我温柔点！”邢男直接骂了回去。
　　“告诉你，我这是在帮助消灭你思想里的不纯动机。”
　　“叶初三！你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