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甘西亚》来舟

7、７

　　９８３是一个很虔诚的教徒。她每天都要去教堂做祷告。当然，还要给柏拉图讲故事。
　　现在，她在讲《爱丽丝梦游仙境》。
　　“爱丽丝在树下睡觉，一只奇怪的兔子跑了过去……她跟在兔子后面去参加一个下午茶会……黑桃皇后是一个很凶悍的女人……爱丽丝和黑桃皇后打架……还有审判，是的，它们要对爱丽丝进行审判……最后爱丽丝听到姐姐在叫她。她醒来，发现自己刚刚似乎做了一场梦。”
　　９８３停下来，看见柏拉图睡着了。她随手取了把梳子给柏拉图梳理胡子。他的浓密的络腮胡子是一群彼此纠缠着的任性的精灵。它们不听９８３的话，它们有自己的情人，它们只在情人的手心里心甘情愿的盛开。
　　９８３把它们扯痛了。
　　柏拉图醒来，他说：“复活节的时候，我有七个彩蛋，有三个掉到地上不见了。我跑进兔子洞里，遇到一个黑皮肤女人在做饭。她说，每天总是有东西掉进她的屋子。她把它们扫起来放进锅里煮。她穿着漂亮的围裙，很紧张的样子。我看见一口大大的锅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还有我的三个彩蛋，一个一个，劈里啪啦盛开来，鲜艳如花。”
　　“一切只是幻觉。”纽甘西亚说。
　　她过来给柏拉图梳理胡子。
　　它们顿时柔顺起来，在她手里心甘情愿的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