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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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胖子听说吴邪是去救人，就不可思议。潘子也不放心。闷油瓶默默地握着对讲机。
皮卡没油了。烧了备用汽油的胖子被潘子好一顿嘲笑。胖子尴尬地挠头。
闷油瓶默不作声地下车，径自走进魔鬼城。打嘴仗的胖子和潘子忙跟上。
仨人进入魔鬼城，看到岔道口的石堆。闷油瓶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中到底有了几分安心。他相信小姑娘是一回事，可她真算到了是另一回事。至少他们能少遇一些危险。
胖子和潘子分析，石堆是吴邪小队留下的路标。
“玛尼堆。”闷油瓶平静地说明。
胖子知道玛尼堆是藏人用来祈福和驱邪的，不同的石堆有不同的寓意。就推测是队伍里的藏人向导摆的。心细的他临走前，不忘摆POSE合影留念。
闷油瓶看到胖子的举动，脚步微微一顿，又算到了。
魔鬼城里地形复杂，有了玛尼堆指路，胖子和潘子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闷油瓶腿长，走得很快。遇到玛尼堆才会停一下，偶尔按动对讲机。直到一个玛尼堆前，闷油瓶仔细观察，蹲下用手摸了摸，没再继续赶路。
胖子一路跟得气喘吁吁，差点没累瘫。见闷油瓶终于停下，一屁股坐在玛尼堆旁，连拍照带休息，还不忘吐槽：“累死我了！小哥，知道你想快点见到天真。可你也得体谅体谅胖爷，让我歇会。”
闷油瓶声音清冷：“不走了。”
“什么？！不找天真了？”胖子一骨碌爬起来，“我就歇一下，马上走。”
潘子倒看出点端倪 ：“小哥，能联系上小三爷？”
闷油瓶淡淡地摇头：“有问题，等。”
胖子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发现前几个玛尼堆都是六层，这个是七层。前面他们按玛尼堆走，一直没出过岔子，一时拿不准这个玛尼堆的对错。胖子信相闷油瓶的判断，感觉藏人向导的心眼忒多，不是个善茬。最好早点找到吴邪，才能安心。
潘子庆幸闷油瓶的敏锐和胖子的未雨绸缪，更担心小三爷的安危。就鼓动俩人往前走走试试，不对再回来。说着，就推着胖子往魔鬼城深处走。
看着渐暗的天色，闷油瓶握着没反应的对讲机，平静的眼眸中有一瞬犹豫，转身跟上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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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跟黑眼镜在沙漠里走了很久，水都喝光了，都没见到吴三省的影子。
黑眼镜好心挖骆驼刺给他解渴。小花负气自己挖，特意挑了根枝杆粗壮的。结果刚拔起来，脚下流沙涌动，和黑眼镜一起掉进了巨大的坑洞中。
洞口被流沙淹没，无法原路返回。俩人只能打着手电，摸索着走进幽深的管道。黑眼镜凭借出色的嗅觉，闻出这是一条民国时期的石油管道。
小花将信将疑地调侃他，眼睛不好使，鼻子倒挺灵。
黑眼镜炫耀耳朵更灵，还说起民国的悬案，传说有一整支石油挖掘队神秘失踪。
小花见黑眼镜把调侃当赞美就很无语。更不明白这管道已经建好，挖掘队却尸骨无存了。于是和黑眼镜一边斗嘴，一路探查。
走着走着，俩人就发现，异常结实的管道似乎受过不明外力的冲撞，破损严重。管道尽头被沙土封死，黑眼镜言辞洒脱地认命等死，吹着口哨休息。
小花嘴上不服，心知是自己连累了人，自觉地拿起铁棍挖沙土。无比怀念被他扔回车斗的工兵铲，多趁手的工具。那小丫头是真算到了？红家小辈怎么有这本事，会不会师从齐家？
黑眼镜吃着炒饭，不客气地当起监工。
满头是汗的小花挖出了民国的椅子腿，分析前面只是塌方，可以挖通。
黑眼镜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炒饭，慢吞吞地掏出包里的工兵铲加入挖掘。
“这铲子是那小姑娘给的？”小花又气又奇。
黑眼镜不明所以，说是出门必备。
小花气得连声质问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黑眼镜心虚地坦白忘了。
气到无语的小花只能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不解气地踢翻黑眼镜的炒饭，道歉说眼神不好。
黑眼镜伤感炒饭没了等于半个他没了。
小花中肯地提醒，剩下的半个若想出去就赶紧挖土。
黑眼镜算是知道这人睚眦必报的心性，委屈地撇着嘴竖起大拇指。
出了气的小花有些难为情，转头继续挖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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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被叫醒时天已经黑了，乌老四带人赶到。阿宁命令队医救治伤员，检查中毒人员。安排人把遇难的队员收殓好，等警方和有关部门的救援和询问。
刚到的手下见古船保存尚好，提议在警察来之前，上去搜刮一番。阿宁驳回，明说时间不够。船上有毒气和不明防盗机关，非常危险。先做好定位，等回来再探。
乌老四私下向阿宁汇报，黑眼镜和小花失踪了，胖子和潘子带走了闷油瓶。顺便提了一嘴，路上车载电台接收过莫名的信号。
阿宁连连冷笑，发觉周围太安静，有哪里不对，就问左右有没有看见小姑娘。手下还以为她躲在哪儿休息，都没留意。四下搜寻也没找到人。
阿宁绕到吴邪休息的土丘后。只看见突起的小土包披着吴邪的外套。远远地看去还以为人在休息。
阿宁一把掀了外套，土包上刻着一颗卖萌的爱心，上面有一闭一睁的大眼睛，卖萌的嘟嘟唇。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等我！”顿时气得咬牙切齿，用脚踏掉图和字。
阿宁冷静下来，招来乌老四，问清收到的电讯内容：“信号只是滴滴答？”
乌老四来了精神，他跟了阿宁多年，算是心腹干将了。发现的疑点被领导重视，自然要详细解释。他可是资深的谍报小说迷，早注意到接收的信号不同寻常。基本上都在整点或半点前后，每次都三遍就停，很可疑。
“宁小姐，您知道，我是个文化人。就爱学习，正在学这个，不然……”
阿宁抬手止住了他的话。考虑了一下，做了一番安排。就开着悍马冲入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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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吴邪趴在冰凉的沙土上冻得十分清醒。可他不想起来，真是从没这么丢人过。两天一夜没好好休息，就跟着小丫头偷偷溜出搜救队。
一路匆匆，往魔鬼城外赶，俩人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半路就被开车的阿宁追上。在魔鬼城连绵不绝的土丘沟壑中，拼命逃窜，不停爬坡翻岭。就是这样也没能逃脱，发疯似的阿宁弃了车，一直紧追不舍。
夜幕下，神秘荒芜的雅丹地貌群中，到处都是起伏不定的土墩凹地沟沟坎坎。本来平衡感就差又近视的吴邪，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行其间，实属为难人。所以他跌跌爬爬，摔了一次又一次，晕了又醒。
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动了，太丢脸了。原以为下地锻炼过的他，远胜连面包车顶都不敢下的小丫头。可才几天的功夫，一路奔逃的小姑娘就显出了惊人的体能和耐力。而他成功地拖了后腿。
刚倒下时就听小姑娘在喊：“别追了，吴邪又摔了！”
吴邪没脸爬起来问，为什么说又？只能这么趴着。
月黑风高的夜晚，狂风在怪石嶙峋的魔鬼城中激荡回旋，呜咽的风声如同幽冥恶鬼的哭嚎。两道秀丽的人影静静地站着，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小姑娘忍着尴尬，招呼：“你来了。”
“我来了。”阿宁的声音冰凉而压抑。
“你不该来的。”小姑娘愁苦而幽怨。
“可我已经来了。”阿宁斩钉截铁。
装晕的吴邪听得耳熟，想起古早的武侠小说，就想俩女孩该不会打起来吧。
阿宁质问：“你吃我的，喝我的，还偷……”看了眼趴地上的吴邪，“偷跑！你对得起我吗？”
“honey～，我也不想的。”小姑娘有些讪讪的，“你要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没办法。”
武侠转虐恋？味儿真冲。为什么不能说点人话？吴邪有些无聊地想。
“哼！没办法？你早算到了。胖子带走小哥，你拐跑吴邪。是不是还约好了见面地点？”阿宁冷笑。
“真没有，只是说要保持联系。可一直还没联系上，不知道是距离的问题，还是磁场的干扰。”小姑娘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转移话题，“honey，你看看吴邪吧。这么长时间都没起来，会不会摔断了脖子？”
阿宁嘴上说着不可能，还是紧张地去查看。
“胖子来了？”不好再装的吴邪爬起来，就问小姑娘：“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算命又不是事事皆准，谁知道能不能应验。说了只会增加变数……蝴蝶效应差点害了honey……”小姑娘有些难过。
阿宁一把拽过小姑娘，强迫她抬头看自己，一字一顿：“你以为你是谁？害我，你也配！真当我是吃素的？搞清楚，我做事不需要别人来考虑后果。你少来！”说完就把人推一边。
小姑娘满脸委屈，伸手求抱：“可我怕呀，honey。你要是再出事了，我怎么办？你别进塔木陀了。我保证，一定把吴邪好好带回来还你！你信我，honey～”
吴邪猜出个大概。关于鬼船上的遭遇，小姑娘提前给了警示。阿宁信了，没让阿虎上船，结果陶棺压到阿宁。这蝴蝶效应是小姑娘没料到的，她才会怕。至于把他还阿宁，小丫头又在乱开玩笑，瞎说什么呢？
阿宁嫌弃地搡开小姑娘：“信你个鬼！你有你的主意，我有我的选择。我的事不需要人来指手画脚。真以为蒙对几件小事，我就会事事听你的。 ”
“就知道你不会听，我才跑的！”小姑娘情绪激动，“长生不老药真那么重要？那么可笑的玩意儿，将死的裘德考会信，我理解。可你拼了命要找，为什么？”
“长生不老药？阿宁，你在找这个？这就是你们进塔木陀的目的？”吴邪不可置信。
陈文锦的日记里提到，三盘录像带寄给了三个人。他一直在猜第三个人是谁？想不通录像带为什么会寄给自己？同样好奇录像带寄给阿宁的原因。
小姑娘的意思是，阿宁和老板裘德考在觊觎西王母的长生药。
阿宁认真警告吴邪：“我可没允许你打听我的商业机密。”
吴邪心头一沉，这是变相承认了。
阿宁又警告小姑娘：“别以为会算点东西就知道一切。乱说话可是会死人的！”
小姑娘委屈地要哭，倔强地盯着阿宁：“你会后悔的！”
“不会。我从来不后悔，我的事只有我能决定。不能自由选择的人生，我宁肯死。”掷地有声地说出自己的信念，阿宁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前，车载电台收到过信号滴滴答，三遍。是你，还是小哥？”
吴邪听出了阿宁的决绝。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坚定，可真的佩服。
小姑娘让他做抉择，他犹豫了。要说他的选择能左右很多人的命运。这很扯，可他还是怕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伤到了身边的人呢。
于他而言，一切只是个待解的谜，不值得用命去换答案，谁的都不行。
他能理解小丫头为什么那么紧张阿宁。没了记忆的她，统共就认识这么几个人。她的提醒差点害死阿宁，她能不怕吗？要是他连累了胖子或小哥，也会内疚自责。
吴邪不喜欢凡事往外坏处想。在他心里小哥那么强，肯定不会有事；胖子那么精明，也不会……
但想起小哥也受过伤，吴邪顿时不淡定了。不行！一定要变强！不能再依赖人了，得成为别人的依靠。
一想到小哥，吴邪就把一切都抛到脑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