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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遇雨 ...

  •   天渐渐阴了下来,风也动起来了,热了这么久的天,终于像是要降温的感觉了。言长生看了看这四个大箱子,他的小电动是装不下了,四下也找不到拖运的东西,到附近转了半天,边走边问,找了近半里路,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出租三轮车的店,一个头和膀子都光着的大爷正准备关门。

      “大哥,大哥。”言长生忙上前:“我要租台车,怎么租啊?”

      大爷看了看天:“这都快下雨了,你还租啊?”

      “很快的,送了东西就还回来。”言长生急道。

      “那我可等不了你,我这都要关门回家了。”大爷做势又要关门。

      “那我明天还给你吧。”言长生拉住了他:“明天一早就还。”

      大爷看了言长生一眼:“要租过夜啊?那得要交押金呢。”

      押金?言长生惊讶,为了送这200运费的货,租个车的押金不会太贵吧,迟疑着问道:“多少钱?”

      大爷看他问价,便回过身来,上下打量了言长生一番:“过夜的押金一万,用车50一天,从押金里扣。”

      “一……一万?”言长生睁大了眼睛,他有点后悔接这200块的生意了,为了这200块,难不成还要押一万出去?况且,他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万啊。

      大爷看他的样子,眼珠一转,指了指边上一台小一点破一点的三轮车:“没有一万,五千也行,五千就是那种小的车。”

      “五千……”言长生看看这天上打了个闪,真像是要下雨的节奏:“大哥,我这没五千块,要不我把身份证押这,用车还是50一天的算,明天一早我就给您送过来,你看行不?”

      大爷听到之后哈哈大笑:“身份证?这年头谁要你的身份证啊?”

      言长生叹了一口气,干脆谈得好就谈,谈不好就退了那女人的200算了,索性这活自己也不接了,之前送那么多天就当瞎白活了,这么想着,口气不觉就硬气了些:“大哥,这也快下雨了,能租就租了,不能租给我,我也就不送了。”

      看到言长生打算往回走,大爷想了想,又看看那台破小三轮,开口:“小伙子,看你这么急,那就租你一天吧,不过你只押了身份证,而且这快下雨了,送你一张油布雨衣,用车算你一天80,这总可以吧。”

      言长生算了算,200减掉一天80的租车,加上之前送的几天外卖,好像也不吃亏。

      好不容易把四个大木箱搬上了三小轮,天已经擦黑,风已经转冷,像是细细密密地飘起了小雨,虽然天还是闷闷地像堵在胸口的一口热气,总算是有了一丝丝凉意。

      依稀记得那个地址是郊区,只是没想到收货的房子是建在个半山腰上的一栋别墅,那小三轮确实是5000的押金不能跟一万的比,一点火尾气就冒一股黑烟,好容易一路“突突突”地开到半山腰,那个破三轮车又好死不死的不动了,言长生下车看了看,像是熄火了。

      这在这节骨眼上,上坡车子不动,真要人推上去可就要了命了。言长生打了几下火,发动机要死不活地响了几声又不动了,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言长生越来越急。

      可是越急,越打不着,之前那个柴油发动机还响几下,后来干脆就悄无声息,彻底死了火。

      看着近在眼前的目的地,言长生真到了抓狂的程度,直想大喊一声去去心里的晦气。没办法,就这么几步路了,不能前功尽弃吧。

      言长生深吸一口气,得铆足了劲推着小三轮上了半山坡。终于费了吃奶的劲推到了那栋别墅的前院,甩了甩还在抽筋打颤的脚,刚想歇口气,天空便一个惊雷打下来,倾盆大雨瓢泼而下,言长生立刻慌乱地套好雨衣想把箱子用油布盖严实,正在此时,他却好像隐约闻到一股腥臭味。

      这种味道和他每次等餐时毛血旺的味道相似,但又不尽相同,似乎里面还混着一股死老鼠的味道,虽然不猛烈,像是味道极度让人不适,有点让人作呕。

      他仔细查看箱子,却看到了从箱子边角处混着雨水渗出来的丝丝暗红色,粘粘稠稠像特浓的颜料一般,这么大的雨水都似乎没有把颜色冲淡,蜿蜿蜒蜒如细丝一般缠在自己的脚边。

      言长生只觉得头中一阵嗡鸣,心砰砰直跳,那股味道夹杂着泥土味直灌入口鼻,他脸色苍白的想:“这,这不会是什么脏东西吧?不会这么邪门吧?”随即又强迫自己定了定心神:“这个法制社会,难道还有人公然杀人的?很可能是颜料或者其它什么肉制品,或者是那红通通的一锅毛血旺也说不定吧?”想着马上就能送到完成任务,便硬着头皮送到了别墅的门口。

      门外没有一个人,天已全黑,下着大雨,院子里的树枝随着雨水的拍打东摇西晃,时不时的天闪照亮了这如同鬼魅般的树影,影影绰绰。

      房子里却没开着灯,像是没有人的样子。

      让言长生不由想到月黑风高杀人夜,狂风暴雨抢劫时。

      没有人签收就麻烦了。

      他上前敲门,半天,终于有个西装革履的人探出头来,神情非常警惕地询问,得知言长生是送货的之后,像是松了口气,闪身出来,转身小心的关上门,吩咐他把东西搬下来。

      言长生抹了一把脸想着,他只负责送,没有负责搬的,刚想要上前说清楚,便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那男人身上闪了闪,借着幽暗的三轮车的车灯,言长生瞟到了那个西装革履的人腰间好像是有什么明晃晃的东西。

      “刀?”言长生心里一惊,这夜色昏暗间,只觉得倒抽了口冷气,随即转念又安慰自己,或许只是钥匙扣指甲刀之类的,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

      “快点搬!”那个西装革履的人瞪了他一眼。

      言长生正踌躇着,被突出其来的一声吓得身子抖了抖,看到这个男人来者不善的样子,言长生还是决定老老实实搬东西。

      把东西放到门口台阶上,抬头便也找不见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了,想起这种诡异的地方,这诡异的天气,诡异的人,还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吧,便一脚深一脚浅地头也不回的仓皇跑回家。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回到出租屋,努力平定下来之后,便觉得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腥味时刻窜进自己的鼻子里,言长生嫌弃得直皱眉,打开水龙头洗了个澡,拿着肥皂一个劲的猛搓,从头到尾,连指甲缝也没放过,洗了快一个小时,感觉得终于清爽了。

      收拾妥当,言长生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那地方也太奇怪了,那人身上还有刀,还有那几箱东西,那渗出来的像血丝的一样的,不会真的是人血吧?

      突然言长生像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还没有拍照签收的!!那台动不了的三轮车也没有开回来!!

      言长生面目扭曲地苦恼着,只怪自己当时太害怕了,忘记了拍照,那台破车,还押着他的身份证!!

      一个晚上,言长生在床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天快亮的时候,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半山别墅。

      第二天,天气晴朗,一点也看不出前一天下了那么大的雨,温度还是那么高,太阳虽然依旧热烈,但却没有了先前几天的闷热感。言长生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已是快到中午了。

      别墅大门紧闭,四周静悄悄的,那昨天停在院门口的三轮车不见了,放在台阶上的四个木箱也不见了。

      应该是被人搬走了吧,言长生想,那三轮车动也动不了,应该不会放太远。而四个大木箱也并不是轻巧的玩具,也应该不会搬得太远,只要找到那箱子,连背景一起拍个照就行了。

      想着便鼓起勇气去敲门,半天,却没有像昨天晚上一样有人出来。

      难道真没有人在家?

      言长生懊恼地捶了下门板,如果没有人在家,难道非到晚上才有人吗?这光天化日他不怕,但是一想到晚上,那昨天晚上的情景,言长生还是有些后怕。

      正在烦闷之际,门竟然开了一条缝,门只是虚掩着,没有上锁。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透着门缝看了过去。

      有钱人的别墅还真是不一样,透着门缝,言长生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玄关,玄关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只动物,全身五彩斑斓,像是用动物的鳞片和羽毛粘上去勾画的,只是这个动物的形状有点奇怪,他好像从来没见过,像羊又像狗,还有角。

      他也不敢细究,隔着门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回应。

      刚想再喊。

      突然,一阵巨大的物器翻倒的声音,夹杂着打斗声,从里面传来。

      他吓一跳,又是一阵巨大的声音传过来,越来越近,像是要冲破门向他扑来,他吓得赶紧往后倒退几步,抱住了头。

      大门忽地打开,一个人影一闪,一把亮闪闪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言长生身边站着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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