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魔头是作精[快穿]》涵小笙

51、我想咬断你的脖子6

　　三日后的一大早，楚小天佯装成山脚下的送菜老头儿，成功混上天门山。离开厨房后，楚小天又扮作天门山弟子模样，混入人群。
　　天门山弟子站在试炼场上，所有弟子分站四方，空出中间的比试场地，如此阵仗，叫楚小天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当年被澜沧县们围剿时的画面，此情此景，楚小天心中苦涩，又大觉不安。
　　天门山师尊站在最高处，孟瑞和韩春两人站在试炼场上，两人持剑而立。韩春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那趾高气昂的模样叫楚小天看了恨不能立刻扇他两巴掌，孟瑞面色平和，没有半点想与他争斗的意思。
　　一名弟子道：“两位师兄，今日一战决定着谁能胜任日后的掌门之位，还请两位师兄全力以赴。弟子要提醒一下两位师兄，此战只论胜负，不较生死，若是中途有人自认服输，那么便不可再战，须得当即停手，不知两位师兄可听明白了？”
　　孟瑞点头，“明白了。”
　　韩春也道：“听明白了。”
　　楚小天心中犯嘀咕，“只论胜负，不较生死，这岂不是正合韩春之意？”
　　正思忖着，试炼场中央的韩春便提剑向孟瑞砍去，其他人看没看出来楚小天不知道，他反正是瞧出来韩春开头那几剑都是冲着要孟瑞性命去的。
　　孟瑞一面避闪，一面迎击，他的剑招不算慢，奈何力道不大，因而韩春能够轻易挡开，甚至还有极大的还手余地。
　　孟瑞的修为不算低，可是韩春的一招一式都比他强上几分，若按照这个势头下去，孟瑞必败无疑，甚至会葬身韩春剑下。
　　楚小天心中一紧。
　　两人交手近百招，韩春猛然调转刀锋，他似乎是急切地想要杀死孟瑞，剑招中的杀意明眼可见，楚小天捏紧了拳头。
　　佩剑于手腕上旋转一圈，韩春握住之后猛的一拉，孟瑞的后背上多出一条血淋淋的刀口，楚小天险些没压住冲上去的念头。
　　孟瑞眉头微皱，再次提剑与韩春缠斗在一起，他二人如虎狼般不肯退让。韩春压低声音，戏谑道：“大师兄，你就这点能耐么？若真是这样，那么你那只灵兽可就归我了。”
　　“他不属于谁，他是自由的。”孟瑞将人推开，提剑便劈了过去。
　　“真是可笑，一但契约成立，他的生死皆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可笑的自由将不复存在。”韩春提剑呵然一砍，强大的剑气将周遭之人震得后退一步。楚小天站稳脚跟后只看见孟瑞被韩春压得半跪在地，强大的威压迫使鲜血从他的嘴角、鼻子里流出。
　　韩春笑着，故意大声询问，“大师兄，你可愿认输？”
　　“不认！”孟瑞不是轻易服输之辈，这一点，楚小天早就瞧出来了。
　　韩春收剑，又猛然压下，“那师兄可别师弟我下重手了！”
　　韩春再劈出一剑，这一剑来得极快，孟瑞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便又被压下，脚下试炼场上的石板直接碎裂成数块。
　　“孟瑞！”楚小天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箭步上前。
　　这一声的余音还未停止，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楚小天忽然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仿佛回到了当初，被江霜的寒霜剑阵扎得魂飞聚散的时候，那会子也是无尽的黑暗，如同浮云一样，飘过了千山，飘过了万水。
　　前方忽然亮起了一束光，光亮之中站着一个玄袍男子，仔细一看，竟是那破梦先生。
　　“怎么是你？”楚小天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确信是破梦之后才开口询问。
　　破梦负手，淡淡一笑，“我有一友，现如今正在遭难，故而前来相助。”
　　“你朋友是谁？”楚小天继续追问。
　　破梦拂手，黑暗中露出孟瑞和韩春交战的画面，道：“是他。”
　　楚小天挑了挑眉尾，“孟瑞？”
　　破梦点头，“正是。”
　　楚小天更疑惑了，“你既然找到了他，上去出手帮他就是，将我拉到这无尽的黑暗中又是为何？”
　　破梦道：“我无法出手帮他，所以找上了你。”
　　话到此处，楚小天已然明白了破梦先生所想，就算他不出面，楚小天也要去帮衬孟瑞，转念又思及韩春修为高，便道：“我敌不过韩春。”
　　“不需要你对韩春出手，你只需要咬断他的脖子。”破梦眉宇间带着浅笑，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又显得那样冰冷、冷漠。
　　楚小天登时叫道：“为什么？你不是要救孟瑞吗？就算要咬断脖子，也应该咬断那韩春的脖子才对。”
　　破梦道：“这世间很多事情眼睛见着并非为实，耳朵听着也并非为实，这个道理你还教过孟瑞，不是吗？”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这样会害死孟瑞。”楚小天的眉头紧锁，目光中带着焦急，直勾勾地盯着半跪在地的孟瑞。
　　破梦叹了两声，“若是他不能死在你手里，那才是真正害了他。”破梦背过身去，又淡淡问了一声，“你尝过魂飞魄散的滋味吧？”
　　最后这句话揉入一颗石子入湖，激起一层又一层浪花，楚小天握紧拳头，额角的青筋跳动，“你不是这个红尘的人，你到底是谁？”
　　“我与你属于同一个红尘。”破梦慢慢往后退去，“至于我是谁，待你彻底苏醒后便会知晓，孟瑞已然撑不住了，你须得尽快了结他的性命，若是不然，待你回去以后，你再也见不到那人了。”
　　刺眼的光芒如夜晚的烟火一样绚烂，楚小天不得不抬手抵挡，片刻之后，黑暗中只剩下孟瑞一人。
　　孟瑞半跪在原地，握剑的手止不住地发抖，他双眼无神，鲜血从鼻腔、嘴里流出，楚小天上前跪在他面前，左手托起孟瑞的下巴，“你......是江霜吧？”
　　孟瑞并未回答，楚小天横袖擦去他嘴角的血，自说自话一般，“当初杀我，又何必来寻我？”
　　孟瑞此刻像是提线木偶，除了呼吸，其他什么都做不了，看得出来，他很痛苦，血流如注，好像体内所有的鲜血都会倒流而出。
　　这像是术法反噬。
　　楚小天再次露出尖利的牙齿，按住孟瑞的肩膀，随即低头咬了下去，白皙嫩滑的肌肤轻轻一咬就破了，温热的血液宛如泉涌，一股脑儿地涌进楚小天的嘴里。
　　楚小天使劲咬着，大口咬着，他听到了孟瑞的微弱的低吟声，他感受到了孟瑞的呼吸声，几乎是转瞬即逝，他听到了一句，“小天......”
　　在这一瞬间，过往多年的尘事全都从记忆深处涌了上来，楚小天错愕，松开了孟瑞的脖颈，满眼泪水，颤颤询问，“你......你唤我......什么？”
　　孟瑞又呆住了，眼神空洞。
　　“你唤我什么？再唤我一声。”楚小天将人按在身下，涌近乎乞求的卑微姿态说着，“你再......再唤我一声，江霜，江霜你再唤我一声！”
　　孟瑞依旧呆如木头。
　　不只是出于愤恨，还是出于埋藏在心底的那份遗憾，楚小天吻上了孟瑞的唇，大肆侵占，大肆吮吸他的一切。
　　炙热而又热烈，像极了盛夏的骄阳，灼得人生疼。
　　这是江霜，却又不是。
　　楚小天扯开孟瑞的腰带，将他扒得干干净净，带着血亲吻着他，带着愤怒亲吻着他，带着遗憾亲吻着他。
　　孟瑞呆滞而又迟缓地回应着，楚小天闭上双眸，泪水滑过脸颊，与孟瑞的鲜血融为一体。
　　一番痴缠，孟瑞的目光恢复了些许清明，他望着楚小天，满脸皆是疲倦。楚小天盘腿坐在他身边，双眼红肿，孟瑞脖颈上的咬痕十分明显，血流不止。
　　看着现如今的孟瑞，楚小天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孟瑞不同于江霜，他与江霜性子相近，却比江霜温柔，而且他是真心喜欢自己。他的伤口虽深，若是现在救治，也还有活命的可能，若是能活下去，可以与他归隐，可是沧澜仙门的江霜就会......
　　两厢对视，沉默须臾，楚小天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将人搂进怀中，理顺了他的长发，随后将脑袋埋进孟瑞的颈窝，狠狠咬了下去，这一口是冲着孟瑞的性命去的，所以楚小天咬得很深，咬得颇狠。
　　孟瑞疼得一怔，如死前的回光返照，他挣扎着，想要推开楚小天，只是手上没有太多的力气，不过须臾便彻底断了气，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脖颈一直往下流淌。
　　楚小天紧紧搂着他，两人身上都沾满了血，他低声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外流，“大师兄，我终究还是舍不得你，你再等等，我很快便能回去找你了，到时候希望你能识趣些，尽量事事顺着我，不要惹怒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分不清楚小天是哭还是笑，他就这样一直抱着孟瑞，直到孟瑞的身子失去温度，他才捡起孟瑞的佩剑，刎颈一拉，鲜血染红了佩剑，“咣当”一声，利剑落地，血污中倒映出两具尸身和一缕淡如云烟的哀魄。
　　七魄已得五魄，只剩下怒魄与恶魄。
　　沧澜仙门，江霜，你且等一等我，师弟我就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