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魔头是作精[快穿]》涵小笙

47、我想咬断你的脖子2

　　楚小天当即循声而去，跑出山洞，只见阿渝被一条灵丝捆住，悬挂在树上，清风一吹他便晃晃悠悠，活像一块白布，模样实在可怜。
　　“阿渝！”楚小天想上前解救，却被一道结界挡住去路。
　　阿渝看见孟瑞后连连大叫，“宁飞哥哥，你快跑，这个道士想杀你。”
　　“我何时说过要杀他？”孟瑞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哀乐。他抱臂负手立在洞口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小天、阿渝两人。
　　阿渝大声道：“你是天门山的道士，追到这里来不是取我哥哥的性命，难不成还是给他治伤啊？”
　　孟瑞不说话了，阿渝又继续嗤骂，“你们天门山的人才不会这样好心！臭道士！坏道士！你们没有心！”
　　“好了阿渝，别再说了。”楚小天面露难色，孟瑞这人的喜怒不形于色，他的性子难以琢磨，这个人完全和韩春全然不同，韩春那人虽然讨厌，但是他的一切都写在脸上，稍微观察一会儿便能得知。
　　正所谓叫唤的狗不咬人，不叫唤的狗才要提防。
　　楚小天不欲与他纠缠，便道：“孟瑞，那些话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今日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绝对不会臣服于你，所以你尽早了断想要收伏的心思。不过当年幸得你救治，我才能捡回一条命，这份恩情我至今都记得。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除了让我成为你的灵兽这件事，其他条件你随便提，我一定帮你完成。”
　　楚小天讲完以后又补充了一句，“即便是要我的性命，我也会给你。”
　　最后这句话完全是楚小天说出来恶心孟瑞的，宁愿死也不愿意成为他的灵兽，就算他不会像韩春那样暴跳如雷，但总也能膈应他一番。
　　孟瑞思忖了片刻，淡淡道出一个字，“好。”
　　楚小天又问，“说吧，什么条件？”
　　孟瑞道：“我要你助我修行。”
　　楚小天觉得疑惑，“你的修为不知比我高多少，我哪里有能力去祝你修行。”
　　“我自幼就在山上，极少下山，除了伏妖，其他事情我大多都不明白，你在人间游历惯了，知晓的东西比我多。”孟瑞低垂眼帘，深邃的眼眸下暗藏诸多情绪，“你带我去看看真正的人间，只要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便解除你我只见的契约。”
　　“成交。”楚小天如释重负，带他在人间吃喝玩乐一个月便能彻底甩掉这个烦人精，何乐而不为？
　　阿渝觉得惊讶又疑惑，“宁飞哥哥，你和这个道士缔结了契约？你是这个道士的灵兽？”
　　“我们是缔结了契约，但我是被迫，而且我不承认他是我的灵主，我不属于任何人，我是自由的。”楚小天昂起头颅，对上孟瑞的目光，似乎在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孟瑞收回目光，负手散去结界与灵丝，随后转身进入洞穴。
　　楚小天想要叫住他，“你不是要去看真正的人间吗？走啊，你回洞穴做什么？”
　　“累了，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孟瑞回了一句。
　　楚小天瘪嘴，目光中既带着不满，又夹着嫌弃。阿渝爬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宁飞哥哥，你怎么会和他结下灵契啊？”
　　“别再问了，你快去找些吃的来，我饿了。”楚小天打发走了阿渝，随后转回洞穴，孟瑞席地而坐，背靠石壁，怀中捧着佩剑，面有疲倦之色。
　　不知为何，楚小天竟觉得他有几分可怜，这个人好像很孤单，很寂寞。
　　楚小天坐在石凳上，单手扶额，“喂，你要是累了想睡觉就去我床上睡，这里寒气重，你要是受了风寒我可不会照顾你的。”
　　“我睡了床，你睡哪里？”孟瑞抬起眼眸，很正经地问。
　　楚小天道：“我虽然是妖，但我不是猪妖，我才睡醒，哪里还睡得着？”
　　“好，多谢。”孟瑞起身，将佩剑搁在床侧，他平躺而眠。
　　楚小天在洞中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去，现下落日昏黄，他坐在洞口前的那棵老树上，一面吃着阿渝摘回来的果子，一面望着晚霞，希望接下来的这一个月大家相安无事，然后一拍两散，永不相见。
　　阿渝晃动双腿，“宁飞哥哥，你打算带他去做些什么？”
　　楚小天想了片刻，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不是要看真正的人间么，我自然是要带他去看......真正的人间。”
　　第二日天一亮，楚小天就带着孟瑞出发了，小狐狸不想独守深山，便一同跟了上去。三人行走在官道上，小狐狸东跑西走，没个正行，不是跑去摘果子，就是跑去扑蝶，楚小天忽然想起，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孟瑞负剑，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楚小天觉得这气氛实在诡异，弄得他心中难受，便抱怨道：“孟瑞，你和韩春师出同门，但是你和他之间的差距不是零星半点啊。”
　　“怎么说？”孟瑞稍稍偏转了目光。
　　楚小天道：“韩春会笑会生气，你却是不会，一直都是这副死了媳妇儿的表情。你这样的脸色，叫我很难也很不愿意同你相处，看得我心里难受。”
　　孟瑞垂下眼帘，又不说话了。
　　楚小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表示十分无语。
　　“阿渝，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楚小天招手喊小狐狸。
　　孟瑞抬眸看着楚小天的背影，仿佛他自己对自己也很无语，随即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握紧拳头，快步追了上去。
　　半道上遇见一个茶摊儿，楚小天要了一壶茶，两碟点心，歇了片刻便道：“前头就是华光城，你之前去过没有？”
　　孟瑞捧着茶杯，摇头道：“没去过，听说过。”
　　“听过些什么？”楚小天提壶倒茶。
　　孟瑞道：“此前有一只山精于城中作乱，伤二十七人的性命，师尊命韩春前来捉拿。”
　　楚小天道：“除了这个呢？”
　　孟瑞摇头，“不知道了。”
　　楚小天长叹一声，“这天门山的教徒之法实在是不妥，只教会了法术，不曾教导人间俗世，像你这样的人待在山上尚且，一入俗世怕是寸步难行。”
　　“也没有差到那个地步，我知道买东西要花钱。”孟瑞一本正经地反驳。
　　楚小天笑了一声，“是么，那我岂不是还要夸夸你？”
　　孟瑞移开目光，淡淡道了一句，“这倒不用。”
　　“行了，吃饱喝足就继续走吧，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楚小天喝尽杯中茶。
　　孟瑞十分自觉地摸出钱袋子，掏出一块碎银子搁在桌上，店家瞧见以后赶忙叫住，“仙师，这可使不得，你能在小店喝茶歇脚是小店的荣幸，我是万不能收你的银钱。”
　　楚小天回头看了一眼，并未说什么，孟瑞坚决要给钱，店家坚决不收，他二人将一块碎银子推过来推过去，楚小天大觉无语，带上小狐狸转头就走。
　　小狐狸回头看向那两人，不禁感慨，“宁飞哥哥，我以后要是没银子吃饭了，可不可以装成天门山的弟子？”
　　“我会短了你吃喝的银子？”楚小天有些恨他烂泥扶不上墙。
　　小狐狸忙又解释，“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此前不也经常讲嘛，你不会一直陪着我，总有离开我的时候。”
　　“即便我离开了你，你也不能这样做，自己分明有手有脚，自己想办法挣银子不就好了。”楚小天抬手就要打小狐狸，“若是叫我知晓你出去骗吃骗喝，我定要打断你的狐狸腿！”
　　“哎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阿渝趁机跑开。
　　这时，孟瑞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楚小天瞥着他，道：“等会儿到了华光城，你须得换一身衣裳，这套衣裳太过扎眼。”
　　“正有此意。”孟瑞淡淡道。
　　入了城，楚小天三人率先去往绸缎庄，为孟瑞挑了一身素色常服，有道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他换去那身天门山服饰之后要顺眼得多。
　　孟瑞问，“接下来做什么？”
　　“跟我来。”楚小天招手，在人群中穿梭，“你常年在天门山上修行，每日都得打坐静修，想必你那颗心已经修得如同死水了。今日我先带你去个好地方热闹热闹，顺便试一试你的修为。”
　　“宁飞哥哥，你等等我。”小狐狸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梭，人群中气味纷杂，使得他辨不清楚小天身上的气味。
　　站在常胜赌坊门前，听着里头杂乱的声音，孟瑞很真诚发问，“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当然，走，进去。”楚小天生怕孟瑞不进去，一抬手将人拉住，强行拽了进去。
　　一掀开帘子，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小狐狸蹙眉捏紧了鼻子，面有嫌弃之色，“有些臭。”
　　“你要是闻不惯就出去玩了。”楚小天负手一笑。
　　小狐狸摇头，“一个人玩多无趣，我要跟着你们。”
　　大堂里摆满了桌子，众人围聚在赌桌前，时而大笑，时而咒骂，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孟瑞快速扫视众人，随后将目光落到了赌桌之上。
　　楚小天拉着孟瑞挤进桌前，道：“这是猜大小。”
　　庄家摇晃骰盅，最红咣当一声将其重重地扣在桌面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你说我买大还是买小？”楚小天用手肘戳了戳孟瑞的胳膊，努力压低声音。
　　孟瑞压低声音回答，“五五六，买大。”
　　“好，那我就买大。”楚小天将手上的银子摁了上去，随后抱臂等待庄家揭开骰盅。
　　待众人买好离手，庄家揭开骰盅，正是五五六。楚小天笑着将桌上的银两扒到自己身边，接连赢了十来把，孟瑞没了兴趣，“你自己分明听得出骰子大小，何需再问我？”
　　“你当真以为我只是想赢钱？”楚小天揣上银两跟着孟瑞挤出人群。
　　孟瑞反问，“不然呢？”
　　楚小天又示意他看屋中众人，“来了这么久，你对这一屋子的人有何看法？”
　　“像你一样的赌徒，一些人赢了钱，一些人输了钱，都是些求财若渴、不理正事之辈。”孟瑞心中不悦，却没在脸上表现出来。
　　“此言差矣，并非都是些不理正事之辈。”楚小天嘴角含笑，伸手指向角落旁的那张赌桌，“看见那个面容清瘦的灰衫男人了吗？”
　　孟瑞道：“看见了，他有何不妥？”
　　楚小天抱臂，靠着扶手，摆出准备看戏的姿态，淡淡道：“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