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五章 改造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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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的奥兹玛和米歇尔的到来，让兰卡认清了事实。过去的她没有弱点，没有怜惜没有仁慈。而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孤独的兰，而是兰卡。
她见过太多的死者，许许多多的，在死神带来的火焰中，那些人挣扎着，扭曲的，狰狞的面庞，刺激着她麻木不堪的心，那种残忍的景色让她时时刻刻清醒，无法忘记。那是她厌恶的，最想要逃离的战争。
她不想要清醒，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沉浸在幻觉。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镜子中的这个脸，兰卡•李还有布雷拉很眼熟，不是因为睁开眼经常见到，而是在很久以前就朦胧的见过。只可惜记忆故意和她作对，消失的那一块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的灵魂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进入兰卡的体内，还有那一日，在她作为兰放火烧尽房屋的那一刻，‘他’似乎惊慌的说着什么。
但是是什么呢，兰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笑着，没有去听，没有去想，没有去看，只是张开双手迎接火焰吞噬的那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一睁眼就变成了兰卡。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带给她一种朦胧的熟悉感，就连阿尔特身上也仿佛有那两个人的影子。
“兰卡，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啊，莱维何时才能走出那个小小的房子来到我的身边。”兰卡夹菜笑着开玩笑。
“我也很遗憾啊，如果能吃兰卡做的菜该多好。”莱维的身影依旧没有重量的飘在空中，和兰卡开着这个玩笑，尽管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莱维只是一个AI，人工智能而已，虽然有自己的意识，但也只是一个超级电脑而已。为了不被国家发现，而藏在那个巨大的资料馆内。“不过，我正在研究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兰卡张大了眼睛，满满的好奇。
“到时候，兰卡你就知道了。”莱维只是笑着，保持神秘。
“先说好，我不要玩具，过去你只是给我造出一些能看不能用的玩具。”兰卡嘴角上扬。
“哎呀，这次可不一样，兰卡你一定会喜欢的。”
“啊。。。果然是玩具吗？莱维，你送东西真是毫无创造力啊。”而且每一次莱维送的东西都是弄到一半能源不足= =
“兰卡，你这样说太伤我心了。过去的兰卡可是很喜欢呢。”莱维依旧笑着，他总是这样，从第一次起就把兰卡当做自己的妹妹一样无条件的宠溺。好的不像样子，比奥兹玛那个兄长更像兄长。不过如今那种宠溺也丝毫没有收敛，一切只为了兰卡的要求和希望，以及全心全意为兰卡着想。
虽然很符合被设定好的人工智能，不过兰卡更相信这是出自莱维的真心。
“莱维，常年的和你在一起，从小到大，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兰卡眯着眼睛笑着。
“……”莱维沉默不语。接着两个人的目光都转向到一旁站着一声不吭的布雷拉身上。
“布雷拉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东西呢？”兰卡将碗端了布雷拉跟前。
布雷拉好似执行命令任务一样接过碗，在兰卡的身边坐下。
“啊，真羡慕，兰卡亲自料理啊，我都没有吃过。。。”旁边是莱维的感叹声。
“呐？好吃吗？我对我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呢。”兰卡心情极好的说着，嘴角上扬，神情有着说不出的满足。似乎有人一起吃饭，是无上的幸福。
“我品尝不出味道，因为我只是一个人造人。”尽管早已知道，但是从布雷拉嘴里说出来，兰卡还是受到了打击，手没拿稳，啪的一声，碗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但是布雷拉过去是人类吧，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成为……人造人？其实我不止一次在想，布雷拉，你为什么要成为人造人？”说道那三个字的时候，兰卡感觉嘴唇干燥，轻微的震颤。手也克制不住。
人造人啊！为什么！既然是人类，为什么要甘心被人改造，为什么！如果有选择的权利，你为什么会作此选择！失去痛觉，失去触感，失去温暖的血液，失去一切人应有的感情，这样很好么？如果可以选择，为什么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成为人造的！
兰卡脸色惨白，血色的眼眸收缩，明明早就知道了，但是说出这三个字还是如此的艰难，好似耗尽了全身的力量。这是她永恒的噩梦。
她耳边好似重新听见了他人耗尽力量的声音『兰……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愧疚，就算，就算你不完整，也是我最喜爱的孩子，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兰……』
逝去者，永不回头。存活者，永远只能看着事物消亡。
“兰卡，兰卡……你为什么会如此愤怒？”莱维犹豫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来。
这个时候兰卡才回神，勉强的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些不愉快的过往。”已经不是过往了，就连那诅咒一般的能力依旧在兰卡身上存活。伴随着无法逃离的梦魇。
“因为我有需要守护的愿望，我有要护得安全的人，为此我必须成为人造人。”布雷拉平静的说道。“过去也许不再清晰，但是我很清楚的记得，我要保护你。”他从不说谎，不愿说的话不愿理的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从他对待兰卡周围的人时起就很清楚。
这个世界唯一在意的人，只有兰卡。只有她而已。也只有她会叩响他的心弦。只靠着回忆，也可以感受那早已不存在的温暖。
不知道为什么，布雷拉只看见兰卡红色的眼瞳满是哀伤，她伸出手犹豫的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颊。布雷拉只是看着她，感受她身上的温暖。只是想保护，“已经过去了，已经不疼了，噩梦一定已经过去了。”感受兰卡的拥抱，布雷拉怎么也没有想到兰卡想到的是安慰他。
成为人造人的前的那一刻，他只是看见布满线和容器的房间，很多人在他的身上鼓捣着什么。他感觉到了兰卡身上的颤抖。
布雷拉很想说什么，但是手在伸向兰卡后背的那一刻，终是顿住然后收回，话语还是无声的咽下。改为抚摸兰卡的发顶。
『人类的产生是上帝的特权。我这样亵神的行为，总有一天会付出可怕的代价。所以我后悔了……玩弄人类的生命，违逆循环。兰，我只求你不要恨我……我会保护你，就算我死去，我的灵魂会化作天空永远看着你，守护你。不对……你一定不想我守护，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想死。但是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兰，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父亲大人曾经在崩溃的边缘，对她下跪，祈求宽恕和原谅。
“布雷拉，请永远在我的身边，这话我不会对阿尔特说，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对他说。因为我知道，他永远也做不到。”
回答的只是漫漫寂静的黑夜。无声的沉重。就连莱维都不再说话。
整个黑夜，唯剩下一桌饭菜已冷。
手机响起，接起电话，兰卡只是随便应付了两声，然后说了一句知道了。
莱维问“又是军方那些人打来的吧，你答应了什么？”
“还能答应什么？唱歌啊……答应他们，这一战我也一起上战场，用歌声支援军人们，说白了，就是要我把自己控制VAJRA的能力表现出来，给所有不相信和不满的军人政治家们看看而已。”就在三日之后，必须随叫随到，因为战场上面有奥兹玛和阿尔特他们。手中绿色的手机几乎捏爆。
“兰卡，不要去。”
“不行，必须去，毕竟我已经透露到这个地步了。”兰卡否决了莱维。
“我一定会保护你。”这个时候，布雷拉开口，让莱维放下心中忧虑。
“恩，就这样说好了。”兰卡笑眯眯的点头。好像刚刚被拒绝尴尬的不是她一样。
第二日，七濑到来，把这件事和她一说，七濑身为兰卡最好的朋友立刻炸毛“不行，不许！战场好危险的，就算兰卡歌声能够控制，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兰卡不要去。”
“但是答应了总统，怎么能不去呢。放心吧，七濑。”至少还有她真心的替自己着想，奥兹玛只怕来时就已经知道了，却没有说任何的话语。不过是她选择的路，能怨得了谁。就算奥兹玛和总统他们所有的计划都知道。她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吗。
就算知道前方是设计好的道路，就算布满荆棘，她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无法等待那保护的手伸到眼前，她要亲自去追寻那只许诺过守护的双手。
诺大的房间，歌声满是坚决和前进的悲伤。犹如烟云之花，倏然的闯入人的感觉中，又悄然无存的袅袅散去。
七濑担忧的看着兰卡，只要有通告，兰卡就会上舞台唱歌，但是一下舞台，兰卡就呆在房间里寸步不出。
所有的所有，只是为了一个人，阿尔特。
“啊，兰卡的手机里有阿尔特的电话啊。”七濑装作惊讶的说道。“最近，兰卡和阿尔特联系了没有。”
“没有，我想他应该很忙吧。”
“那兰卡就不想知道阿尔特君有没有想你吗？打电话啦，一起出去玩吧。”七濑佯装高兴的心情提议着，看着兰卡真的给阿尔特打电话，她心中的苦涩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五章 改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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