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活下来》醒来有晨光

2、预兆

　　天光刚刚破晓，叶凌就起床了。转头看看熟睡的孩子，大宝睡觉挺老实的，二宝睡得四仰八叉的，一只腿还搭在哥哥肚子上。叶凌把妹妹腿小心翼翼的拿下来放被子里。

　　今天要回老家，东西昨天就收拾好了。给孩子做好早餐，叫孩子起床吃饭，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了。

　　把该带的东西都带上，路上要两天时间。分了两趟才把东西都带下去。最后看了眼住了几年的地方，关上门牵着孩子下楼了。

　　楼下一片寂静，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偶尔跑过两只野猫。叶凌也不在意，把孩子抱上车，关上车门，系好安全带，驾着车驶出小区。

　　老城区早晨的街道上，叶凌正在等红灯。平时这个点，这里人挺多的，早上卖早点的上学上班的，热热闹闹的，整条街都是烟火气。可今天怎么人这么少？偶尔才过去一俩人，看着还不怎么精神。叶凌也没多想，绿灯了，启动车就走了。

　　没过多久，出了城，上了高速。一直到中午停靠休息区。休息区也没什么人，远处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说说笑笑，那位爸爸精神不太好，偶尔咳嗽了几次。叶凌打量几眼，没上那边去。带着孩子上厕所吃午饭，然后跟着孩子在车上一起睡了半小时午觉。

　　叶凌揉了揉脸醒醒神，准备继续出发了！一路上车辆都不多。俩孩子在车上要么玩玩具，要么吃吃小零食，偶尔斗斗嘴，玩累了就自己躺座位上睡了，就挺省心的。

　　天色渐渐擦黑了，直至完全黑透，没有月光，还起了浓雾，再开车就不安全了。叶凌把车停在几间废弃的简易房前面的空地上。

　　打开后备箱，搬出电小二，准备给孩子们做点面条吃，不能老让他们吃面包零食啊。叶凌走的时候把锅碗瓢盆但凡能用的上的全带上了，计划周全了才出发的。

　　拿出折叠桌，放上电磁炉和锅，插上电，一气呵成。等锅热了倒上油，往里打俩鸡蛋煎至两面金黄，倒入桶装水。水开后放入面条和洗好的生菜，菜切短方便孩子吃。最后放盐，加一把小葱花，滴几滴香油，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面就完成了！

　　后座两张望眼欲穿的小脸见饭好了顿时眉开眼笑。急不可耐就想上手抓碗，被叶凌眼疾手快拿开。见撇着嘴就想开嚎的小宝，叶凌满脸无奈。

　　“舅舅吹吹，烫！”

　　大宝捧着自己小碗学着叶凌样子呼哧呼哧吹吹。小宝觉得有意思，也开始跟着哥哥吹吹。

　　叶凌把凉好的面条给二宝，一人一个小叉子，边吃还要边吹两下。

　　把蛋给了孩子们，叶凌摸出一罐自己做的辣酱就着面吃得满头大汗。他从小皮肤就白，应该是遗传，晒黑了几天不照太阳又会白回去。微弱的节能充电台灯灯光下，叶凌白里透红的皮肤，微肿的嘴唇，泛着泪光的水润眼睛，被某人看见，怕是顶不住。

　　这的“某人”是叶凌同村长大的竹马。小时候叶凌长得瘦弱，加上清秀的小脸，常常被人欺负。同村的袁肃比他大一岁，从小就比同龄孩子身强体壮。他爸妈做生意，把他丢给他爷爷带着。他奶奶走的早，那年代生活艰苦，他爷爷也没再娶。

　　袁肃的爷爷是退伍老兵，从小就给他灌输男子汉大丈夫要保家卫国保护弱小的思想。懵懵懂懂的小袁肃看见被欺负的叶凌走不动道了，满脑子都是要保护他！从此以后叶凌身边就多了一个粘人虫。

　　袁肃一直记得爷爷说，要找到那个想保护一辈子的人，那人以后就是他媳妇儿。可爷爷没跟他说媳妇儿要是女的。

　　直到袁肃去当兵，入伍前心心念念的都是叶凌，让叶凌等着他退伍回来娶他！叶凌回给他一个白眼加转身离去的背影。其实随着年龄增长，袁肃也明白了叶凌是男生，不可能嫁人做人家媳妇儿的。可早就认定要保护一辈子的人，就算脑子里清清楚楚，心里还是放不下。

　　叶凌吃完饭，把东西都收拾妥当 ，该睡觉了。他把后座打开放平，俩孩子睡绰绰有余。给孩子们盖上被子，拿出手机来开始播放早就下载好的宝宝睡前故事。

　　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叶凌找出一件厚棉衣搭在身上，把前座放低，躺上去，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只能委屈一晚。
　　车窗留着缝隙，没关严实。夜里凉风携裹着一丝丝雾气往车里进，叶凌毫无所觉，往上拉了拉厚衣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擦亮叶凌就醒了，他是被冻醒的。浑身僵硬，还有点酸疼，看来明天是不能睡车上了。叶凌想着。把厚衣服穿身上，看看后面孩子们还睡得香，给他们掖了掖被子。

　　下车轻轻拿出锅面包片等煎鸡蛋抹上沙拉酱，再放两片西红柿，对角切开。给孩子们做了两个简单的三明治，先放进保鲜盒里，等孩子们醒了再吃。

　　昨晚天太黑，都没仔细看这周围的环境。周边基本上都废弃的房屋，连绵到远处，看着像个村子。房屋破败不堪，不像有人居住。但能见到几个晃晃悠悠的人影，衣着破烂，可能是流浪汉吧，叶凌没在意。

　　没多耽搁，今天还要赶路。收拾好了，看了看还在睡觉的孩子，轻手轻脚发动车子，出发！

　　一路走走歇歇，因为带着孩子，休息的时间比自己一个人回去的时候用的多，算算剩下的路程，恐怕要明天中午才能到家了。

　　这次叶凌不打算在车上过夜了，车里食物也不多，需要补给了。

　　天边橘红色夕阳依旧耀眼，周围橙色火烧云层层叠叠。

　　封窗货车平稳的下了高速，沿着种满杨树的马路一路驶入县城破旧的街道。坑坑洼洼的路面，叶凌需要全神贯注开车。

　　远远看见门口闪着“宾馆”字样彩灯泛着红光吸引着路边行人的注意力。天色慢慢在变暗。路边卖菜的菜贩正准备收摊。

　　叶凌把车停在宾馆门口停车位上，先自己下车去旁边几个菜摊子上买了两大包新鲜蔬菜。由于要收摊了，叶凌去的正是时候，摊主把剩下的菜全部打包便宜卖给了叶凌。

　　叶凌拎着菜放进后备箱里专门准备放菜的纸箱子里，锁好后备箱。走到前面车厢拿出双肩背包，装上手机，手机充电器，宝宝的零食要用的日用品尿不湿等全装进去。

　　先把电小二拎到宾馆充电，办入住，再回来车上抱宝宝进去。

　　路过前台，四十多岁珠圆玉润的老板娘递给叶凌一小袋口罩，粗短的食指指了指大宝二宝：

　　“给孩子的，最近天气不好，好多人感冒，看你一个男人照顾两个孩子，出门可得仔细点，别被传染了！”

　　叶凌谢过老板娘，接过口罩仔仔细细放进口袋里。

　　沿着木制的楼梯扶手上到二楼。拿出房东太太给的房门钥匙找到对应的房门。打开半旧的木门，里面大概二十平方的样子，看着还算干净整洁。有电视，隔间有厕所热水器可以洗澡。看着宽约一米七铺着白色被子的床。叶凌陷入怀疑。

　　这是老板说的大床房？

　　本来想着三个人睡，怕单人间睡不下，特意加了二十块钱要了间大的，结果晚上还是得挤着睡。

　　先带着孩子们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戴上老板娘给的口罩，准备去吃饭了。

　　之前看旁边有家粥铺在营业，带着孩子进去。十几平的大厅，三两个人在吃着饭，几张简单的桌椅看着还算干净。

　　找了张靠里的桌子坐下，老板赶忙过来招呼。要了两份粥，一屉小笼包，一份水煎包。

　　老板动作麻利的把食物一一端上来。六岁的大宝坐凳子上刚刚能吃到饭，小宝太矮，老板拿了个儿童餐椅过来。

　　吃着饭，听着旁边一桌两人在聊天。

　　“最近这天气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啊？”

　　“可不是，这都五月了，去年这时 候我都穿短袖了。”

　　老板娘坐在前台看着手机闻言也说了一句：

　　“去年这个时候苍蝇蚊子都到处飞了，今年还真是奇怪，到现在一只没见着。”

　　“不出来还好呢，不用被咬，蚊香钱都省了！”

　　“天热了肯定就出来了。”

　　……

　　靠门边桌子上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站起身走到前台：

　　“老板多少钱？”

　　“十五。”

　　姑娘付完钱转身离去，红色碎花连衣裙从叶凌桌边一晃而过。路过时多看了叶凌两眼。心想，长得挺好看，就是带俩娃。

　　孩子吃饭老是弄得到处都是，叶凌快速吃着饭一边要格外仔细照看。

　　这时，外面街上传来吵闹声，有人大声惊呼呵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响起，二宝吓得直往叶凌身上扑，彻底惊动了店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