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心有蔷薇》朝西猫

7、倒计时

　　我主动抱着她仰头亲吻。

　　一切都奔向最坏的地方了。

　　我亲吻很轻，眼泪顺着眼尾不断滴落。哭得越惨，越想溺死在她柔软的怀抱里，她抱住我，手贴着我裹着绷带的脖子，温度通过绷带咬上冰冷的喉咙。

　　“好凶，野蔷薇太凶了。”

　　她就看着我，浅浅的笑，却并不开心，坚定的目光透着说不清的情绪，好像蒙上一层雾。

　　我想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叫她别看，但还是垂下手臂，无力地握了握:“怎么认出我的？”

　　“从没有人和真姬的目光一样，也没人会喜欢用复杂的系法。”

　　“认错怎么办？”

　　我太无理了。

　　可突然的一下，让快要被绝望埋没的我看到了微弱的希望，于是生为咒灵的我遵从自私卑鄙的内心，步步逼近，步步索求。

　　野蔷薇把面具重新扣在我脸上，她语气很认真:“不要说这么悲伤的话。”

　　我微微一愣。

　　悲伤的话？

　　我压住面具，看她要脱裙子，重重叠叠的裙沿落在地面，宛如绽开一朵世界上最美艳的花，我凝视这朵花片刻，落荒而逃。

　　商店门口的虎杖悠仁正和七海建人聊天，七海建人依旧是正经的脸色，他整个人鲜活了很多。

　　虎杖悠仁见到我，伸手喊:“灰原前辈？”

　　我看了一眼七海建人，告诉他，我先离开了。

　　“注意安全。”七海建人说。

　　“前辈再见啦！”

　　“再见。”

　　我走出商场，看了看周围的高楼大厦，低下头走得更快一些。

　　选择小巷子走的路，虽然逃亡的日子过去了一段时间，大概的地图还记得住，隐藏在各个城市的通道通往阴暗的可以滋养老鼠的角落。

　　此时我就碰上了几只“老鼠”。

　　他们绑着一个少年，肆意踢打，大笑吐露最下流的话。我转过拐角，正想往前走，一个人看见我，抬脚把踩扁的易拉罐踢到我脚下。

　　“小子，见不得人啊。”

　　其他人看向我，扬起讥讽的笑，不怀好意朝我走过来。

　　我踩上易拉罐，易拉罐发出刺耳的声音:“你们知道你们快死了吗？”

　　他们大笑。

　　我最讨厌人类了。

　　我看着拼命示意我逃跑的少年，他被践踏在脚下，满是污垢的脸，一双眼睛阴郁又哀伤。

　　不同野蔷薇的眼睛，和原来的我也不一样。

　　却莫名联想到自己。

　　“要变强大。”

　　我垂着眼睛，掐住离我最近的人的喉咙拧断，似乎有人在跑，好吵。

　　满地的尸体。

　　等我回过神，只剩下惊恐的少年。

　　算了。

　　我踢了踢易拉罐，走向我应该走的路。

　　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感觉，该怎么说，没有任何的感觉，内心生不出波澜，和死水一样，意识到现在的情绪应该是害怕或者愧疚。

　　怪物，我轻轻地骂着自己。

　　一旦被他们知道我杀人了，应该再也不会包容我了吧。

　　想起野蔷薇，可怎么也不记得她。

　　我一边走，一边听到天上有鸟在飞，明天不适合好天气，肯定。

　　……

　　回到七海建人的房子里，脱下白色的绷带，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青白的脸从眼眶开始裂开裂缝，红色的痕迹蔓延到脸颊，合着这张还算好看的脸庞，像是一个恐怖系的人偶。

　　果然，真丑。

　　手上的皮肤也开始鼓胀，今天神智被刺激得做出失控的举动。

　　太快了……速度太快了。

　　我甚至可以看到真人恶意的笑容。他似乎在说，当我完全变成咒灵，杀死我的会是谁呢。

　　我把抽屉打开，拿住笔，肿起来的手不好写字，我只能写得慢一点。看着文字一点一点连贯起来，一个谎言慢慢建成。

　　[给花店最好看的野蔷薇:

　　亲启。

　　明天是个好日子，应该去旅行。当然我没有去，可能过几天，你知道我不太乖巧，目的地是哪里都好，我想去看看你说过的乡下，我想去看看你的学校，我想和你做你日常的事，但我决定了，我要去全世界周游。

　　也许回来，也许不回来了。你要是觉得太累，就想想我。

　　富川真姬]

　　我看着写了一下午信，勉勉强强能看出是什么字，就胡乱装进信封里，扔进抽屉。

　　七海建人还没回来。

　　房间里空荡荡，傍晚的阳光穿不过窗帘，我趴在床上，闭上眼睛，胡乱有很多的画面飘过眼前。

　　一部分是两只灰原的回忆，一部分是野蔷薇的回忆。真奇怪，讨厌的回忆一个都没有。灰原真姬的回忆看起来有些老旧。

　　不想拆开看。

　　头疼，快要裂开的头疼。

　　我睁开眼，好像没睁开。

　　窗户外的天色变暗，是傍晚还是第二天。我起身走出房间，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花店。

　　花已经全部枯萎了。

　　察觉到有人要走过来，我才从花店门口的一个盆栽底摸出钥匙，拉上门帘，又把门帘重新放下。

　　满是灰尘，腐烂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弥漫在空气里。我回到休息室里，拍拍床铺躺下。

　　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被噩梦吓醒，抱住野蔷薇，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莫名清楚是野蔷薇。我抱紧她，她伸手拍着我的背，嘴唇贴着额头，顺着往下亲到脸颊，亲昵地问我:“怎么又做噩梦了。”

　　“不清楚，我梦见你不喜欢我了！”梦里的我蹭着野蔷薇，满呈着信赖，带着些许的任性。

　　“让家入小姐看看？”

　　“不不不，上次她还嫌弃我不会喝酒。”

　　梦里的我拽了拽野蔷薇的袖子:“要抱。”

　　野蔷薇浅笑了一声，干燥温热的怀抱环住我。

　　“野蔷薇，这次的任务很难吗？”

　　“没关系，还有五条老师和伏黑虎杖在。”

　　“我总有些预感，哥哥死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感觉，胸口很疼。”

　　“我保证我们会活着回来见你。”

　　“那我也保证，我一定可以活着回来见我心爱的小学妹～”

　　这不是我。

　　我被束缚在虚假的壳子身上，看着她们亲密的接触，密密麻麻的嫉妒疯狂滋生，更巨大的悲哀升起，克制住这种嫉妒。

　　我努力把思绪转移，努力不把目光放在她们身上。

　　……似乎灰原真姬死的时候正好要加入高专？

---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