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心有蔷薇》朝西猫

4、金发男人

　　我站在山林里，看见与咒灵交战的野蔷薇干脆利落地躲过他们的攻击，和一个粉色头发的男孩背靠背一退一进。

　　她清秀的脸上满是肃杀的神色，手指间夹着长钉，找准时机切入。

　　胸膛的心已经停止跳动，我却仿佛能听到有力的跳动声，因为野蔷薇的一举一动而在热烈地欢快地跳动着。

　　真弱小啊，我似乎听到真人的笑，一个谁都打不过的咒灵，不敢见人的东西。

　　我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缝合线，晶莹的液体低落在手上。如果我变得强大，就可以保护野蔷薇，被杀死也没有关系，而不是像稻草人一样钉在原地。所有的想法只是空谈，我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只是让我观看着，眼睁睁看最喜欢的人被伤害。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切割重新缝起来的少女还是野蔷薇想念的真姬吗。

　　“等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我就带你去看我朋友！她啊，做甜品可是一流！”野蔷薇靠在粉色男孩后面，眼瞳似乎燃着火，熊熊燃烧。

　　粉色男孩抹着脸上的血:“为了富川小姐的甜点，我们也要全力以赴！”

　　想起野蔷薇曾经说过，她的笨蛋伙伴可是在某个方面意外有动力的少年！

　　野蔷薇的伙伴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

　　我的眼泪不知道从哪里涌现出来，一直在不停地下落，我弯着眼睛，泪眼模糊，但却忍不住在笑，能把后背交给信任的伙伴，能被伙伴信赖的野蔷薇果然最有魅力了。

　　束缚身体的东西忽然一松。

　　我僵硬着试探地动了动脚，在迈出第一步的同时欣喜如狂——不对！

　　不对。

　　伸手抹走冰冷的泪水，我看到青白色的手掌，在夜色下更加可怕。

　　伸出的脚往回缩，要退到更黑暗的角落。

　　不对。

　　我不能以这样的形态去面对野蔷薇。

　　——就这样吧，算了。

　　我意识到真人的恶意，无法控制地哭泣，似乎听到清脆的风铃声，那是开店第一天挂在屋檐上的风铃，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因为风送进了我的耳畔。

　　鼓胀的皮肤被撑得几乎快要破裂，深色的颜色上布满裂痕。

　　我从山林穿梭，飞快掠过树木，暗色的背景下，什么都听不见的耳朵里，混浊的眼珠里住进一个非常耀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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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孩子？”

　　泡在温泉的真人咕噜咕噜冒泡。

　　“你骗她了。”

　　“突然说这个啊～”

　　真人笑眯眯:“那个孩子你也看出来了吧？”

　　“她的灵魂是人类，你真是恶趣味呢。”

　　“那个孩子，以前可是很可爱的，名字也很好听，浑身都充满幸福的味道，我就在想～”

　　真人的笑容越来灿烂:“要是能把她变成丑陋的咒灵该有多好～”

　　“可是哦，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可以反抗我的洗脑，惊慌失措地逃跑。不觉得很有趣嘛～”

　　温泉雾气腾腾，夏油杰眯着眼睛:“她算得上你的杰作？”

　　“完全不行，只是一个合格的失败品。我不想让她当作人类的活着，哈，她居然会有人类的感情，还喜欢上了咒术师，太好笑了～”真人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像是被逗笑了一样，忍俊不禁。

　　夏油杰靠着石头，看着真人闷进水里又冒出来孩子般地玩耍，也没有再讨论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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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钉崎，没事吧？”

　　“啊，还好，可能会留疤吧。”

　　“现在硝子小姐还醒着吗。你干嘛扭扭捏捏？”

　　“才没有，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不是祓除，而是杀死。”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的，总会遇到这样的事。”

　　“这样吗？”

　　“当咒术师就需要面对的，要救下更多的人，你也应该明白的吧？”

　　“即使如此，我杀害的生命，也是有眼泪的。”

　　“那我们就是共犯了。估计要等到伤好了才能去看真姬，再不去看她，估计又要哭了，伤脑筋。”

　　“富川小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不只是温柔，等你看见就知道了。”

　　粉色头发男孩和野蔷薇走着，我躲在树后没有再靠近他们，凝视着他们越走越远。

　　等再也看不见，我转身离开。

　　我知道怎么逃都逃不过，但真人肯定先解决两个死去的咒灵，在他眼里，我如同蚂蚁，随时都可以碾碎，所以他并不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事。

　　黑夜里，风声掠过山林。

　　我偷偷来到墓园，最边上的第二排的坟墓里是我这幅身躯的哥哥，灰原雄。他傻笑的照片贴在冰冷的墓碑上，我伸手把上面的细小的灰尘抹走。

　　真人把我塞进死去多时的女孩子身体里，我和身躯融合得不是很好，得到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爱笑的哥哥就占据了为数不多的回忆。其实很好笑，我是一个占据妹妹身体的卑鄙的咒灵，却对死去的哥哥产生了依赖的情感。

　　“很恨我吧，因为努力想要带着哥哥的梦想活下去的妹妹被害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苟且偷生的胜利者。”我看着一排排的坟墓，低声说。

　　“很快我也不能来看你了，一直赖在东京也不行啊，会被杀死的，以后谁还记得你。”

　　我抹了抹眼泪，融合这个身躯的坏处就是很容易就哭。假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声音却没办法平稳。

　　我把脸埋进膝盖里，抱住自己。

　　太差劲了，富川真姬。

　　有脚步声慢慢往上走，越来越近，我放弃挣扎般地想，正常人应该不会打扰在坟墓前哭泣的人吧。

　　那个脚步缓缓落在身边。

　　“咒灵？”男人疑惑的声音响起。

　　我缓缓抬起头，露出满是泪水的脸庞。

　　没什么好逃的了。

　　金发高大的男人似乎很震惊，他露出惊讶的神色。

　　很丑吧，没关系，因为不会出现在野蔷薇面前，所以被其他人怎么看到都好。

　　我嘶哑地说:“要杀就杀。”

　　他半蹲在我面前，一只粗糙的手抚摸上我的脸庞，我看着这个金发男人，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是有想温柔地杀死我的想法吗。

　　“灰原真姬……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