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
杰森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头发是什么颜色。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什么东西动手动脚。
向黛米告辞之后，杰森转身慢悠悠地拐进了周围另一条街，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听系统解释。
在这群城市快节奏的人群里，不紧不慢的他显得稍微有些突兀，但却同样也因为这份快节奏，周围的人并没有对他投入太多的关注。
【不是我做的。】
怎么说也带过几届宿主的系统对这种情况已经驾轻就熟了：【这是你与法杖缔结契约之后留下的印记，代表你以后就能与魔法进行沟通了。】
【每个人的印记都不同，但大多都跟本人有些关系。】
系统倒是清楚为什么少年头上多了撮白毛，但这并不妨碍他调侃什么都不知道的杰森：【审美挺特殊啊。】
杰森啧了一声，没全信这个系统的说辞，但也算是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系统也没说成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它跟杰森打过招呼之后就回了一趟总部，说是上面知道了这件事，要开个会交流一下信息，留下他一个人晃悠。
这段时间杰森将周围摸的已经有些熟悉了，楼与楼间隙间的一些小路也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这是他早在被布鲁斯收养之前就养成的习惯，生活在哥谭的人总会懂得怎样对自己有利，哪怕那时候他只是个几岁的孩子。
阳光逐渐推移越发热烈了起来，午休的时间到了，周围的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杰森的目光在转了一圈后，落在了一旁的快餐店上。
估算了一下口袋里剩下的钱，杰森愉快地决定买点垃圾食品犒劳自己。
因为在饭点的缘故，队伍并不算短，慢悠悠的挪动速度让人心生烦躁。
排队期间他有些无聊的打量着周围，没什么特定目标的目光却在触及到推门而入的两个人的时候微微一紧。
此时天气才刚刚入秋，空气中仍旧带着几分余热，周围不乏有挽起袖口亦或者解开衣扣的人。
而那两个人却将自己厚厚的包了一层，压低的帽檐遮住了大部分面容，紧随而下是被黑色口罩紧紧包裹的下巴。
一人右侧口袋勾勒出了□□形状，而另一人有一把刀——刀把透过紧握住它的手掌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一小截。
他们都微佝偻着身躯——那是一种长期劳作形成的下意识动作，神情体态不像是职业杀手，反而像是工人一类。
杰森的目光在其中一人略微鼓起的衣服上流连了片刻。
——炸'弹。
无法判断是定时还是遥控。
在认出那是什么之后，杰森移开了直接观察的视线，以免让那两个人发现后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虽然说实话，绑着炸'弹出现在快餐店这件事已经很过激了。
他借着人群将自己转移到了临近二人的角落里，那里只有几个一边低头看着手机一边往自己嘴里胡乱塞着食物的人，其中一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什么后很快又低下头去。
杰森听到那人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后狠狠咬了一口手机的汉堡，愤愤不平地咒骂了一句，语气中是全然的不满。
“该死的纽约，见鬼的犯罪率。”
真是抱歉。
成功将自己转移到二人视野盲区的杰森带着些微妙的嘲讽想。
——它又要涨了。
炸'弹与枪分别在两个不同的人身上，除非他能一次性制止两人，不然另外一个人都会在他来不及的情况下做出什么能造成伤亡的举动。
不算难，但要快，人群的骚动也会影响到结果。
杰森寻找着合适的角度与时机，他之前一向习惯随着黑暗骑士伺机而动从天而降，这对他来说轻车熟路。
——但有时候就是你没办法避免意外。
当。
清脆的声音在嘈杂的现场算不上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弯着腰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
他伸出手想要帮那人捡起来，慢半拍的目光在看到那个物品时，却突然僵硬了起来。
那个东西静静地躺在地上，反射着冰冷的光，映出了他苍白的指尖。
那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刀。
有些怪异，却也没办法将人直接定罪。
他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
“……先生？”
他没有等到这句话的回答。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周围的一切就变得嘈杂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被人们称之为惊恐的情绪。
“闭嘴！”
顺着这个几乎近在咫尺的声音，男人抬起头，看见那个刚刚被自己撞到的人扯开了不合时宜的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炸'弹。
人群向着门口蜂拥而去，男人也想跟着他们一起，腿脚却不听使唤的僵在了原地，只能用目光随着人流前进。
他努力的想要抬起腿，还没恢复知觉，太阳穴就被抵上了一个冰冷的东西。
“人类总是慌乱而自以为是。”
拿枪的男人微微抬了一下他的帽檐，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整个人都带上了一份高高在上的傲气。
他冷眼看着混乱的人群在门口聚集，然后绝望地发现门不知在什么已经被上了锁。
“闭嘴。”他再次重申了一遍。
男人听到了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那把枪发出了些响动，他用一片混沌的大脑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还是说你们更想欣赏一场烟花？”
危机感在大脑中疯狂叫嚣，下意识的，男人磕磕巴巴的想要求饶。
“求、求你……”
身后是那个恶魔的嗤笑声，拉长的尾音却在某一瞬间转换为了痛呼。
男人的脑子空白片刻，而后想起了刚刚被自己忽略的、一瞬间的破空声。
——现在。
持枪的男人被不知哪来的桌面打飞了出去，杰森虽然有些意外这计划之外的变化，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也就随即更改了目标。
他向身上带着炸弹的那人冲了过去——这段时间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那是一个没有遥控器的定时炸'弹。
猛击出一拳顺势将那人压倒在身下控制住，杰森迅速用另一只手将刚刚捡起的枪卸下弹夹。
这番激烈的动作已经让那人的帽子不知飞去了哪里，口罩也脱落了大半，层层的遮掩下是一张普通而憨厚的脸。
杰森迅速扫过那人与面容不符的阴毒眼神，有些惊诧于他还能保持神智。
他刚刚下手的力道足够让一个普通的成年人晕上约半个小时。
但现在也不是疑惑这些事的时候，他干脆利落地用枪托又给了那人一下子。
一直注视着他的目光随之消失，滴滴答答的计时器却仍旧在耳畔时刻不停地尖叫，与回忆产生着些微的重叠。
杰森摸了摸自己的自己的口袋，那里面有一些简易的小工具，是他这几天用零零散散的东西做出来的。
虽然略微勉强，但却可以一试。
他一向不怎么缺乏冒险精神。
另一个人已经被控制住，被困在快餐店的人开始绝望地砸起了玻璃，噪音刺激着鼓膜在人群之中传递着绝望。
还有五分钟。
砸玻璃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伴随着的是各种各样的咒骂与祷告，原本用于保护的特殊玻璃此时却变成了监狱的围墙。
还有四分钟。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原本拥挤的人群如水般涌出，人群的声音中带上了解脱。
还有三分钟。
耳边的声音与那一天逐渐重合扰的人心烦气躁，几乎不用看杰森都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说不上好。
冷静……冷静……是哪根线？
“需要帮忙吗？”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紧绷的弦像是被人猛地拨动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杰森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了几个字眼——
“别打扰你爹。”
身边的人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就连呼吸声都放的很轻。
杰森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让这个不怕死的人滚蛋了，他深吸一口气，集中所有精神去观察这个炸弹的结构。
——是那根。
脑中过电般闪过一个想法，耳边持续的滴答声突兀停止，危机在一瞬间解除。
松了一口气的杰森放松下身体，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的声音有些熟悉。
他转头看着对方，对方也看着他。
砸破玻璃后立马回头准备一有不对就拉着他跑路的史蒂夫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
杰森也用沉默回应他。
也许同是格斗大师的缘故，在自己的世界里，某个老头子跟这位全民偶像关系可以说是比较好的了，就连那个单飞的夜翼也很喜欢他。
——这一度让超人产生了奇怪的想法，突然对格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杰森曾经也在偶然的机会下被他指点过一招半式，那确实是毫不逊色于蝙蝠侠的身手，也有着与此相配的灵魂。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当然，这也就导致了杰森现在有一种说脏话被长辈当场抓包的错觉——虽然这个人跟自己满打满算也只见了两面。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大众目光中的道德标兵美国队长侧了侧头，语气中有些迟疑。
“……Language？”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