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州》风吹草低

19、离开

　　很快我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原来是先前那个马戏团。
　　“团长你好，路上就有劳您照顾了。”我客套地跟团长套近乎。
　　“好说好说，都顺路的嘛。”马戏团的团长是个和蔼的小老头，但是也有两撇胡子，由于罗老板带给我的教训太惨痛了，让我不得不多了个心眼，让珠儿用换来的铜锱进行路费交付，他们马戏团说不定对鲛人更有兴趣，要是他再来一趟绑架，我可真没命救人了。
　　他的身后有二辆马车，一辆装着帐篷道具和关着驰狼的笼子，一辆是载人的。我过去和车上的人打了个照面，坐在左侧的是蛮族的勇士，赤裸着臂膀，座位下放着一把刀，在他里侧坐着一小个子，带着大帽子遮住自己的脑袋，看不清脸，估计在打盹，腰上挂着个酒壶，应该就是先前跳舞的河络。右侧坐着一个年轻人，黑亮的眼睛，看起来很机灵，一直笑着，手上玩着两个球，在逗他里侧的一位姑娘开心，那位姑娘梳着一条马尾，发饰上别着两根白色的羽毛，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看起来十分精神可爱。
　　“你们好，小弟姓崔名风基，想搭贵团的马车去夏阳，这一路上要麻烦你们了，请多多包涵。”我向他们颔首致意。
　　年轻人向我伸出右手，我马上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刚碰到他的手就多出了一个球，看见我惊讶的眼神，他笑了，那个球又不见了，他握紧了我的手，晃了几下，左手抓着球放在鼻子前面，笑说：“开个玩笑，不要介意。”
　　我也笑说：“不介意不介意，小兄弟的魔术真是太有趣了。”
　　说完我又向蛮族勇士伸出手：“这位蛮族兄弟，你好。”
　　他伸出手，用力地撞了一下我的手，力道之大，差点把我撞翻，喊了一句：“巴塔。”
　　“恩？”
　　“巴塔是他的名字，我叫罗奇，这位漂亮的姑娘叫汤雪，那个只知道喝酒和睡觉的河络叫扎木古力，我们都是马戏团的得力干将。”
　　“哦，我有看过你们的表情，非常精彩。”我向姑娘点头微笑，她也对我点点头，随后转开视线，似乎对我没什么兴趣。那个河络则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我也不能一探他的真实面貌了。
　　跟他们打完招呼，我转回去与珠儿和郑云告别。
　　珠儿给我准备了一个包袱，里面是换洗的衣物和一些鱼干贝类，最后是一封信。“帮我交给我哥吧，我想说的话都写在里面。”
　　“好，我会带给他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定把他带回来看你。”
　　“回不回来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平安就好，你身上的血咒，一定得去除，如果救不回鲛人的话，我听说外面有许多高明的秘术师，也许可以找到一个懂解除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定会有办法的，到是你们一定要保重自己。”我笑说。说起来我根本没把握，从那帮子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奸诈商人手中救出小鱼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一路上需要思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我相信自己既然来到这里，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肯定命不该绝。
　　我走到郑云旁边小声说：“以后要小心，离鲛人的地盘远一点，也别上孙舵头那艘船，难保鲛人不会报复。”
　　他点点头，我又拍拍他肩：“好好照顾珠儿，有缘再见。”
　　郑云说：“你还是自己好好保重吧，别惦记她。”
　　“哈，你这人……”我正要笑他，团长来催我了。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们一定要保重，后会有期。”我一手拍郑云，一手拍珠儿，左手拿起包袱背在身上，跟他们挥手道别。
　　我三步一回头，一边挥手一边让他们回去。
　　“保重，再见~”珠儿朝我挥手，有些不舍，就连郑云，好像对我的离开也没感到高兴。
　　再见了，潮汐村，再见了，珠儿和郑云，再见了，该死的大海。我最后望了他们一眼，抬脚爬上了马车。
　　我坐在最外侧，罗奇的旁边，上车时，他对我一笑，然后朝汤雪那边挪了身体，汤雪白了他一眼，然后朝里挪了一点，河络还在睡觉，巴塔在盯着他的刀。
　　过了一会儿，团长走了过来，抬脚有些吃力，我和巴塔扶了他一把，他笑说：“老骨头咯。”等他在巴塔边上坐定，另一个年轻人跳上马车前面的驾位，手一拉，挥鞭一打，马就跑起来，把车子拉着往前走。
　　我掀起帘布，望着村外的景色，珠儿家的房子，村民的房子，大户的豪宅，前几天集市的那块空地，我每天走过的路，曾经经过的树林，都在渐渐离我而去。
　　我放下帘布，开始想起我的未来。左手的手腕隐隐发疼，我拉了拉袖口，盖住那条草链。
　　小鱼，我一定会救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