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州》风吹草低

18、珠儿的哥哥

　　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躺在床上，这天花板好熟悉的样子。‘
　　什么，我已经回来了？我一骨碌坐起身。
　　“崔公子，你终于醒了。”这声音不是珠儿是谁，她从凳子上起身，旁边还坐着郑云。
　　“珠儿，你回来了。”我高兴地说。
　　“前天晚上，罗老板请我吃饭看戏，谈一些生意上的事，孙舵头的女儿怕黑，硬是留我住了一晚。早上又跟船去采珠，说是急着要，就没跟你说一声，没想到回来，你不在。到了晚上，郑云才和他们抬了你回来。”
　　她端了碗水到我面前：“我们担心死了，鲛人下手太重了。”
　　我看了看郑云，他跟我摇摇头，意思是珠儿还不知道绑架的事。
　　我喝了口水：“怎么回事？我记得他们打晕了我，还以为要被拉去喂鲛鲨了呢。”
　　郑云开口了：“我们和鲛人僵持不下，最后他们发起了总攻，差点把船凿穿，罗老板威胁要杀了那个鲛人，鲛人们一心软最后还是放弃了，并且把你挑在叉子上，扔上了船。当时，你已经没了呼吸，身上全是血和淤痕，我们以为你已经死了，我和其他几个不相信，给你按了胸腹，吐出水，你才活了。”
　　血和淤痕？没呼吸?可我不觉得自己身上有那么痛啊……估计又是鱼妖婆搞的鬼，算他们聪明。“那小鱼怎么样了？罗老板他们呢？”
　　“他们昨晚就连夜离开了。”
　　“什么！你怎么不阻止他们？”气死我了，我的计划不全没用了？这些鲛人真是大脑发育不完全，把老子弄昏，耽搁了这么多时间，这下好了，要我偿命？！！！
　　“他们人多，我怎么拦？能捡回你这条小命就算不错了。”
　　“你们可以叫醒我啊，怎么都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他们还答应捎我去夏阳的。”
　　“算了，崔公子，你还是好好养病吧，回去的事，以后再说，商队还会来的。”珠儿劝说道。
　　“诶，你们不知道……”我伸出手，把答应救小鱼中秘术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现在，我算是一条腿踏进棺材了，不救回小鱼，别想活命。”
　　“怎么会这样，本来还都好好的。是我不该把你的东西拿给罗老板看的。”珠儿喃喃地说，看起来十分难过。
　　“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要送你的。谁知道那个罗老板这么坏，再说了没有罗老板还有李老板，这该来的事怎么都拦不住。还有六个月呢，运气好，找到另外的商队一起走，今天就出发，也许能赶上他们。”说着我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才刚醒。”珠儿按住了我。
　　郑云起身道：“还是我去吧。”
　　“那多谢郑兄弟了。”
　　半响无语。
　　我先开了口：“我这一走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看你们，你要好好保重啊，我看郑云也挺好的，那个你就……”
　　“福大命大，海水都吞不了你，不会那么容易就没命的。”
　　“这到也是，哈哈。”我干笑着。
　　“待会他真找到了商队带你离开，你有什么打算？”珠儿还是愁容满面。
　　“走一步算一步吧，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目的，应该会先回夏阳，我就跟在后面，他们人多仗势也不小，想必会引起旁人注意，我就能打听到消息，到时候看情况吧。”
　　“你在夏阳有熟人么？”
　　“没有，夏阳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只听说过是澜州的宝石，这次一定要好好游览一番。”在这个小渔村待了这么久，老子差点没命，除了见到传说中的鲛人，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现在终于要去名城参观了，死也要死得够本啊。
　　“这样可不行，夏阳可不比潮汐村，大城市总是龙蛇混杂的，你人生地不熟，救不回鲛人恐怕自己也难立足。”
　　“也有道理。”我点点头，心想：不要惨到时候被打劫一空混到当街乞讨的地步。
　　“这样吧。”珠儿从脖子上解下一条绳子，放到我手里，上面穿着一颗拇指大的珍珠，头上凸起一个小点，占珍珠的三分之一大小，形状像一个葫芦。“这是我哥留给我的，一次采珠的时候留下的，因为觉得很特别，就穿起来送给我了。他十几岁就出去闯荡了，前几年捎来消息说是在夏阳一个酒楼当厨师，你可以带着这个去找他，跟他说你是我的朋友，他会帮你的。”
　　“这是你哥哥留给你的纪念物，我拿了多不好。”我推回给她。
　　“拿着吧，这么多年都没回来，一个珠子又能做什么纪念，你去见了他，叫他回来看看我也好。对了，他在信上有写那个酒楼的名字，我去找找。”珠儿说着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张信纸走了过来，一边看一边找，最后欣喜地叫道：“凝翠楼，叫凝翠楼，据说是夏阳很大的酒楼，打听一下就知道在哪了。”
　　凝翠楼，听起来满厉害的样子啊。
　　“还没请教你大哥的姓名。”
　　“哦，我差点忘了，他叫刘溢，三点水有益。”
　　“原来珠儿你姓刘啊，一直没听别人叫过你的姓。”
　　珠儿黯然地低下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海遇上了意外，是我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他一直就叫我珠儿，所以大家都这么叫，其实我的本名叫刘云珠。我十五岁的时候，哥哥离开了村子，他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偏僻的小渔村，重复我父母的生活。”
　　“那你想出去么？”
　　“曾经想过。连续几个月都没有吃饱饭的时候想过，在水里泡到全身都起皱的时候想过。现在我已经不想了。潮汐村虽然贫瘠，好在生活安宁。外面的世界太大了，如果都碰到罗老板那样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应付。现在我已经是全村技术最娴熟的采珠人了，靠卖珠子足够养活自己了。只是村子的大环境，还有很多可以改善的地方。”说到不那么开心的地方，珠儿垂下了头，不知道到底受过多少苦，我抚上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缩回手，是郑云。
　　他风尘仆仆地赶到：“我找到人带你去夏阳了，不过不是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