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州》风吹草低

12、小船引鲛

　　这就到了么，我往海面望去，平静的波涛下不知道藏着怎样的世界。人都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我抬头就对上了罗老板，他正朝我走来：“崔兄弟，现在就看你的了。”
　　满船的人都转过来看我，期待的眼神中带着点好奇，我忽然紧张起来，这么做是不是太过轻率了，我真能在这里找到鲛人么？可我甚至都想不出一个忽悠人的招数。
　　我向船身望去，寻找能够利用的东西，转了一圈，看到绑在一边的小船，有了主意。
　　我指指小船：“我要坐那艘船去找，郑云也跟我去。”
　　大家都有点惊讶，罗老板摇摇头：“崔兄弟，大家都跟着到了这儿，要什么船上也有，你却要单独去坐什么小船，这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不走远，就在大船的附近转，有什么事你们都能看见。我这么做也有原因，鲛人看到大船一定心生警惕，不会接近让我们有抓捕的机会，而小船，他们就不那么警惕。可以等我引出来之后，大家再动手，我有办法拖住一段时间。”
　　罗老板想了一下，然后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只有你们两个我不放心。这样吧，让我的人跟着你，到时候也有个照应。”
　　虽然不情愿，也只能答应他了，总比对着他们一群人要强。
　　“好，您挑个人吧。”
　　罗老板转头叫了个名字：“岳东，你跟他们去。”
　　我望过去，一人从人堆中冒出来，原来是那个浓眉毛。
　　“我也去。”一人从舱里跑出来，我一看是那个小六。
　　罗老板皱眉：“你好好待着。”
　　“待在船上我就犯晕，没意思，还是跟东子去小船，帮帮手。”
　　“不行，万一出事……”
　　“那更好。”说到危险，小六来劲了：“我会游泳，手脚也利索，一定能派上用场。”
　　罗老板还是犹豫。
　　我看着觉得奇怪，难道这小六跟他还有什么关系，他那个担心样子根本就不是普通老板对下属的关心嘛。
　　这时候浓眉毛说话了：“老板，没关系，我会看着的，让他去吧。”
　　罗老板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点了头：“你们小心点。”转过来对我说：“崔兄弟，你最好有十足的把握。”
　　我笑得很自信：“那是当然，等引了鲛人一定把两位兄弟安全送回来。”
　　罗老板点头算是同意了。
　　很快，他们就把小船放下了水。
　　岳东第一个跳了下去，再是郑云，接着小六也跳了上去，最后才轮到我。我站在高高的甲板上望着小船，有点害怕掉水里去，瞄准了几次，才横了心跳下去。落在小船上，船身一晃，一个不稳差点翻出去，幸好郑云和岳东伸手稳住了我。
　　“谢谢谢谢。”还没坐下来我就抱拳道谢。
　　“接下来怎么办？”岳东问道。
　　我没回答他，望向郑云：“你确定这边是鲛人活动区吧?”
　　郑云望了望海面又伸手往水里探了探：“差不多就这边了，水流得缓，水温又暖和，听说鲛人就喜欢这种水域，每次出海，船开到附近就掉头，知道往前肯定捞不到鱼。”
　　“好，那我们就在这附近转一圈吧。”我抓起船边的桨，用力地划了一下，结果船基本没动。
　　郑云抓过桨：“还是我来吧。”
　　岳东也抓了一个，两人一左一右，往外划去，还挺有默契。
　　我坐在船头，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阳光照在海面，映出一片明晃晃的光亮，随着水波的摇摆晃入眼睛。
　　“你到底有没办法啊，这么划要划去哪呀，有什么用？”小六好不容易把注意力从触手可及的海面上移开，提出了质疑。
　　“别急，会有办法的。”我回头笑笑。
　　“神神秘秘的。”小六瞪了我一眼，转头去抢岳东手里的桨。
　　我回过头，继续望着前方，手伸在口袋里转着小鱼送我的戒指。上下两层分开就能引来鱼群？听起来像是某种密术。召唤动物，难道是寰化系的？
　　我抚摸着戒指上的花纹和缝隙，感受着它们的形状，一下走了神。
　　“喂，走得已经够远了，你快把鲛人引出来吧。”小六叫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大船已经离得有些距离了，于是定了心，说：“我这就引，待会儿我做什么你们都别惊讶。”
　　他们奇怪地看真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从袋子里摸出石头，铺在船头，捡起一个开始打水漂。
　　我这边打着水漂，那边小六就噗嗤笑开了：“我当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我几岁就会了。”他伸手捡过一个石子，飞了出去，在水面弹了三下就沉了下去。
　　“欸，我以前能漂十几下呢。”小六叫道，说着又要来抢石子，被岳东拦住：“小六，不要玩了，崔公子也许有别的用途。”
　　“谁知道他是不是拖延时间。”
　　我扔了一半的石子，水面也没什么动静，看来，扔石子是引不到鲛人的，只有小鱼那个傻姑娘会理我，我有点着急，却不能表现出来。
　　思考了一下，我放下石子，用很快的速度把头浸到了海水里。
　　嘴巴尝到了咸味，眼睛被海水蛰的生疼，在被岳东拉回来之前，除了混沌的海水，我什么都没看到。
　　“你有病啊，把头浸到水里去干什么？”小六叫道。
　　郑云也很惊讶：“你不是不会游泳么，这是干吗？”
　　“崔公子，你没事吧。”最后是岳东。
　　我掬了一把头发的水，甩甩头：“没事，我那是探查情况。”
　　“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到。”
　　“那怎么办？”
　　“等等。”
　　我摸出小鱼送我的戒指，左右转动，戒指合得很紧，分不开，想到之前摸到戒内有个突起，便转了个角度去找，原来上下两层各有一个可动的弯环扣在一起，我用指甲去抠那个扣子，左右一拨，扣子就解开了。
　　嘿嘿，这就成了。
　　我拉着扣子把戒指扒开，上下两层各成了一个齿轮形不规则凹凸的戒指。
　　“你这个指环有什么特别的，不就多了一层么？”小六问到。
　　“试试看就知道了。”我把两个戒指一上一下带在左手的食指上，慢慢地浸入海水，过了一会儿，有淡淡的荧光从深蓝的海水里透出来。
　　哈，会发亮的？
　　我伸回了手，仔细看去，两个戒指的缝隙处漏出了淡黄色的光，一开始以为是光照反射都没发现，原来这戒指就是靠这光亮在昏暗的海水里吸引着鱼群。
　　我朝缝隙看去，只能看到一点光线，这么小的玩意，也能藏着机关，时间紧急我也顾不得管它是什么原理构造了。
　　我继续把手伸进水里，尽量伸的下面一点，然后闭上眼睛，靠在船上等鱼上钩。
　　就在大家都等的不耐烦并准备过来扁我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水面下有什么东西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指，滑溜溜的就像是鱼的鳞片，我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