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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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亮起了光，在清晨出门稍微能感受到初夏的闷热，特别是从早晨过渡到中午后，热度会随着每一寸骄阳遍布大地而不断升高热意，这种时候要最做好大汗淋漓的准备。
午饭一般会在上班的地方解决，换句话说，直也没钱吃早饭，干脆省一顿后多吃便利店提供的午饭。
午饭是前一天便当，在这种频繁的工作一般能提供员工有吃到饱的工作福利，特别在11点到12点半这段时间内，昨天剩余单品的便当都会被清理，员工可以自行带回家多余的食物。
抵达到便利店，直也一抬头，看到正好是今天值班的人，听到直也打卡的滴滴声，店长抬头，见到进门的直也，脸上毫不意外露出惊讶表情。
直也收回卡：“店长，早！”
店长一脸奇怪，还没到交班的时间，虽然是24小时便利店，但也有也得有人性化一面，不可能强硬要求员工提早个把小时来上班吧。
在早晨刚亮起一束光线后，街道上依旧冷冷清清的，显然现在是上班族刚刚出门上早班的这段时间，甚至时间还太早。
店长摆了摆手，几乎疑惑这次直也怎么会来这么早？
直也表示今天没别的兼职工作，特意来早点干活。
店长摇摇头：“算了你来都来，那就上班，你要是做全职工资会更高点。”
直也穿上工作服：“店长，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时间都用不够的。”
便利店时薪1800日元，比一般的普通便利要高出一倍多，毕竟附近是富人家孩子们念书的学校。
店长拿了一份刚加热好的便当，直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一顿算是额外的工作餐。
店长看着直也，这小伙子就是太抠门了：“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直也真的穷，穷到每一笔都得精打细算，直也没有多余钱付便当的钱，对于店长好心加热的便当，迟迟不敢接过手。
日本的蔬菜贵，加工的肉类便宜，一般普通的便当多数是几片叶子放一大块肉，但这家便利店都是订购餐馆专门现做的便当，虽然价格贵一些，但质量倍佳。
便当里的菜肴是章鱼丸，嚼劲的章鱼足一口一个，还有旁边一叠放着蟹肉的贝壳，肉质细腻，食物油光看着很好吃。
在便利店工作，包吃的工作餐不仅美味，还能给员工带来充足的干劲，谁不爱这种工作呢？
但这一口吃下去就是2千元啊！
算工资里扣又得少一部分钱，单份便当有营养充分，有菜有肉还有饭，一份得2千日元左右，按照上班族的日常开销来说，这一笔钱真的九牛一毛。
直也却吃不起这份便当。
便利店店长没打算让直也多出一笔钱，毕竟直也干活能力比全职的还要努力，基本上一个人顶三个人。
“还不快拿着！”
直也望着便当，不答反问：“店长，这不会要扣工资吧？”
店长瞪他：“既然你提前来，便当那就算加班费好了。”
直也压低工作帽，一边说着：“店长，加班费是外加两百日元时薪的。”
“……”
店长瞪了眼这抠门的直也：“还不至于让工作员工吃不饱饭干活呢！你吃吧！加班费也会给你的！”
直也嗯了一声，低着头接过便当：“谢啦！老板我一定不会辞职的！！”
“傻小子！吃完就去干活！”
头发遮住了他的神情，眼底的情绪被遮住，他的手指捏着便当盒，被直也的手指捏着，便当盒压变形了，似乎就跟一个人想不开似地。
便当很香。
吃完后，直也擦完嘴后就跑去去帮店长卸货写今日的货单。
旁边抬不动箱子的店长：“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全职吗？”
拿了货单后货源来的时候，直也已经将两只袖子撸上去了，利落地抬起箱子放到指定区域。
直也欠了一笔债务。一共8亿日元。
这笔账很好算，平均每天16。67万日元，按正常的八小时工作，日新是2.1万日元。
在便利店干活，自然是无法满足直也的还债金额，直也却选择这种时薪不高的工作。
“到时候再说吧，我也快还完债了。”直也抬起箱子，一边回说。
在食品区开始补货，从最早的日期到今日上架的日期，按顺序调整好。
在陈放琳琅满目的架子前，直也的手伸着，手指在清点眼前的新商品。
此时，一道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
"你好，请问XXL号放在哪里？"
——
唰啦！
一束紫电在黑幕一闪过。
直也迟疑地转过头看向那询问的人，被直也的目光扫过，那人压低帽檐，仿佛性格腼腆不敢与人对视目光。
“前台那里就有。”
“呃？”
未补货的货架前，站着一个少年，他戴着白色帽子，手里一把木头网球拍。一双猫眼微挑，正眼看人就像是俯视不屑的模样，好似天生性格也如此桀骜不驯。
“前台？”
闻言，直也秉持优秀员工的服务态度：“有各种味道，最近产销的一款是橙子口味。”热心为顾客提供最好的服务体验。特别贴心加重了‘口味’两字，生怕这位少年注意不到。
听闻直也的话，少年脸色瞬间一变，登时红色从脖子冒上脸颊，脑袋顶上弹出蒸汽嘟嘟声。
“不、不是的……那个我……我是找尺码……”
他还没到傻乎乎的地步，自然知道前台都放着什么东西，更何况那里还写着轻薄……
少年瞪着眼睛，猫眼里冒出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欲要断裂的球拍在手里下意识加中力气中，一道裂缝从手柄两侧蔓延。他用猫眼瞪着直也。
啪嗒！
球拍手柄掉落。
“？”
直也侧过头，循声看去，戴帽子的少年正捏着断了手柄的网球拍，身体僵硬地站在不动。
少年脸色不好，双眼看着断掉的网球拍，似乎一道无形的压抑氛围从他头顶笼下。
“……还真是差得远。”
戴着帽子的猫眼少年喃喃道，随后压着帽子，低下头准备捡起地上的球拍手柄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多了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
他抬起头，看向递给他网球拍的直也，撇撇嘴：“谢谢。”
“不客气。”
越前龙马看了眼说完后就开始里货架的直也，他回想刚刚那几句对话，脸色越发红了，感觉自己越发不自在了。
——
——
隔日早晨，天还未全部亮起，闹钟先叫起来。
“滴滴滴滴！”
“滴滴滴！”
直也还是困。
他抬头，突然觉得自己的眼花了，自己家里什么时候变了样，还是和风式的榻榻米？？
门里的装修变了……要说有什么变化，只能说往和风那边更近了，明明有开拉式纸门，竟然又多了三层门，每一道门上都有不一样的华丽花纹。
拉开纸门，里面放着被褥。直也很少见过这种复古的被褥，毕竟和当代年轻人有代沟，这种奇怪的颜色也不符合当代的审美。
从客厅到厨房的每一处都奇怪。
一个人在门里边的位置躺着，一只手低着额角，海藻般的头发倾斜而下，身上还穿着一件黑紫色的和服。
一进入房间后，直也正面朝着一个微卷长发的人。
那人背对着房间，和服从肩头上下滑，好似要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看着有种半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
看到这种美人画面，直也捂住鼻子，然后咽了咽口水，走上前准备询问……那人侧过头，眉目温软，眸子斜着看向站在门前愣住的直也：“你回来了？”
直也收回表情，厌恶：“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了？”人见阴刀露出疑惑的表情，顺便拉开身侧的被子，拍了拍一旁，似乎表示让直也快点进来睡觉。
直也低下头，他慢慢升上拳头，三步并两步一把揪住人见阴刀的领子，用杀人的眼刀子瞪着他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会突然在我家冒出来？”
“我跟着你来的。”
直也怒视：“你给我出去！”
人见阴刀微微后仰，露出白皙的脖颈，十分不喜直也这幅要打人的模样，但他没有任何反抗。
“别生气，你先放开我，我给你解释、”人见阴刀的话一出，直也只得松开他的领子，然后走到一边，气愤值还没消散，两只手环抱着手臂，盘腿一塔坐在地上。
直也坐好了，等待这件事情的前后原因，然后人见阴刀打了一个哈欠，一拉被子往窝里躺回去。
直也：“……”
直也再度躺回被窝，当做一场噩梦。
醒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而事实，并不。
某人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嗯~”
轻微的闷哼声，这声音太过于暧昧，同时夹杂三分凉薄七分不屑九分魅惑。
“？？”直也脑海瞬间冒出问号，两只眼睛顿时睁开，然后一只手臂将他一拉，往陌生的胸膛拢，他下意识拉紧自己的小被子。
“你醒啦？”
头顶上冒出一道慵懒的声音，直也的魂绕了一圈，他拉住自己要脱离的魂，一把塞进嘴巴。
“你怎么在我床上！？？”
直也没喝醉，没想到自己的床上会多出一个人，然后人见阴刀贴着他的脑袋，用力蹭了蹭。
人见阴刀打了一个哈欠，好似怎么也睡不饱，一只手顺着直也的脖子往下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似乎看到了直也头上冒出的井号，人见阴刀睁开犯困的眼睛，说：“一个人太冷了，两个人正好取暖。”
“你暖你个锤子！”
直也还没说完，人间阴刀两眼一闭，似乎就要沉入睡眠中，对房间内的暴躁的声音充耳不闻。
“混蛋！”直也穿衣洗漱完拉开门，走出门边又骂了一句。
——
今天同然便利店的早班。
直也将最后两件新品整理出来，这是早上卖剩下的孤品，得留出来放到晚上再摆出来，补上夜宵在白领们下班过来觅食的食物种类。
手里的清点牌子终于记录打完最后的勾子，直也爬下梯子，打算叫表格上交仓库，然后等待晚班交接的人，提前完成工作大约剩余两个小时的这段时间，只需要待在前台摸摸鱼就行。
直也拎着手里的表格，直步朝着前台走去，他将表格放在前台上。
“你好。”
然而少年并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他盯着正在整理东西的直也，久久没有说话。
久到直也都忘记还有个人的存在，期间也没有再有任何声音说话。
一转头，直也就看到还没离开的人，一只手在前台位置上搭着，猫眼少年摆出一个优雅又无趣的POSE，在他手里的球拍十分灵活，手指顶着球拍顶部扭动，球拍飞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好似猫眼少年的行为在便利店来说并不算奇怪。
当然了，除非遇到头戴黑丝的顾客，或是便利店遇上一场前所未知的末世浩劫。
戴帽子的猫眼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纠结的神色，他刚刚张开嘴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直也的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
“你还没离开？”
猫眼少年眸子一闪，将手里的球拍举起来，似乎打算要将球拍递给直也。
“你能修好它吗？”
直也皱起眉头，认为这个少年在和朋友打赌玩大冒险，立即拒绝。
“我可不会修这种东西，你要不找家体育器材的超市？”
直也推荐隔壁网球球拍专卖店，有专门负责修理球拍的专业人士，特意指路：
门外右转，过了两条街就到了。
他不禁为自己好心点赞，这个月可不能再耽误顾客的事情扣一次员工积分，不然下个月的拿全勤奖就没戏了。
猫眼少年压低帽檐，伸手将球拍往前台一放，他飞快地朝门外跑去。
直也懵了眼：“喂喂！客人！你的球拍！？？”
猫眼少年的背影逐渐变成黑点，很快消失在了直也眼中，像是一场风来过后又离去，卷起一地残叶，好似在时间里留下没用的痕迹。
前台上，多了一把破破烂烂的木头球拍。
下班点到了，同事交班看到这枚球拍后，忍不住道：“直也，真不看不出你还会打网球啊！”
最近，网球在这附近卷起一股蜜汁浪潮，无数人为之疯狂到彻夜欢呼。
离店时，同事拎着破烂的球拍，嘱咐他别放弃梦想，然而直也两眼一愣，只得接过球拍接下蜜汁梦想，脚步犹豫地该不该朝垃圾桶走去。
但一回头，同事在透明玻璃窗里做打气动作时，直也脚步一顿，本该迈向店门口放置分类垃圾桶处，最后他往反方向转身。
还是等再见到那个猫眼少年的时候，把这个球拍还给他。
网球这东西流行起来的原因，直也脸瞬间迷惑，握着球拍往回家路上走。
一回家后，见房间被改造成和风古式，对于第二日房东来查看的紧急情况，直也却露出生平第一次的有心无力。
——
幸庆，在收租日这天，房东去了国外旅游。
人虽然没来，但直也一早上起来，手机铃声就在响。房东还打来一通电话：“直也，最近听说你缺钱？”
“一直都很缺钱。”直也说。
“我有一个朋友，在市郊区处开了一座私立学校，他打算招点人过去帮忙，工资按普通兼职薪水的三倍结算，于是我跟他介绍你的情况，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这边就帮你拒绝了。”电话那头的房东道。
直也惊喜，也顾不上工作具体内容，连忙感激道：“我什么工作都愿意做！”
“那好我和那边的朋友说一声，你下午过去看看环境。”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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