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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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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花心与专一的结合体,看到长得好看的人会多留意,但我喜欢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刑渊算得上是我所有男朋友里对我最不好的一个,聊天轮回,总有理由来搪塞我,总是冷冰冰叫我的全名,像个木头,不解风情。
我和他十岁时认识,我十三岁喜欢他却从未在一起过,他见过我狼狈的样子,可我依然喜欢他。
像个全天下最傻的傻瓜。
第一次和他分手,我忍了半年没有打扰他,我有小心机,借用朋友的账号存心刺激他,幼稚得要命,然而他也终是没忍住,回来了。
他从不记得我的生日,所以十七岁生日那天,我们又断了关系。
他就是个混蛋。
我是个极其自卑的人,在他面前,我永远都不自信,所以我努力,在另一个领域发光。
于是后来我也为了他,迷失自我,放弃了所有重新开始。
想到他时我不会哭,更多的是不甘心。
他以学习和高考为由,彻底放弃了我。我做过一个梦,所有人都说:你恨他,所以你在梦里都没原谅他。
十八岁那天,我以和同学聚会为由,回了趟J市,找人将他约出来后又将牵线人删掉。
我想,应该放弃他了。
提前找到酒店入住,睡得熟,第二天早早就到了约定地点。
如果以我的名义约他,他一定不会来。
我和他逛遍了市中心,摊上的算命爷爷说我命好,这辈子会享福,说了很多,却唯独……没有说姻缘,大概是因为,我的归宿不是他。
我做了件很大胆的事,我想,一定是酒精起了作用,气氛才如此迷醉。
我在十八岁生日当天,把自己给了他。我想让他一辈了都欠着我,一辈子对我有愧,我害怕,他会忘了我。
吹风筒“嗡嗡”地响,我裹着被子,贪恋着最后一点温柔。
他的手还环在我的腰上,感受到他在我耳后轻吻,说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十八岁的生日,我和他一起度过了,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也该放下了。
他以为我睡着了,可我还醒着,就躺在他身边,房间开着灯,我看了他好久,脑子里不断回忆着我和他的过往,定格在他那一笑上。
结束了。
我捞过手机看了一眼,早上五点,我轻手轻脚下床,拾起沙发上的衣服换上,整理了我那块地方的床单,他的衣物也叠放好放在床边。
飞快地洗漱完,化了个妆提提气色,留了张字条压在床头柜上他的手机下面,他一眼就能看见。
买的车票是在下午,我去前台办了续订手续,又去了马路对面看了看那所因为刑渊去的学校,一眼能望到头。
刑渊的学校在近郊,我打车过去,他的学校很大,之前因为他,我来这待过几天。
值不值得?我问自己。
老房子里的东西早就邮寄走了,我在门口的银杏树下站着,记得刚种下时,它才和我一般高,如今叶子翠绿,枝干粗壮。
“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我离开了,按照自己规划的人生路线在二十岁那年离开了江城,来到了海城。
我去了一直想去的纹身店,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学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一直是一个人住,直到好友孟栀来到海城。
她放下了心中那个人,有了归宿,而我还是孤身一人在世间飘荡。
刑渊早已成为了我心中的执念。
我没想到会再次遇见他。
那天我参加完一个小型典礼和聚会连夜回到海城,身上的小礼服还没换下来,高跟鞋有些磨脚,提前下车来到近郊的一个小区外,我不住在这,这里的房子一直闲置着,于是我租了出去,一个人住在不远处的复式公寓里。
这个年纪的我早已不追求物质方面的享受,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儿时的愿望。
独自在异乡闯荡,能有今天这个成就,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直到我看见小区大门的站着一个男人,是我藏心里好多年的人。
他一点都没变。
几年前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我反应过来,落荒而逃。
他不应该在这的。
其实这些年,我和他身边的人还有联系,了解关于他的许多事。
我知道他被心仪的大学录取,选了自己喜欢的专业;知道他因为这件事和家里人争吵;知道他这些年也直是一个人,也知道他一直在找我……
他很早便说过会我负责,可他在一个没有能力的年纪,怎么对我负责。
我早应该看清的。
“程颜。”
他叫着我的名字,追了上来。
我也经跑到了公寓门前,无处可躲,无路可退。
我说:“好久不见”。
这时候,说再多都只是徒劳,我知道自己那一笑并不好看。
他上前一步抱住我,我没有推开,我知道自己第三次栽在了他身上。
我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阿颜,我把你找回来了。”
他从未如此亲昵叫过我的名字。
一个是爱而不自知,一个是爱而不得,走到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不知是失而复得,还是再一次重蹈覆辙,都不重要了,互相折磨也好,我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