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杀手》阿刁

8、第 8 章

　　King和皮蛋正式同居了。我退了原来租的房子，名正言顺地住进了King的家里，而且我把他们赶到楼下的房间里去住，自己则霸守整个二楼，因为我不想在夜里受到某种噪音的干扰。随后的几个星期里皮蛋像受了雨水滋润的花朵儿，明显地越发娇媚，浑身散发出幸福女人的味道，King则忠心地守候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他让我感觉有时候男人真的是太好骗了！
　　既然大家有了如此密切的关系，我自然就要对这个男人做更深入的了解，最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当初他会受到黑龙的青睐。终于经不住皮蛋的一再“引诱”，King在一天下午，带我们见识了他的地下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就建在客厅中央的大理石地面下，入口处被一块大而厚的地毯覆盖着，即使掀开地毯从地面上看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地痕迹；最巧妙地是控制入口的开关是同电视遥控器安装在一起的，是一个黑色的摁键，下面的英文标示是“search” 。
　　“要连续摁四下，入口就会打开；摁一下，入口的自动电子锁就会反锁；摁两下，电子锁加密，必须通过遥控器输入密码才能打开。”King演示着，皮蛋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然后指着他的后背对我做了个口形：“极品！”还翘起了大拇指。
　　输入密码，四块连接在一起的大理石呈折叠状被支架升了起来，露出通往地下的一个阶梯走道，King走下两级，转身在第一级上的圆环形状上顺时针划了两圈，立刻向下的台阶上的圆环形状都亮了起来，向上射出的光线柔和的照亮了通道，没有阴森的的感觉。
　　“这栋房子是我祖父留给我的，我把它改建了一下。这个工作室花费了我七年的时间，所有的心血都在这儿了。你们可是第一批来参观的客人。”King在前面引路，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我只看到了四面粉刷干净的墙壁，King好整以闲地站在那里，问我和皮蛋：“聪明的女士们，请猜一下我的工作室在什么地方？”
　　皮蛋看着这个不到5m2 的空间，用耳朵贴在墙壁上敲打着，但表情有些失望；我仔细地观察着可是什么痕迹也找不到。皮蛋将King从站的地方拉开，看了看他背后的墙壁，撅着红唇，做了个鬼脸。King把她拉入怀里，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如何？”他笑着问我。我耸耸肩膀，正要认输，眼睛扫过台阶的环形灯时，脑子里灵光闪了一下，于是弯腰在圆环灯上试探着逆时针的划了两圈，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
　　“我找不到！”看向King时，他抱着皮蛋，却是一脸的赞许：“哦，你真聪明，没错，的确是那里。”
　　“那为什么没有动静呢？”皮蛋很疑惑。
　　“亲爱的，那灯光是指纹扫描仪，不是我的指纹门怎么能打开呢？”King笑着解释。
　　“天呐，这么秘密，要是在这里干什么坏事，那岂不是安全的不得了？”皮蛋咋舌，不说别的光这些设施就要一笔很大的资金投入。
　　“放心，你的男人的心灵是光明的，不过我的爱好有些不宜公开，所以防范是必要的。”King用手指在灯上划了两圈，台阶右面的一扇墙壁缓缓地打开了。
　　“欢迎参观我的地下王国。”King自豪地伸出手指引。

　　看到这个工作室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我进入了超级的机械化空间。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经过改良后的武器和设备，一张桌子上摆放的是各种进行加工用的工具。
　　我目不暇接地看着，一把别致的手刀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很小巧，造型也非常独特，我拿起来发现握住它时刀刃要向上，把手处很厚重且有很粗的一段突出，刀身是流线造型但尖部弯曲，酷似中国的牛耳尖刀。
　　“很奇特。”我看着这把刀，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耶！老大笑了呀！她笑了耶！”皮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抱住King欢呼着。
　　“对呀，你的朋友还是笑起来好看。”King也被感染了，语气很轻快。
　　“这是你设计的？”
　　“是啊，我的处女作。给个评价吧！看样子你很喜欢它。”King 走过来。
　　“这把刀可以正反握，把手突出的地方应该能抗击其他武器的攻击，不过整体的比例不太协调，还有刀身和手柄的连接处是个败笔，设计的很美但不实用，容易断。”我比划着很不客气地发表自己的评论。King听着听着没了笑容，他拿过刀，严肃地看着我，充满戒备问：“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你知道黑龙吧？我是无情，他的妹妹。”我冷淡地回视他，发现King的脸立刻变的非常冷硬：“终于还是让你们给找到了。不过你休想我会跟你回去！”
　　我没回答他，看了眼皮蛋。
　　“你在说什么呀？老大早就替你把黑龙解决掉了，不然你怎么会这么轻松地呆在这儿？”皮蛋抱住King的一条手臂，不满意他对我的态度。
　　“她——杀了自己的哥哥？可黑龙不是她的亲哥哥吗？”King不相信，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个女魔头。
　　“他间接地害死了我的父母，所以他该死。”我的声音还是很平和，就像在讲述一件家务事那样，但很冷，冷的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下降了。
　　皮蛋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对她勾了一下嘴角，松开她的手，靠近King。“你放心，我不是什么人都杀的，我不喜欢红色，不要因为这个影响了你和妞儿之间的关系。”我拍拍他的肩头，觉得今天似乎不宜再继续下去了。
　　“呃——嗨，我帮你设计一把刀怎么样？”King的声音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响了起来，我转身，见他在对我笑，笑容还是一贯的那么柔和。
　　“好啊，可我不要败笔。”我也笑了，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不错。

　　吃过晚饭，皮蛋如同家庭主妇般地收拾好餐具，在厨房里边哼唱着跑调的曲子边洗刷着。
　　“你知道她唱的是什么曲子吗？”King偷偷问我，“我猜不出来，可又想知道。”
　　我倒在沙发里侧耳听了听，撇了下嘴，“应该是你最喜欢的‘梁祝’。”
　　“什么？这是‘梁祝’？”King的眼睛在脱框，“我还以为是哪国的国歌呢！不行，从明天开始，我要在房间里放音乐，不能再让她荼毒我的耳朵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你有话要跟我说？”
　　“你看出来了？”King的神情有些局促，“你很聪明，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孩子了。那个，那个下午的时候，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真的。我是故意的！”我坐正了身体，“我需要一个坦诚的朋友，但是如果我们之间有任何芥蒂会影响以后的关系，我这个人直白惯了，凡事都希望谈开，所以也希望你能习惯。”
　　“我很喜欢你的性格，听妞儿也说了你的事，我想说我不得不佩服你，从心里。”
　　“你不怕我了？”我盯着他的眼睛。
　　“套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King感叹地说着。
　　我点头，“真的很佩服妞儿，她有着极好的眼力。对了，你的兴趣还有谁知道？”
　　“我的一个朋友，他是英国人，我手上的很多活儿基本上都是他给介绍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打算，就问他：
　　“能给我引见一下吗？”

　　第二天，King带我和皮蛋见到了他的朋友——Lee。 Lee是个地道的英国男人，他性情活泼开朗，唯一的缺点就是胖，按照皮蛋的说法比以前的她三个加起来还要宽阔，也就是坐飞机买三张票的那种。不过令我们惊讶地是他不但会说一口流利地汉语，而且至少精通六国的语言。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帝从一个人的身上拿走一样东西，就会另外再赐予他别的。
　　Lee对我们很热情，也很投缘。于是我趁机提出了组建保全公司的想法，结果大家一拍即合。
　　我投资组建公司，皮蛋负责财务的运转，King负责系统和设备的设计与安装，Lee负责项目的联络和市场的开发。
　　“那你呢？”Lee听完了任务的分配，发现我好像什么都不用做，心理很不平衡。
　　“我负责收钱，另外保护公司和你们所有人的安全。至于分成吗，三七开，你们的意思呢？”
　　“好！”大家一致通过。
　　于是开始了分头行动。首先在英国进行注册，我和皮蛋也因此将旅游签证改办为投资移民签证，办公地点就是King的别墅。
　　不到三天，Lee以他的高效率为我们带来了第一桩生意——为一位华裔商人的家里安装保安系统。

　　皮蛋躺在King身上，吃着水果。King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那个商人有什么背景或特殊的关系吗？”我问Lee，虽然认识的时间短，但总觉得他做事不会那么没目的。
　　“Great Girl!”Lee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艰难的挪动庞大的身躯从包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飞快地输入着，然后将资料用投影仪展示给我们看。
　　“这个老头叫爱德华·顾，是英国华裔商人中资历最老的，也是华裔商会的连任会长。他的公司主要进行投资和股票交易，同时还有一家拍卖行。这个人与英国上流社会的人士交往很频繁，尤其是和英国国家博物馆的董事长有很亲密的关系；上周他私下邀请了很多著名的保全公司为他家提供保安防盗设施的方案，如果我们能中标，嘿嘿，从此以后——咻——。”Lee做了个飞腾的手势，两眼放光。
　　我点了下头，问：“除了这些，你还有其他的关于他的资料吗？”
　　Lee耸了下肩，说：“我有的就这些，如果你还需要，我想应该能再搞到一些。”
　　“妞儿，”我叫了一声，皮蛋利落地跳下地，标准的向我行了个军礼，大声说：“有，长官！”
　　“他的家庭成员、年龄、收入情况包括动产和不动产、个人喜好、体质特征、健康问题、这次招标的目的、竞争对手的情况、来往最密切的人的资料。”我一口气说了这些，然后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想了想：“他的房屋的布局结构、原来安装的保安系统的布置图，先这些吧！其他的想到了我再跟你说。”
　　“Yes, Madam!”皮蛋领命兴奋地跑上了楼。
　　我转身正想再问一些问题，却见两个男人呆楞地看着我。
　　“你好专业啊！”Lee的眼睛里有崇拜的火花在跳跃。
　　“你想累死她啊！”King却是有些生气的走向我，“她又不是特工，哪里能拿到这些资料？”
　　看来他还不是很了解他的女人呀！我挑了下眉毛，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弯腰给自己倒了杯奶茶，半躺在沙发上细细地品位着。十分钟不到，打印机发出了工作的声音，一张张的纸被传送了出来。
　　“这是爱德华·顾的个人资料！咦？这是他的房屋结构图！这是……”Lee兴奋地拿着不断打印出来的资料冲我挥手，“乖乖，她是怎么办到的？”
　　King抢过一些资料也看着，然后喃喃地说：“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不止这些！”我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唾弃地丢还给他，“你应该多了解你的女人，她简直是个宝藏，你最好尽快去挖掘。还有，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些蝌蚪翻译成中文！我眼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男人开始轮流讲述资料的内容给我听，同时就整个设施的安装布置情况热烈地讨论起来。

　　一个星期后，皮蛋通过她的特殊渠道拿到了一份重要的资料。
　　“老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老头才要求重新布置他家的防盗系统的。”
　　我接过来看了一下，很好，已经翻译成了中文。资料的内容是说上个月老头子在家中收藏的一件古埃及器皿被盗了，警方虽然立案侦察，但是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而且最近的一段时间，他的儿子又接到了威胁的电话，甚至在晚上也发现有人潜入的迹象，因此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到黑市上查查，看有没有谁透出口风。”
　　“我已经安排人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消息。”皮蛋正要把一颗葡萄放进嘴里，King半道截了下来，拿在手里，诱惑着他的女人：“告诉我，你都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得这方面的消息的？”皮蛋伸出一根手指头在King的胸口划弄着，嗲声嗲气地说：“我说了你有什么奖励吗？”
　　“有，一颗葡萄，不过吃法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
　　“你先说，然后回房间我再告诉你。”
　　我和Lee就坐在旁边，Lee冲我眨眨眼睛，我不以为然，和他们住在一起，对这种打情骂俏地举动都免疫了，但我也想知道从中国来到这里她的情报网是不是还能用。
　　皮蛋的脸上显出嫣红的娇态，她环住King的脖子说：“我有几个好帮手，他们都是电脑黑客，专门破坏人家的资料库；还有我到了这里就花钱买眼线，所以黑市上的动静他们也会不时地告诉我些。”
　　“就这样？”King对这个过于简单的答案显然不满意，一口就将葡萄给吞了下去，皮蛋不依了，挣扎着坐了起来，明媚地大眼瞪着King。
　　“你怎么这么赖皮，说好是给我吃的！”
　　“我不满意你的答案，没办法，奖品没收！”King又放了颗葡萄在嘴里，修长的胳膊把水果盘推的远远的，让怀里的人怎么也够不到。
　　“老大，他欺负我！”皮蛋转向我投诉，期望我能声援。可惜——
　　“你领养的那些孩子都怎么安排的？”这是我一直都想问她的事情，向来皮蛋对手下人是物极所用的，而且她也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
　　“呜，老大，你怎么不帮我？”皮蛋意思意思地撒了下娇，就说了实话：“那些孩子我让他们到各个国家去留学了，尽他们所能的帮我做小间谍；其他的人我也差不多这么安排的。”然后她就不说了，一把搂住King，大吼一声：“还我葡萄！”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啃咬了起来。我扔下资料上了楼，Lee则架好摄像机美孜孜地欣赏起来，不过很快就被皮蛋给踹了一脚，倒在地上哀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