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飞出金凤凰》春风来袭

24、第二十四章

　　王博济的人马，追杀二皇子快要得手时，被人救走。追击的路上，遇到了狙击。万博济的心腹停了瞬间，看旗子，是雨林军的。
　　素日，雨林军从不参与旁的事情，深夜为何而来，不言而喻。杀了二皇子，尚且有活路，杀不了，那么，他们以及家眷，必死无疑。
　　玩命的兵，火力十足。雨林军的人，很快，便被冲散，万博济的人，毫不恋战，冲出去，直奔二皇子逃命的马车追去。

　　二皇子派去调兵，还未回来，即便顺利调来增援，也得到天亮了。
　　二皇子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万博济派人追杀他，但是没有万博济的手令，绝不可能在济州调动大批马刺杀他，想要取他性命，这万博济，差点就得手了。

　　鱼鳞营三千人马，加上雨林军的人马增援，能抵挡一阵，可万博济出动了济州九成兵力，他的处境，十分危险。不能逃避，生死攸关，二皇子醍醐灌顶，他二皇子的身份，足以震撼万博济的人。

　　二皇子裹好腿伤，拿着枪戬拄着，走到营外，黑夜中，二皇子的护卫，点着火把，守在二皇子跟前，将二皇子的脸，照的很清楚，看见二皇子出来，万博济的人，还有些发愣。
　　万博济的心腹，正在盘算怎样攻入鱼鳞营的大门，二皇子大声呼吁，“吾乃当朝二皇子，万博济谋逆大罪，诛九族，尔等放下兵刃，恕你等无罪！”
　　来追杀二皇子的这些人，从刺杀那一刻起，便知道是条无法回头的路，其中有人大呼，“万刺史无罪，你假冒皇族，此乃死罪！”
　　众人被他这一声高呼，登时长了士气，杀进鱼鳞营。
　　二皇子自持身份贵重，却没能策反万博济的人，皇威荡然无存。他被护送着，从鱼鳞营后山撤退。

　　两军厮杀，一个时辰后，鱼鳞营军的瘦三，将万博济的人马，引进山坳，郭后虞命人点燃火石，早在一处凸凹里，准备了许多大块石头，这一放闸，石头劈天盖地顺坡而下，万博济的人死伤不少。
　　九千人马，被郭后虞联合雨林军，击散了，散开的人马，没有主指挥使，作战力大大减弱，又厮杀一个时辰，王博济的人，被俘虏了！
　　清点战场，郭后虞看着死伤的兄弟，十分肉疼，重伤几十人，死亡一百多人，他的苦苦训练了半年，还是伤亡近一成人马，不知道多少人家，要戴孝痛哭！

　　清点人手时，雨林军的指挥使郝将军赫然发现，他的人，死伤六百多，同一场打斗，郭后虞的人，竟比自己的人马，伤亡少得多。
　　若不是他亲眼所见，定会觉得郭后虞的人，怕死藏起来了，只在最后关头露了面而已。
　　然而，他亲眼所见，郭后虞的人为了保护二皇子，皆是拼死相博，就凭这一点，郝将军就有些佩服郭后虞。
　　郭后虞初来鱼鳞任职时，还曾拜访过他，但是，当时他没见，之后，也因公务两人打过几次照面，并无深交，经历过这一次，也算生死之交了！

　　郭后虞明显感觉到郝将军的善意，鱼鳞营是他的地盘，让弟兄们帮着雨林军的人，收好战场，清理完战场，命人主灶，杀猪庆祝全胜！
　　福州刺史接到二皇子的金印，随即命人点兵，二皇子的信使走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兵襄助，打算迟两个时辰出兵，这样圣上追究下来，他也好有个交代。

　　万博济送来重金，早就达成协议，他作壁上观最好，只当不知！二皇子派了人来求助，他装个样子就行。
　　不久后传来消息，鱼鳞营的指挥使郭后虞，救下二皇子，福州刺史心里咯噔一下，二皇子若活着回到京城，万博济定会被诛九族，而他。好在，万博济重金行贿的事，没人知道。
　　第二日，午后刚过，福州刺史亲自带兵，匆匆来了鱼鳞营襄助二皇子。

　　二皇子的伤势不好，发了高热，得尽快回京医治。这护送二皇子回京养伤的功劳，郭后虞等人就不与福州刺史争抢了。福州刺史屁颠屁颠在接了这个露脸的好差事，护送二皇子进京了。

　　福州刺史，只想着在京城露脸，护送二皇子回京是一大功劳，哪知道，郭后虞带人，联同郝将军，一同去抓万博济。
　　万博济手中有还多少人马，并不知道详情。

　　郭后虞跟郝将军盘算着，按刺史配备最高人数，不超过一万，郝将军曾注意过，万博济领用的军饷数目，一万两千人。

　　昨夜打扫战场，清点人数，万博济的人，死伤近万。
　　这么一核对，万博济留了一部分人在刺史府，那些人撑死不足两千人，郭后虞跟郝将军联手缉拿万博济，人手足够。
　　郭后虞本以为有场硬仗要打，但是没想到，进了刺史府，万博济竟然在等他们，毫无抵抗，束手就擒。其他的人，早都被万博济送走了。这刺史府，是个空壳子。
　　万博济明白，即便他的人拼死抵抗，也是无谓的伤亡，这些誓死追随他的人，有三成，是万姓族人，虽然不是血亲，但同出一族，何必负隅顽抗，平添人命！

　　捆了万博济，郝将军的派出一队人，带着万博济，去跟二皇子复命。

　　郭后虞跟郝将军留下来，在正厅等着，底下人一寸寸的搜查刺史府，寻找证据。
　　刺史府中，除了几个下人，一个家眷都没有，想必，万博济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将人送走了。
　　其实，打着搜证据的名头，就是变相的抄家。
　　一寸寸的抄家，终于发现一间密室，打开机关，闪亮了兄弟们的眼睛，万博济贪墨多年，库房堆满了银子，还有些金锭珍宝。
　　两队人马，谁都没有先动手抢，这时候，谁先动手，谁就理亏。

　　郭后虞跟郝将军一同去了库房，看着满地的银子，郭后虞笑的，呵呵的声音，好一阵子才停下来，简直让郝将军不忍直视。
　　那晶晶亮的眼神儿，带着发了横财的意外之喜，毫无城府的笑着，嘴角都咧开了，合不拢嘴，这开心样儿，让郝将军十分鄙视，见钱眼开！
　　郭后虞跟郝将军行了一礼，笑着说道，“郝兄，我们也算生死之交，你看这银子咱们平分，行不行？”
　　郝将军没想到，郭后虞竟这般胆大，平分？这些脏银，不是应该交给二皇子，带回京城吗？
　　郝将军诧异的样子，郭后虞并不意外，他也不绕弯子，只说道，“鱼鳞营欠了兄弟们三个月的饷银，我上折子要了三回，拖了好一阵才给，往后几个月，又是拖欠得没音儿，还有些死了的兄弟，抚慰银子，也是一大笔，郝兄以为，二皇子回到京城，还能想着咱们死去的兄弟，在二皇子眼中，这些死去的兄弟微不足道，他能捡回条命，指不定怎么折腾呢，但咱们得替死了的兄弟想想，不能几两抚恤银子这么埋了！”

　　这话，说到郝将军心坎了，万博济不仅贪墨鱼鳞营的饷银，还有雨林军的饷银，也是他多番周旋，才要了来，死了那么多兄弟，他正愁抚慰银子呢，拿下万博济，他留了下来坐镇，就是想着，抄家得来的银子，他留下一些，给那些死去的军士家人送去。
　　只是，这京城世家出身的郭后虞，胆子比他大，竟想着平分这些银子。他们两军平分，那些死去的将士，也算替家人谋了后半生温饱日子。
　　郝将军同意了郭后虞的提议，两队人各自出几个账房，清点库房里的东西。
　　郭后虞小声交代瘦三几句，瘦三点点头，带了几人，去了库房处。
　　清点了半个时辰，共计两万九千两白银，黄金六千四百八十两，还有些珍玩字画。

　　双方平分，瘦三让人搬走一万两白银，黄金两千两，那些字画，双方各两箱。万博济的家眷，走得匆忙，只带了些便于携带的细软，这里大量现银，不能全部带走。
　　银票，一张都没有见到，万博济早就弄走了。但是能搜出这么一大笔现银，还是意外之喜。
　　郝将军的账房，附在郝将军耳边说了几句话，郝将军不赞同的看向郭后虞，“不是说好了，平分？”
　　郭后虞道，“郝兄死伤兄弟，比鱼鳞营多，用银钱的地方也多，若再客气，便是不拿我当兄弟了！”
　　郝将军闻言，心里倒是意外了下，这个郭后虞，竟是个仗义的，郝将军没有再谦让，收了现银，随后让人将那两箱字画珍宝，给郭后虞送过去。

　　郭后虞打开箱子，看着里头有福《富山春意图》，是关汆的真迹，心想，呵呵，这一幅画，若在京城，足以卖三千两银子，还有剩下的那些，一一估价，心里暗道，他赚了，这些值一万两有余！
　　郭后虞本就是算着，郝将军的人伤亡比鱼鳞营的人多，这才多分了银子，倒是让郝将军心生佩服，郭后虞行事大气，不拘小节，粗中带细，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十分舒心。
　　那些珍玩字画，他不懂欣赏，觉得远不如现银实在，郭后虞若知道郝将军的心里话，怕是要笑了，说起来，还是郭后虞占了郝将军便宜呢！

　　分赃一事，双方都是心腹，绝不能向外说，对于这一点，双方都是一样的想法，保密！
　　查到了些万博济私自扩充人马的账目，是四年前的，可见这万博济早就有了异心，不是一朝一夕的。这次查，抄家似的搜查证据，除去银子，还有个意外的发现。
　　养兵人册超出一万人，超出两成，这可是铁证。

　　郭后虞拿好证据，和郝将军就此拜别。
　　二皇子押着万博济，回了京城，粮仓一事，因为万博济这一岔子，被岔开，没有暴露，二皇子庆幸的想着，只是，刘郎中死了，得需再派个人来，盯着粮仓。
　　二皇子回了京城之后，不久，圣上下旨，封赏郝将军官职升了一品，正四品，郭后虞升了一级，从四品，赏银一千两！
　　果真不出郭后虞所料，二皇子压根没有提及，那些为了护卫他而死的士兵们，甚至，连提都没提。郭后虞接了圣旨，谢了恩，第二日去了雨林军拜访郝将军。
　　听闻郭后虞到访，郝将军出营出迎，直接进了郝将军主帐，郭后虞这才不再端着脸，不似外人看来那么拘谨，人随意很多。

　　在郝将军这儿，郭后虞松懈下来，看着案桌上准备的酒菜，毫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如同自己府里自在。
　　郝将军看着郭后虞不见外，心里倒是亲近了很多，对郭后虞好感倍增，但是听郭后虞说了一句话，“跟您见外做什么，咱们什么交情，分过脏的交情，一般人能比！”郝将军的脸，登时黑了！
　　本想反驳，谁跟你有分过脏的交情，偏偏这话，到了嘴巴，被他咽了下去，可不一起分过脏吗！
　　本以为郭后虞是个稳当的，这一句话就暴露了本性，郝将军嫌弃的将郭后虞手里的犀角杯抢了过来，“这是我的！”
　　郭后虞睁大眼睛，说道，“我知道是你的，我又没说要了，今儿先用用，咋这么抠！”
　　他抠，郝将军气结，郭后虞这厮说话，能气死个人，郝将军顿了顿，又将杯子给了郭后虞，他不是计较小节之人，郭后虞拿着犀角杯端详，冲郝将军道，“郝兄财大气粗，这犀角杯子，可养人呢！”
　　“犀角杯？”郝将军诧异的看着这不起眼的杯子，黑黢黢的，郭后虞道，“郝兄，不认识这杯子？”
　　不认识有甚丢脸的，郝将军直言道，“不认得，我用了四五年了，倒不知道这杯子，还能养生！”
　　郭后虞道，“郝兄，这杯子，哪来的？”郝将军倒是没有瞒着，“战利品！你若喜欢，送你了！”郭后虞咂咂嘴，“你用惯的物件，我不好讨要，若郝兄能借我几个会训马的兄弟，就够了！”会训野马的士兵，郝将军这的确有，说好借给郭后虞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