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火》窗前芭蕉

2、第2章

　　一
　　翻过年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新的开始。
　　伤姓欧阳，名伤。昵称憨憨。

　　距离憨憨结婚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她的男人我一直没办法接受，彼此看不上眼。我选择回避。尊重伤的选择尊重我自己。还是那句话：伤觉得幸福就好。
　　可是，一系列迹象表明幸福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我就像一个人人憎恶的老巫婆，我的话正在一句一句被应验。。。

　　憨憨的电话被浓稠的鼻涕、滂沱的眼泪淹没。我听着她哭。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她选择的婚姻并没有让她得到救赎
　　以为躲入了避风港。只是以为而已。

　　伤撑不住的时候愈来愈多。争吵已成了家常便饭。从人后到人前。
　　吵到没有了羞耻感。
　　我还是震惊，憨憨如此“凶悍”的一面。

　　伤的老公有公职，闲暇的时候倒腾二手房。买了卖，买来改造后租。风生水起，钱也赚了不少。
　　伤说起来很自豪的样子，她希望我也倒腾一下为自己打算打算。
　　“俺没钱，买不起。瞧你那暴发户的小农样。哪有一点白领的作态。”我挺开心的。没有很多爱，有钱也是挺好的。就见不得伤哭兮兮的惨样。我确实木有钱，憨憨的好意无法领。
　　“他不发脾气的时候挺好的，特别是在我娘家帮忙，很卖力。我想想也懒得计较了。”
　　“别做心理建设了，什么是‘他不发脾气的时候挺好的’，数数，他一天之中有几分钟不发脾气？”我很讨厌我的毒舌，可是话就这样冲口出来，咽回去也不可能了。
　　“呃呃。。。当我没说。没听见啊！”
　　憨憨没接话，淡然笑。
　　在她老公的运作下，伤已是几个房产的主人。不但用租金养了房，还小有盈利。挺划算的。

　　某天，奇迹降临。家人愿意赞助一些钱让在我居住的城市买个房。我很雀跃。虽然只是个首付。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有一间专属于自己的房子。于是拜托了他们。很长时间过去了，并没有回应。房价开始向上蠢蠢欲动。我挺着急的。自个在各类房网网上溜达。结果还真淘出了一套。位置不错，价格便宜。
　　于是立马打电话过去给对方。对方就是房主本人。一个高校的教师。看房子时他爸爸、妈妈都在。很温暖的一家人。当即就约好交定金的时间。
　　这个房子我想买下租掉。运作模式和憨憨他们的一样。用租金来养房子。所以提议让他们来看看，想请他老公做装修。他对这种改造已经很熟了。
　　我请他们吃饭。
　　“很划算，你怎么搞到的？”
　　“网上淘到，厉害吧”我憧憬着我的未来，钞票在眼前浮沉。
　　席间聊到淘房，憨憨冲口说：他们给自己又整了2套，并给好朋友XX也整了一套。地点很好，市中心云云。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一秒的尴尬。
　　我有一点点的小伤心。一直我都以伤的闺蜜自居，只要我开口她定会全力为我。于是，我这样开解自己：弄房子的事是他老公打理，他没理由为我赴汤。这个帐记在他头上好了。他能把我的房子专修好，不出什么幺蛾子，已经很好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买一套房的流程是那么的麻烦。
　　谈价，贷款，装修，招租。。。。。
　　走到第二步的第一条我已然崩溃。备各种材料打各种证明，繁琐的想跳楼。那些为人民服务的政府机构真是可怖。
　　哥的话被印证。我的确给自己找了一个累赘。
　　我的这项投资还不如投股票。
　　且因为这事和伤的老公近距离接触，电话咨询，请他帮忙贷款等等。让我体会到这人真不是一般的脾气暴躁。说话做事随时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劲。让人很不舒服。
　　所谓帮忙不过是一场交易，开口要钱的方式很隐晦。
　　凉薄吗？不，可以理解的。我又不是他的谁。无需无私帮忙。
　　那天，他们一块过来接着我去看“我的二手房”。一路上他们是争吵的。我找些不相干的事频频打岔以平息战火。如果因为“我的二手房”让他们战争，我的罪过就大发了！
　　因为贷款的事我跟她老公咨询了些问题，不想，其以此为始盘查了一遍我的生活。涉及隐私。目标很清晰----那些内容我只对憨憨透漏过。警察都没有他专业。很反感这样的盘问。只想跳车。立马离开这人渣。
　　憨憨又掐又扯以阻止我暴发。
　　我忍，狠狠忍！

　　贷款的事有些棘手，我没法卖那套房了。
　　我打电话给憨憨，没接。一直。
　　只好忍着厌恶之心致电给她的老公：如果你感兴趣，那房子你接手“运作”好了。我暂时不打算要了。
　　她老公很高兴。终于说了些人话。
　　而我，只要求他到时把定金还我就行。

　　大概两周后。
　　某夜23：45，气势汹汹来电，命令我20分钟内赶到房东家楼下。
　　他的理所当然强势让我很不理解，但我还是去了。
　　比起愤怒来，我更牵挂的是我的定金。
　　一路上追命call：到哪里啦？十分的十万火急
　　刚着地，粗暴的被扯一边“你一定要把房接下来然后转给我们？” 酒气熏天。然后手一挥，我皱皱眉。差点挥在我脸上。旋即，我看到了一群人——我所谓的下家。男女老少一堆人。两辆车。仿佛□□火拼的样子。房东教师站一边十分的无奈。
　　房东过来，跟我说“姐，如果是你买这房，一定卖给你。他们买，不卖，再多钱也不卖。我父亲对我发了脾气，不想再看到他！都不许我们上楼谈。”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能肯定事情绝对坏在伤老公身上了。我劝了劝，可是房东态度坚决。我没辙了。
　　纠缠来去的结果我被房东退了订金。当即就在柜员机上取现。一切的发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有点绕不过来。定房协议就地撕毁。
　　伤的老公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
　　伤的老公一定要送我回家。转性了啊！？
　　我讨厌酒鬼，我担心我的生命安全。但其强迫我上了车。
　　一路上我被骂的狗血淋头。呵呵，这世上哪有免费坐的车。在他没有成交的房子面前，我、我哥，是头等罪人。是我们害他鸡飞蛋打。我笑，在心里。泪都笑出来了。
　　我冒死劝他对憨憨好一点。
　　他大言不惭：不想跟我过，离婚！
　　妈的，你还离上瘾了。我在心里说的。我爱惜我的小命，不想车毁人亡。
　　熬到终点，我极有礼貌的感谢。扬长而去。
　　其实，就算当时有机会我也不会接下那套房，我不想和他再扯上任何关系。特别是钱的关系。
　　房东一家人很好的。他们卖这套房是为了买另一套大点的房。对方要的定金有点超出预期，他们不想求人借钱所以想让伤的老公先付一点点以解燃眉之急。伤的老公却趁机压价。人家一怒之下去借了钱付了首付。本套房不卖啦。何况市面上价值又蹿上去不少，丢给中介何乐不为！伤的老公恼羞成怒，搬出我来威胁。因为我手上有定房协议。可惜，我不是什么无耻之徒。
　　贪婪的人啊。怎么能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果然够卑鄙够无耻
　　对他，我的鄙视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中间给憨憨打过的那个电话。本来只是想告诉她：不打算买那旧房了。不需要她左右难做。她没接也没回。
　　可能以为要继续麻烦他老公吧，不想回应我。我理解。对于他们来说，我不过是个无关之人。对于我来说，憨憨能幸福我就能消失。
　　好长一段时间没和伤联系了。幸福就好。
　　现在的我，相当的有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