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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丁若斯,水奕云又一次向古长祈告辞:“我在夷州所有要做的事都做完了,我真的要走了。”
古长祈忙问道:“你要去哪里?回大陆吗?”
水奕云道:“我一直都想去海外看看,一直都觉得以后会有机会,谁知一直也没有。现在我想我最后这一段日子,乘船出海北去乌克或者是南下曼丹、罗多,看一看外国人是什么样子,他们是怎么生活的。”
古长祈沉默。
水奕云拱手:“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告辞了。”他转身走了,背上的行李中就只有他的药,他走的蹒跚,却也走的坚定。
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这一走就把古长祈的心都掏空了,一个人守在这个孤岛上,有什么意思?古长祈想到这里就心痛的不得了,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他想,古长风肯为你自废武功,却不愿意为你放弃江山,我可以,我要陪你到天涯海角!他跨了两步就追上了他,从后面抱住了他:“阿毅,我陪你。”
“不、不……”水奕云不知说什么好。
古长祈拥着他,温柔地说:“先别急,我们先准备一艘舒服的大船,毕竟外国什么样咱们都不知道,吃的穿的多准备一些,要不然国外的东西吃不惯怎么办?药也多准备一些,带上太医,咱们也可以到其他国家遍访名医,也许他们有办法治好你的病呢?”古长祈越说越向往,“就这么办了,我马上就准备,咱们尽快出发,好吗?”
在这样的攻势之下,水奕云顺从的跟古长祈回去了。水奕云斜靠在榻上,古长祈坐在他身边道:“冬天就要到了,北方太冷,你又怕寒,不如咱们往南走,从南夷出发,先去曼丹,你看怎么样?”
“可是……”水奕云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走了,夷州岛怎么办?半路上被古长风截了船怎么办?”
古长祈想了想也没什么好主意,他可不愿让古长风再把水奕云抢走,一想到他上次拿水奕云做人质的事他就心痛的不得了,他再也不会做那种蠢事了。他看水奕云也一幅思索的样子,就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水奕云道:“之前,我也跟你提过。你和古长风毕竟是亲兄弟,为何要打仗呢?你想跟我一起去国外游历,夷州岛可能也要放弃了,既然放下,何不把所有恩怨也放下,和古长风讲和吧?”
古长祈突然笑道:“你是来当说客的?”
水奕云却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你不要跟着我了,你的大船在显眼了,让我觉得不安全。我离开夷州岛,随便搭乘池州或麒州的一艘商船就可以去曼丹。听说麒州的丝绸和瓷器在曼丹卖的很好,任何一个商人都会愿意让我搭乘而不会出卖我的。我走了。”
是啊,那些商人们,水奕云随便指点指点他们,他们就能发大财。一想到水奕云与别人相处甚欢,古长祈就妒火中烧,一把拉住水奕云把他带进怀里:“跟我在一起,不准去勾引别人!”
他那双迷人的大眼睛透着疲惫却依然明亮,原本苍白的脸因为发烧而双颊蕴红,因为呼吸困难,他的嘴总是微微张着……在古长祈眼里,他这张精致的脸上就写着两个大字:诱惑。
古长祈霸道的吻上他的唇,他没有拒绝。这样一个他日思夜想的美人娇弱无力的瘫在他怀里,他难掩心中的兴奋与激动,深深的吻着他……
水奕云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也做过了心理准备,但是他还是不能控制的反感,他觉得恶心与肮脏,可是他强迫自己不反抗,他也没有力气反抗,只是眼泪不受控制的不争气地流下来。
“不哭,不哭,我会很温柔的,不会伤害你的。”古长祈温柔地把他抱到床上,脱去他的外衣,“相信我好吗?”吻干他的眼泪,继续吻上他的唇,但是水奕云身体太虚弱,古长祈的吻让他不能呼吸,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太医!太医!”古长祈马上召来太医救治水奕云,太医忙碌着,而他自己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憋的实在难受,只好奔出去来到孙林诺的房间,他把孙林诺扑倒在床,一点前戏也没有的进入更别说温柔,发泄完毕,马上抽身离去,头也没回一下,孙林诺咬牙忍受着巨痛,全化作对水奕云的恨。
一回到水奕云房间,见经过太医的针灸水奕云已经醒来,古长祈马上变回温柔的样子,挥手让太医退下,坐在水奕云身边,心疼的看着他虚弱的眼睛都无力睁开,如果经历一番云雨,很可能命都没了,古长祈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心痛地道:“我发誓不会再伤害你了,你快点好起来好吗?”
***
台州知府被撤职查办了,古长祈一时找不出新知府的人选,而因为吴知府被查办牵出来的冤假错案非常多,许多百姓聚集在府衙前闹事,台州毕竟是古长祈的首府,他可不能让这里出乱子。
孙林诺道:“皇上还是亲自去看一下的好。”他心道,只要你一离开水奕云,我马上就要了他命!孙林诺这次是豁出去了,反正皇上的一颗心全在水奕云身上,他无论如何都收不回来了,既然幸福已经不在,索性一起死了干净。
在孙林诺和其他几位大臣的劝说下,古长祈同意亲自去慰问受冤屈的人,平息众怒,他到水奕云房间辞行:“你好好休息着,天黑之前我一定会回来,寒玉、冬云会照顾你,太医都在外面候着,你要不舒服就宣他们进来。”
水奕云撑着胳膊坐起来:“我没事了,跟你一起去吧。”
“你……能行吗?”
“我不能老在床上躺着呀,总得起来活动活动。”
水奕云和他一起去,古长祈自然是非常高兴,他亲自服侍水奕云穿好衣服,套上厚厚的棉服,一起坐马车来到台州府衙。
一路上水奕云都无精打彩的,但一到府衙看到那么多的人有伤心的,有吵闹的,有打架的……他就来了精神,他还没有当过地方官呢,能尝试一下为民请命为民做主的地方官,真让他兴奋,他叫大家排好队,有状纸的排在前面,吵闹的排在后面。大家一看来了一个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看起来年纪甚轻书生坐在了大堂上,对他的能力将信将疑,但见旁边站着的高官对他俯首听命,也就依他言排了队。
水奕云坐在大堂上很认真的审起案来,开始他还审的时候还征求一下坐在旁边的古长祈的意见,但古长祈完全不反驳他,他也就不再征求意见了。有些重大的命案冤案,需要进一步查证的,他都放在旁边,叫苦主回去把状纸写清楚一些。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迅速处理,很快外面的人就显少了。
在这里坐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古长祈都累了,他对水奕云道:“先休息一会儿吧。”
水奕云并没有动,他道:“还有这么多事没处理完呢,现在天短了,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大家大老远来的,也不容易。”
古长祈道:“别人也看到要怎么处理了,我叫别人替你一下,你在旁边看着,可好?”
“也好。”水奕云也着实累了,就在古长祈的搀扶下坐到旁边。古长祈对孙林诺道:“阿诺,你来试试吧。”
孙林诺其实一直在旁边在仔细的看着,仔细的学着,见表现的机会来了,马上坐到大堂中间,学着水奕云的样子审起案来。但是一碗水端平太不容易,而且他本身就没有为人着想的心,所以审案的时候,很难考虑到双方的利益,为每一方都想周全,他总是不自主的把天平歪向有钱有势的一方,水奕云无奈的撇着嘴,老百姓们也不干了,有人扔上来一个臭鸡蛋,正好砸在孙林诺身上,大家就起哄地嚷道:“下去——下去——”
孙林诺灰溜溜到后堂去了,百姓们就嗷嗷的欢呼,水奕云又坐到大堂上,大家马上停止吵闹,抓紧时间诉说自己的案情。孙林诺换了身衣服,躲在门后面偷偷往堂上看,见百姓们一个个心悦诚服的叩谢青天大老爷,古长祈则又赞赏他的能力,又心疼他的劳累,在一边殷勤地端茶倒水。孙林诺气得脸都绿了,他心道:水奕云,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