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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长风心急火燎地回到风云阁,却得知水奕云失踪了,丁若斯去找他了,至今两人毫无音信。
古长风回到皇宫云光宫中四处寻找,他觉得他又没惹水奕云生气,水奕云不会不告而别,肯定会给他留下书信什么的。可是古长风把卧室翻遍了也没找到,正在那发愁,珠儿走进来问道:“皇上在找什么?”
古长风忙道:“奕云的书信,你有没有看到?”
珠儿掏出一封信道:“丞相真是神机妙算呀,你们出宫前一天他给我一封信,让我转交给皇上呢。”
“快拿来我看!”古长风接过信,只见上面水奕云写道,他得知一个治他病的妙方,必须他自己亲自去找药引,他在民间有很多朋友,叫古长风不要担心不要找他,找也找不到他,不如把精力全部放在决战上,等他回来。
他什么时候得到这个妙方的,从何人那里得到,为什么把信给珠儿,为什么不带天一等人,古长风有一连串的疑问,然而都没有答案。
古长风已经问过神医无数次了,这种病是绝症,没的治,更何况他中的毒自始至终都没有完全解。不过古长风愿意相信奇迹,水奕云这样一个人存在对他来说就是奇迹,而且水奕云也创造了很多奇迹。虽然水奕云路痴又经常性脱线,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但是他就有在大山里找路的神奇本领,他就能一个人踏遍全国千山万水。好吧,这只是古长风的自我安慰。
古长风能期待什么样的奇迹呢?水奕云在深山中无意中得到了一部久已失传的武功秘籍《九阳神功》,潜心修炼,很快练成了神功,而体内的毒素也不知不觉地被驱除殆尽。古长风合上《倚天屠龙记》,觉得金庸编的太离奇了,九阳神功,这种武功简直比孙悟空还厉害,再说水奕云和张无忌也相差太远了。
古长风又翻了翻其他的书,发现那些身中奇毒或得了不治之症或被摔下悬崖的主人公们,不是遇到什么世外高人,就是得到什么武功秘籍,他怎么都觉得这些与水奕云无缘,实在无法想象再见到水奕云时他已经成为一名武功高手了。要么就是遇到一个能治百病解百毒的绝世神医,但是溪梦神医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古长风,那是虚构的小说,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实现的!古长风无奈的想:这些小说,仿佛很有创意,但是打着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的旗号,就这样雷同下去,有意思吗?
好吧,还是听从水奕云的,把精力放在打仗上吧,且相信水奕云吉人自有天助,且相信这人世间好人就有好报。
南海海面上局势已经非常紧张,战事一触即发,津州、池州、麒州沿海部署了上百艘战船,而倭州岛和夷州岛外的洋面上,也各有数十艘战船整齐排列做为第一道防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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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场漂亮的战争是每一个热血男儿所期待的,水奕云也不例外。但是一场战争将毁掉多少幸福的家庭,况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还有周边国家的虎视眈眈。
显然水奕云没有得到任何治病秘方,他只不过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成为古长风的负累,古长风牵挂着他难以在战争上放开手脚。不如、不如去寻找古长祈,或者拖住他让他分心,或者劝说他让他放弃战争,或者把他引到古长风的地盘上……总之,他可以见机行事,为古长风争取时间和主动。
反正他自己命不长久了,他已经想开了,只要他能为古长风做些什么,古长祈要怎么对他,他都会心甘情愿的欣然接受。
他知道此行古长风要知道,绝对会把他禁足严加看管,而天一等人也不会同意他这冒险的做法,所以他决定一个人悄悄的去。
所以水奕云自导自演了这出失踪记,他首先劝古长风要去前线视察一次,而自己假装病的厉害卧床不起不能和他同去,要在家等他。他告别自己家人,在母亲怀里撒了最后一次娇,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不能活着回来了,他把父母托付给弟弟,说自己要悄悄去前线,叫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刀枪无眼,他又没有武功,所以要做好他不能回来的思想准备,叫他在家好好照顾父母,然后就出城而去。
水奕云先到泰州子山镇贺瑾瑜家,因为贺家经常有商船从泰州出发,经箕州与夷州间的海峡一路往北运到乌克去,他跟着船,快到夷州时,他放下小船,独自来到和悦村,找到还在修防洪堤的鸿远,在陆策的陪同下骑马直奔台州。所以古长风看到水奕云留书的时候,水奕云已经身在台州绿孚台了。
自从古长祈到大陆寻找水奕云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绿孚台,陆策已经在全岛各地安插了人手,但是一直都没有古长祈的踪迹。不知道为什么水奕云总感觉古长祈就在夷州岛上,所以他决定先进宫看一看。
宫门口的守卫并不知道之前所有恩恩怨怨,只道他是孟毅,家在宫里,所以他进宫并没有人拦他。萤莺再次见到水奕云非常吃惊,但见他面容消瘦苍白,眼窝深陷,一身风霜,一脸疲惫,忙把他领进屋,伺候他梳洗吃饭。水奕云随身带的贺瑾瑜帮他买的药都交给萤莺,嘱咐萤莺每日帮他熬药。
萤莺见这么多药,一下子就哭了:“阿毅,你得了什么病,很严重吗,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药?”
水奕云对她并不隐瞒:“阿莺,我这病没的治,我活不久了。我此次来,是因为我在夷州岛上还有些心愿未了。我不希望我带着遗憾离开,所以我来还愿。”
萤莺听罢含泪道:“让我和你一起去完成吧。”
水奕云吃了药,洗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和萤莺一起出了宫,在宫门外找到已经备好马车的陆策,他问道:“先生要去哪里?”
水奕云道:“我要去看一位李阿婆。”第一次来的时候,水奕云曾经答应李阿婆教她印染,这件事,水奕云一直都记挂着,他答应过的事必须完成。
李阿婆原以为这位官员说教自己印染只是为了表现自己亲民作作秀而已,没想到事隔一年半以后,他居然真的来了。这一年多以来,除了多交了一些税之外,李阿婆的生活基本上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她哪知来的这个人却经历了不知多少生死磨难。
“阿婆,对不起,隔了这么久才来。”水奕云一见李阿婆就握住她的手,表达自己真诚的歉意。
“没想到大人还会来,大人快里屋坐!”李阿婆把水奕云带进屋,又叫她的老头子,“快去把阿大,阿二,阿三……全都叫回来!”
古长祈来的时候,水奕云正在李阿婆的三个儿媳,两个女儿的包围下教她们印染,而萤莺正和李阿婆一起在院里的灶台旁做饭。
古长祈接到宫里守卫的报告,就火速前来,隔着篱笆他看到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人瘦弱的如影子一般,但他周身依然散发着迷人的光华,欢乐的笑声一串串的传入古长祈耳中,水奕云的那种与百姓在一起时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让他不由自主地走进去,渴望融入其中。
水奕云知道如果古长祈在夷州,自己一进宫门,他必然就会知晓,如果他对自己还有感情,肯定会主动找来,只是没想到他来的如此之快。水奕云见到他,愕然了一下,随即发出邀请:“来,来,和我们一起玩吧!”
古长祈马上走过来跃跃欲试,水奕云拦住他道:“先说好,这些布是李阿婆家的,你要染坏了可得赔钱。”古长祈叫古安拿出一张银票,笑道:“这些布我全买下了!来来来,大家一起染吧!”
水奕云高兴地道:“哈哈,大家随便染吧!”
这是非常愉快的一天,大家一起把所有的布都染了个乱七八糟,不过印染的技术倒是全掌握了,晚上还在李阿婆家吃了非常好吃的客家饭。吃完,水奕云就告辞了,走到马车旁边,水奕云扶着马车大口的喘着气,古长祈见他面色惨白,竟连上马车的力气也没有了。古长祈把他抱上马车,发现他腰身嬴嬴一握,轻的不可思议,就像托着一片羽毛。他身上在发烧,手却冰凉。
上了马车,水奕云无力的闭上眼睛,似沉沉睡去,又似昏迷不醒。古长祈赶紧吩咐:“快,驾车回去宣太医!”萤莺马上道:“我要带他回绿孚台!他的药全在我家里!”古长祈于是道:“古安,你跟着萤莺去把先生东西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