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节不保的女人们》嘉遇

7、chapter 6:2009-9-26

　　一大早八点还不到，西雅从床上爬起来，瞅瞅外面竟然在下雨，长叹一声，这个悲催的世界！
　　今天考托福，要去离学校巨远一地。其实，西雅已经确定推研了，托福成绩已经无用了，可是关键是不想浪费爹妈的1370大洋。所以，是鸡肋，也得啃。
　　于是，西雅边起床边在心里暗骂：ETS你个混账机构！爷的GRE报名费还没退回来！

　　不知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太响，还是老纪近日神经衰弱，老纪竟然睁开眼了，迷迷糊糊地从床上探头问西雅：“草，你怎么起那么早？”
　　“老纪啊，我今天考托福。”西雅一头黑线。
　　“哦，对对，托福托福，姐姐给你祈福，祈福……”
　　西雅见老纪没了声响，走过去一看，老纪又睡过去了。
　　继续咒骂，唉，我厌恶ETS，可还是要对它投怀送抱……

　　老纪是睡着了，而且睡得特爽，爽得睡梦中都笑出声来，因为做了一个特美的梦。

　　她早上从床上爬起来上网，一登上水木就见水木十大上有一个帖子名叫：ETS老窝意外爆炸，中国学生鞭炮欢迎！
　　老纪赶忙点进去看，里面是一段新闻报道：

　　北京时间2009年9月26日5：30分，美国ETS总部发生爆炸事件，死伤无数。据生还者提供消息，爆炸前有一年约20的神秘亚洲男子携带巨大包裹进入大楼，这场爆炸是意外还是恐怖分子所为有待进一步调查。此次爆炸事件导致ETS全球机构面临瘫痪，ETS发言人表明取消旗下的托福GRE等考试，此后国外申请者申请美国高校时不再需要托福GRE等英文考试成绩。
　　此消息传至中国，大学生们纷纷走上街头，庆祝这个好日子的到来。记者街头采访中，一个大学生泪流满面地说：“太激动了，多年的梦终于实现了，感谢党，感谢人民，社会主义又一次战胜了资本主义！”
　　这真是个举国欢庆的好日子，为国庆打响了头炮。
　　一家欢喜一家忧，以新东方为首的各大英语培训机构陷入恐慌。记者第一时间联系到了新东方俞敏洪先生，俞先生表示新东方委员会正在出谋划策以渡过难关，不排除改组为中文培训机构的可能。（新华社报道）

　　老纪看完，长笑三声，然后泪水喷涌而出，这泪水中，有欢喜，有心痛。为后来人欢喜，为自己已经交了的GRE和托福的报名费心痛。
　　不管怎样，欢喜居多。只见帖子下面跟了无数个“con”贴，老纪也赶忙点击回帖按钮，刚把“con”三个字母输进去，电脑突然死机了，她死命的点击发送，电脑就是挺尸，气得她大掌挥过去，突然——

　　她醒了，撞墙，原来是南柯一梦。

　　西雅来到考场的时候还没到考试时间，于是一个人坐在候考教室的角落闭目养神。前后左右都还没有人，倒也清静。
　　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前排坐了一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西雅突然想起了文武，那个给过她爱情的甜蜜，更多的却是伤痛的男生。

　　歌里说：回忆和我都不爱说话，只是偶尔想起他。

　　她和文武相识于大一那年的暑假，她阴差阳错的进了文武当队长的实践支队，也开始了那段孽缘。
　　她很早便知道文武有很多红颜知己，平日里也爱和女生玩笑打闹。每次他和西雅亲昵地聊天随意地开玩笑，西雅总要告诉自己，他和很多女生都会这样，并不是单单对你。
　　可是，又有谁能抵挡得住他的温柔和讨巧？西雅的心渐渐沉沦在文武偶尔的温柔眼神中。

　　那天晚上，文武打来电话说他心里很难受想和她聊天。西雅听出他喝醉了，心里担心，放下电话便奔出寝室找他。
　　那天晚上，他一直在说，说他的家庭和父母，他的理想和抱负，说到他父母要离婚时，那个一米八几的男生抱头痛哭。
　　她起初一直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直到看到他哭了时，她的心开始绞痛，抬手去拍他的肩膀。
　　而他突然抬头，用力地抱住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泪水滴在她的脖子上，滚烫，一如她的心。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掩藏对他的喜欢，僵着的手慢慢地放在他的身上，用力地回抱她。听着他的心跳，她想，文武也是喜欢她的吧？彼时的心里是甜蜜的。

　　他会每天给她发短信，会经常请她出去吃饭，会给她讲心事，她忐忑地期待着他对她说“做我女朋友吧！”的那一天，期待着他牵起她的手的那一天。
　　那时的她真是傻的可以，每晚都强撑困意着等他发来的晚安短信，然后回他一句晚安。然后，梦里都是他的身影。

　　可是，她从学期初等到学期末，等来的却是他和前女友复合的消息。
　　她不信，一定要亲口听到他的回答。他就那么一边平静地对她说着“对啊，我和她又在一起了”，一边把菜里的香菜挑出来。
　　他还是那么体贴，知道她不喜欢吃香菜，每次都要挑出来。西雅静静地看着他，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场感情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参与，波澜壮阔，云淡风轻，前者是她的心情，后者是他的反应。

　　她该是恨着文武的吧？给了她那么多暧昧的言语和举动，却又一句话轻易地摧毁了她的希望。
　　那个时候，她伤心死了，抱着老纪的腿痛哭。
　　灭绝在一旁骂文武，说他就是个喜欢玩暧昧的花花公子，败类人渣，这种人就该拉出去阉了。
　　丁花也说，为了这种男人伤心不值，女生的眼泪那么金贵要留给懂得珍惜她的人。
　　老纪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有时正好同路，就会在一起走一段，直到遇到那个真正想共度一生的人，才会和他结伴走到终点，而文武只不是那个正好同路的人，现在他们已经走上了岔路口，各自前行。

　　姐妹们的道理她都懂，她擦干泪删了手机收件箱里存的他的短信，删了博客上为他写过的文章，然后再也不和他联系。再也不回他的暧昧短信，一一拒绝他的邀请，渐渐地便断了联系。

　　如今西雅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想起他，没有刺痛，没有空白，那些过往她都还记得，只是已经把它当成故事。
　　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呢？西雅无奈地甩头，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这时老师进来叫号，叫到号的同学排队进考场。
　　叫到西雅的号，西雅赶紧走上前，经过前排的男生时，她无意间回头，竟然是他！那个在《戏剧与文学艺术》课上见到的那个花花公子！
　　西雅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看到他的背影就可以想到文武了，因为，他们是同类人——喜欢和女生玩暧昧的花花公子。
　　莫非花花公子的背影都是与异于常人的？当然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左躲右迎的，那身段都快炼成孔雀哥哥那样的了吧！
　　西雅撇撇嘴，重重地哼了一声，引得前面的同学回头犹疑地看了她一眼。

　　吴志琛听到前方传来的哼声，抬头的时候，西雅已经走出了很远，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影。从后面看，身段倒是不错，可别是妖精身段恐龙脸，吴志琛玩味地想。
　　虽然他一向喜欢寻找美欣赏美，可马上就要考试了，还是务正业点吧，他可不想给ETS砸钱。吴志琛赶忙回神，继续默记口语模板。

　　老纪再一次为了给寝室省电省票子，周末也窝在实验室。
　　大好周末，实验室的同仁们也大都出去挥霍青春去了，只有几个学术型人士还坚守阵地。
　　老纪无聊了，无聊的时候就要用惊悚片或恐怖片刺激一下，鉴于恐怖片她一个人也不敢看，只好找来一部惊悚片《致命ID》来看。

　　刚看了个开头，灭绝发来飞信。
　　灭绝：老纪老纪，现在实验室就我和宋思扬两个人，咋办咋办？
　　老纪心想两个人正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是实验室，可那个XXOO是不分地点的嘛……（这个WS女——让灭绝知道她在yy什么，定要她重蹈纪晓芙mm的覆辙）
　　老纪：你就当他不存在呗。
　　灭绝：别扭死了，我都不敢抬头了……
　　老纪心里那个得意啊，小灭绝啊小灭绝，你也有今天？
　　老纪：厄，那你就回寝室呗。
　　灭绝：实验还没做完呢。
　　老纪：别扭个毛啊，别跟没见过男人似的，说出去丢咱峨嵋派的人。

　　灭绝也很纠结，奏是啊，别扭个毛啊？来，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不行啊，还是全身发毛不自在。
　　她吼过他，虽然他很大度，但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愧疚的，所以别扭；更为关键地是，这厮今天又穿了黑衬衣！
　　她算是发现了，宋思扬就是个黑衬衣控，短短一周内，他穿过三种黑衬衣。

　　他是黑衬衣控，她是萌黑衬衣，这关系和攻受有啥区别，只是载体不同而已。老纪听完黑衬衣的故事后，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一句。

　　灭绝一个人蹲角落里去纠结，老纪继续看惊悚片。
　　一个人看多没意思啊，老纪边看边给灭绝汇报剧情发展：厄，死了一个人了。厄，又死了一个。
　　灭绝：你怎么可以如此镇定地说死人？在下佩服佩服。
　　老纪：看电影嘛，就图个乐呵。
　　灭绝满头黑线，拿惊悚片来乐呵估计就老纪这种变态做得出来。

　　灭绝后来终于发现一个可以让她不再别扭的方法——看。
　　看到搞笑的地方，她一个人嘿嘿地笑起来。寂静的实验室里，这笑声尤其响亮。

　　宋思扬正埋头整理实验数据，被这声笑惊得抬头，见斜对面方哲窝在座椅里对着电脑傻笑。他摇摇头会心一笑，继续手头的工作。
　　灭绝有一个极彪悍的本事就是做一件事很容易沉浸在里面，忘了周遭的人和事。譬如，解出一道题兴奋时，她会在自习室大笑，然后被人鄙视；或者，拿着书去厕所的时候，经常会蹲了半天才发现光看书了，正事还没干……
　　所以，接下来里一有搞笑情节，她就嘿嘿笑，笑的那叫一个畅快。

　　宋思扬实在忍不了了，虽然方哲的笑声很清爽跟咬脆萝卜似的，但是他的实验数据今天就要整理好，在这种连绵不断的笑声中，他很难集中精力。
　　他抬头瞪方哲，没反应，然后伸手过去敲方哲的桌子。

　　方哲正想找个人分享一下她的笑话呢，宋思扬就撞到了枪口上。
　　兴致来了，哪还管和你熟不熟，方哲拿下耳机，迫不及待冲着宋思扬说：“你看过吗，里面的Chandler可逗了，Monica的弟弟Frank第三个孩子是个女孩的时候跑出来喊‘chandler is a girl! Chandler is a girl!’，然后chandler傻乎乎地说‘time flash back!’，哈哈，chandler的样子笑死人了！是吧？”
　　方哲小朋友那么真诚地看着他，宋绅士还能说什么，勉强笑着点头说是。
　　这会，灭绝也不别扭了，倍儿真诚地冲着宋思扬来了一句：“要不一起看吧！”

　　宋思扬赶忙摆手：“不不，我还有事情要做。”说完低头，心想，古怪的方同学。
　　幸好这时灭绝桌上的定时器响了，实验时间到了。灭绝关掉视频，摸摸鼻子说：“真扫兴，我也看不成了。”

　　实验室里只有他和方哲两个人，所以宋思扬也不能装作没听到，只能抬头笑笑：“没关系，以后再看就是了。”
　　这句安慰话就跟屁话一样，至少灭绝这样认为。
　　她略无语了一下，然后快快走向实验台，别扭感又来了，毛啊！

　　人的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有时正好同路，便会在一起走一段，但终将分离。我们也不会例外。但当你遇到那个真正想共度一生的人时，我们再分离，好不好？
　　峨嵋派四女侠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