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第十三月冬

5、凶手自首

　　还在泠河一中操场上实地考察的江阑也发现了不少疑点，为了不影响到学生上课，他只能把线索带回局里加班分析，案发现场一片忙碌。

　　“江队，那个井盖，应该就是凶手抛尸的地点。”

　　“所以凶手对学校的地形很了解，也很聪明，才能保证从井盖下抛尸，尸体会被雨水冲到排水口下面。”

　　“他是故意让警方发现的。”

　　莫俞和江阑一唱一和，一步一步推理出凶手的行凶手法。

　　“可排查的人还有很多，这些线索都带回去。”

　　“江队，有人自首！”

　　萧灼在不远处的教学楼向他们喊着。

　　江阑和莫俞默契的对视，然后向着萧灼的方向飞奔过去。

　　“就是他，叫刘垚。他说是他杀了李凡。”

　　“好，先带回去吧。”

　　莫俞安顿好少年，看着一直沉默寡言的江阑，拍了拍他肩头。

　　“江江，你觉得不是他？”

　　“嗯，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回去听听他说。”

　　这一重大进展震惊了局里局外，警局外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莫俞他们也只能走地下车库。

　　而卫恕逸听说了江阑回来，也在第一时间飞奔到审讯室，不仅是想帮忙，也是想看看师父和偶像在真实案件上的分析能力。

　　江阑看到卫恕逸，也并没有很吃惊，点了点头便招呼他过来。江阑告诉他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不适合审讯，就很少进审讯室。

　　审讯室里坐着莫俞和萧灼。

　　“叙述一下你是怎么做的。”

　　“在家杀了他……我们家是杀猪的……”

　　刘垚很紧张，显得很中二，好像很刻意的把自己装扮成变态杀人魔。

　　“呃……然后我就把他放在垃圾袋里，在傍晚替我爸去扔边角料的时候顺便抛尸。”

　　“所以说，你是靠泠河一中高二学生的校服才通过门卫的？那动机呢，犯罪动机，你总要有杀他的理由。”

　　“很多同学都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他。”

　　“这就是你杀他的理由？”

　　“是的。”

　　门里门外都陷入寂静。

　　江阑手中把弄着打印出来的照片和资料，眉头紧锁眼神里却透露着一丝躲闪和恐惧。而卫恕逸却执着于盯着刘垚，似乎想从他的表情动态找出蛛丝马迹。

　　“好，我们暂时不会定你的罪，还要等我们找线索。”

　　刘垚点点头，萧灼便把他带出去了。莫俞眼神凝重，垂首将全部目光聚焦于口供上。良久才抬头看向窗外的江阑，迟疑的摇摇头。

　　江阑收到莫俞的讯息，缓缓点头，同时掏出手机点开一点信息，这条信息来自幸荣潇。

　　下午的会议上，江阑讲述了自己的怀疑。

　　“首先，凶手应该是很严重的近视，而且两只眼睛度数不一样，一只视力应该特别差，另一只应该特别好。从刀口就可以看出来他视力的偏差，但是如果他视力有偏差他为什么不戴眼镜？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有一只眼睛是瞎的。”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只有左之珩和王酌鹤的眼神犀利起来。

　　“凶手应该和死者积怨已久，至于刘垚，他给的理由过于牵强。而且李凡虽然势利，但是对于刘垚完全是例外。我问过幸荣潇，他虽然只来了这所学校一个星期，但是每天都能看到李凡对刘垚嘘寒问暖，刘垚也是李凡钦点的升旗手兼优秀干部。我自己也问过体育组的老师，他们都说刘垚是跨栏天才，学习也不差，李凡很喜欢他，有什么好事第一时间就想着刘垚，并没有因为他的家庭情况平庸而歧视他。所以就算有人都不喜欢李凡，他也不应该是那个挺身而出的人。”

　　“泠河一中的学生，和李凡有深仇大恨，眼睛有伤……不知道各位怎么想，反正我想到的是好几年前的那个案子。虽然案发时我还没来局里，但是也听前辈说过。”

　　江阑的目光慢慢落到左之珩身上，竟滋生了一丝凶狠，却又马上消失不见，让人恍惚。

　　左之珩仔细回忆着，那个至今都没得出答案的悬案一直是他心头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