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咸鱼翻身指南》圆润如猪

111、撩我？

　　莫吟霜晕晕乎乎在笔记本上加上顾意的名字，被老妈一个电话叫回家，吃火锅。
　　热腾腾的红汤冒着气，翻滚着虾滑、牛肉片、毛肚、蟹柳和一些菌菇，三双筷子你来我往，杀得不亦乐乎。
　　“妈，辛苦了，吃个丸子。”
　　“雯雯姐，庆祝我们的网络短剧即将开机！吃个虾滑！”
　　莫姐夹着丸子咬了一口，放进碗里蘸料：“你嚷嚷半个月了，剧组攒齐了没？别坑人家雯雯啊。”
　　“妈你放心吧，你女儿又不是傻子。演员已经全部搞定，明天和男主角签约。雯雯姐你不知道，男主角本来好难找到和你搭的人，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学长居然同意演出！有了你们两位合作，我的这个短剧，质量绝对是超一流的！”
　　“哟，还超一流，我等你看你能导出什么花儿来。”莫姐挟给凌波一筷子烫得正好的牛肉。“合同要仔细啊，谁给你投资的？”
　　“就那个最近新出来的女装品牌，独我。”
　　“乱七八糟的名字，别光吃肉，吃两口青菜啊！”
　　“妈，哪有人吃火锅吃青菜的！那我不如炒一盘青菜单独吃……”
　　喧腾的热气，吱吱喳喳的热闹，碗里的热汤，都熨帖了刚刚从死亡中拯救了自己的身体。凌波看向窗外，天色已暮，一盏盏灯光亮起来了，在城市里，这是万家灯火的时间。只有程雯，是个没有家的人。胸腔原本冰冷的地方，逐渐温暖起来，吃饱了，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今天一整天，对程雯来说确实是个高强度的一天，莫姐盯着她洗漱完毕，客房已经准备好了蓬松的床上用品。
　　一夜无梦。
　　阳光照到凌波脸上的时候，家里已经静悄悄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桌子上放着外卖的粥和锅贴，凌波伸了个漫长的懒腰，在床上扭动一会儿，全身筋拉舒坦了，起来照照镜子。黑眼圈消散了不少，但是痘痘又红又亮，估计是昨天吃了辣的。
　　哎，又要当女明星了，又要开始节食，又要开始清淡饮食了。
　　敷一片冰镇面膜，吃完早餐，第一件事就是去跑步机上运动运动，把之前糟践的身体锻炼回来。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莫吟霜就能确定拍摄时间，凌波一边跑步一边刷土味视频，学习点经验。
　　中午，莫吟霜打电话来，邀请她去华胜楼小包间吃饭，剧组第一次聚餐。凌波稍微收拾了一下，看看额头的痘痘，没有化妆，好看的女演员不惧素颜。
　　*
　　“来来来，这是我们的女主角，程雯，你们叫雯姐！以前我妈妈带过，说她表演特别有灵气，一个个都注意了，别在拍摄的时候拖雯姐后腿！”
　　莫吟霜有点亢奋，除了男主角顾意之外，其他愿意演出配角的演员都是没什么背景的小透明，自然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导演的妈妈可是金牌经纪人，抱好大腿以后说不定真的可以进娱乐圈。
　　知道程雯新闻的人不少，没什么眼色敢表现出来的人——没有。要是真的有人情商如此低下，也不会出现在今天的饭局上了。
　　顾意抱着胳膊，坐在离其他人隔一个空位的地方，露出标志性的清冷笑容，校草两个字仿佛天生为他准备的，书卷气，明亮，帅气，高挑，所有女孩对男孩幻想过的美好特质，他似乎都不缺。更重要的是，这位校草洁身自好，大学四年也没有谈过恋爱。
　　午餐局没有什么酒精，吃完喝完下午还有事儿，莫吟霜准备好了所有的合同，把打印剧本发到大家手里。
　　“下周一，在学校西楼101，我定了教室，读剧本。”
　　剧本很简单，整部剧是为了推广小说《霸道总裁的冷酷秘书》。凌波看到书名，差点以为是个耽美故事，看进去才发现，原来她是时尚总裁。
　　小说这几天她已经读完一遍，脑子里嗡嗡的，无法理解很多地方作者为什么要这么写，不过有了剧本，就不必在乎小说的文笔了。剧本是莫吟霜自己写的，学了三年导演，每年都是优秀奖学金获得者，莫吟霜没有辜负自己的头衔。
　　粗略剧情就是，凌波饰演的时尚总裁是老总裁独生女，爱事业不结婚，老总裁发愁女儿在感情问题上不开窍，特意安排男主应聘秘书，接近女儿，让她产生对爱情的向往。
　　男主家里穷，为了出国读研过来打工，为了尽快拿到钱，各种使用套路对待女主，一开始总是被打脸，后续女主逐渐开始小鹿乱撞，胡思乱想，沉迷于秘书的霸道示爱里。
　　结局自然是总裁和秘书在一起了，秘书出国深造，几年后两人顺利结婚。
　　剧情简单粗暴，桥段庸俗狗血，然而这就是观众们不带脑子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只要能让他们哈哈哈，就能转化成流量，变成红扑扑的钞票。
　　凌波打开落地台灯，门外卡嗒一响，莫姐在玄关踢掉高跟鞋，左手伸进右胳膊衣袖里，拉出文胸随手一扔，扑倒在沙发上，满足地喟叹一声：“家里有人真好。”
　　凌波做了晚饭，但她知道莫姐晚上节食，一向是不吃东西的，顺手用水果胡萝卜、水果玉米和水果黄瓜拌了点沙拉。
　　“莫姐，尝尝？”
　　莫姐从柔软的沙发垫子里挣扎起来，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沙拉酱带来的满足感，让她又忍不住想感叹。
　　“打住，莫姐，我想问问，现在……有什么活儿方便接吗？”
　　莫姐干掉小半盆沙拉：“我以为你会想休息一阵子，现在接活儿的话，肯定会遇到一些嘴贱乱说话的……”
　　“嗐，不耽误挣钱就行。而且，我还想着比赵传军红，以后见面嘲笑他呢。”
　　“有志气！我这儿还真有几个活儿，一个是广告片，要找个性感类型的女神，一个是户外综艺，钱多但是累，你想要哪个？”
　　“我都要！”
　　“哈哈哈哈哈，不错，女人就是要赚钱！你等着，姐明天去问问。”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凌波列下计划表，她要买合适的衣服鞋子，需要购入护肤品，还得打车、防晒、美容去掉痘痘，女明星花在保养外貌上的钱和努力，绝对是男明星们的三倍以上。
　　*
　　周一，莫吟霜开车接凌波回学校读剧本。
　　沸沸扬扬的出轨离婚案已经告一段落，程雯本身并不是什么当红明星，凌波戴上帽子和口罩四处走动也不会被人认出来，即安慰又心酸。
　　两人走进101教室，其他人已经到齐，按照角色分配，凌波是女总裁冷冷，顾意是男秘书，名字就叫顾意。
　　“你是谁？凭什么动我东西？”冷冷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有个高挑清瘦的背影，站在她的办公桌前，手上还拿着文件。
　　顾意转身，手指扶了一下眼镜：“冷总，我是新来的秘书，小顾。”
　　“停。有个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莫吟霜。
　　“你们两读得很好，但是……不够。作为短视频，要的是第一时间夺取观众眼球，你们的演出放在普通电视剧或者网剧里都是非常好的，放在短视频就太平淡了。要浓烈一些，情感爆发一些。”
　　凌波试了几次，找到敲门，下一场开始的时候，声线一变，傲娇中带着点小女生的撒娇脾气，赢得导演大力夸奖。
　　普通演员转型成短视频演员，也是有门槛的。就像大家公认，话剧演员比大部分电视剧演员演得好，因为话剧需要强大的台词功底和不能犯错的态度。实际上，话剧演员演电视剧容易出现问题，叫做话剧腔。电影演员演电视剧，也容易出现情绪割裂的现象。电视剧是生活化的，电影和话剧是戏剧化的，要经过无数次练习和调整，才能游刃有余。
　　凌波当过导演拿过影后，这点问题对她来说不算难，不过剧组里其他人，尤其是男主角顾意可就麻烦了，始终放不下那点文艺架子。
　　最后导演都放弃了：“算了算了，你有脸就行，反正看我们的短视频也不是为了看演技。”
　　顾意眼神暗了一瞬，仿佛被玷污了梦想，两手一摊，摆出潇洒的姿势：“听导演的。”
　　别说，在凌波稍微夸张的演技下，顾意“冷酷”的味道反而更足了一些，把剧组里几个打杂的小姑娘迷得七荤八素。
　　下午时间过得飞快，理顺了拍摄感觉之后，导演宣布今天到此为止，后天所有人在凯宾大厦集合，她已经租下一间办公室作为拍摄场地。
　　凌波谢绝了莫吟霜送她的好意，小姑娘还在住宿舍，送她回家之后，就晚了。
　　“后天见。”
　　她背着包慢慢走出学校，被小吃街的香味诱惑，不知不觉朝那边走了几步。
　　一辆车停在她旁边，顾意摇下车窗：“要和我一起逛逛小吃街吗？”
　　凌波清醒了：“不用了，不然会水肿，你还不回家？”
　　顾意微卷的头发耷拉在眉毛上，下垂的眼角显得分外无害：“你这么瘦，吃一点也没关系，女孩子不要过度减肥，太瘦了不好看……”
　　话音未落，凌波挥手招了一辆出租：“你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