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破晓》弯弯的月亮

18、18 路上突变

　　邹家，邹静爷爷房间里，邹爷爷正对着儿子发火：“没想到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拎不清，沾上这种事！我们邹家虽然会为了保住自己在医疗界的地位，做点排除异己的事，但从不做出卖国家利益的事，你是嫌邹家的日子过得不够舒坦，临老了给我整这一出！你是缺名、缺利，还是缺根筋？”
　　邹正国都快50的人了，被父亲这样不留情面地骂，还是头一遭。他辩驳道：“爸，这不是我想的，人塞到我手里，我才知道他是谁，我要不上船，就会被灭口的。您难道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邹爷爷道：“要做就做得干净点，还有，别拖家里人下水，有什么利益也别往家里送，保住你自己的命就行了。”
　　邹正国没想到父亲是这种态度，人老了，胆子都变小了，连送到嘴边的肥肉都不敢要。他一直低着头，一副认真受教的态度，心里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清楚。邹爷爷叹了一口气道：“我老了，管不住你，你只有静儿这一个女儿，你要是为了她好，就赶紧给她找个合适的对象，让她体面的离开邹家吧。”
　　邹正国心头一震，他都还没享受到好处，父亲就直接判了他死刑，他这么拼死拼活，到底是为了谁？
　　章晓跟许瑶把昨天买的礼物都打包好，章晓道：“东西都先放你这儿，到时候如果我春节放假时间太晚，你就先帮我寄回家里。”
　　许瑶爽快应道：“行。到时候我估计会等我哥一起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章晓想了想道：“你们差不多要订机票的时候提醒下我吧，说不准会不会有全封闭式训练，要是我两天都没回复，就不用等我了。”
　　许瑶有些失落，问道：“晓晓，当军医以后都要这样吗？我都感觉你快要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了！”
　　章晓失笑：“过了年回来，估计特训就结束了，以后跟在医院的排班差不多。”
　　许瑶好奇：“那你们要安排出任务什么的吗？”
　　章晓说：“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机会不大，专业军医有的是，我们这种半路出家的，估计跑后勤的居多。”
　　许瑶拍拍胸口：“那就好，我都担心阿姨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用断绝母女关系来威胁你回去。”
　　章晓手一顿，这话戳中了她的心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许瑶还想问，章晓打断她，拉着她往厨房走，边走边说：“瑶瑶，我等下约了师傅，晚饭不能陪你一起吃了。我煲了鸽子绿豆汤，美白养颜的，应该能喝了。”
　　许瑶眼前一亮，她家厨房基本就是为章晓设的，要说跟章晓当朋友有什么好处，就不得不提她煲汤的手艺了。她忍不住在章晓脸上偷了个香，撒娇卖乖道：“晓晓，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以后要是你被哪个野男人拐跑了，我这养刁的胃可怎么办呐？！”
　　章晓推开她贴过来的脸，笑道：“那你就找个厨子当老公呗！”
　　许瑶想象了一下，一个满脸油腻，挺着个啤酒肚的男人，拿着个锅铲向她招手，叫她：“亲爱的，吃饭了！”许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立马摇头摆手道：“算了，10个厨子9个胖，我还是找个帅的，大不了以后都下馆子吃饭。”
　　章晓忍不住笑。
　　晚饭还是约在之前的私房菜馆。章晓见前面的路有些拥挤，人太多，看不清状况，于是付了钱，在前面一条街下了车。章晓边走边认路，忽然一股大力撞到自己身上，章晓疼得呲牙，定睛一看，是一个孕妇撞她身上了。对方以手护肚，低着头，有些散乱的头发挡住了半张脸，章晓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却下意识要扶住对方，关切道：“小姐，你没事吧，有没有撞到肚子？我是医生，要不要给你检查一下？”
　　对方本能躲开章晓伸过来的手，生硬道：“不用了，我没事。我赶时间，别挡道。”
　　章晓心想这人怎么怪怪的，越想越不对，回头看了看那人，恰巧那人掉了东西在地上，章晓条件反射想要喊住对方，忽然看清掉在地上的，是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电光火石间，她想起刚才撞过来的力道，硬硬的，不规则的东西很硌人，当时孕妇的肚子正对着她，力道这么大，要真的是孕妇，肚子不可能会完好无事且这么硌人。想到一个可能，章晓立刻回头张望，果然，后面有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和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四处搜寻着什么。军警联动，肯定出大事儿了。
　　前后不过10来秒，眼看孕妇就要消失在路的拐角，章晓认出其中一个穿军装的是贺征的朋友，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她冲到那人面前喊：“贺征朋友，看我。”
　　那人估计认出章晓。她凑近那人道：“刚才经过的那个孕妇，她的肚子有问题，里面藏了东西，她很可能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穿军装太显眼了，有没有便衣在，我带你们追。”
　　冯浩来不及诧异，脑子飞快转动，章晓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同伙，他给章晓指了两个人，紧接着追问那孕妇的外貌着装特点，让两人带着章晓往她手指的方向追。
　　冯浩一边看着三人离开，一边在耳机里联络调度。路上行人很多，冯浩怕逼急了那人会狗急跳墙，做出挟持人质或者同归于尽的事，就指挥人将那人往人少的地方赶。那孕妇原本想往人多的地方跑，可是她逃往的这条街前后都被迅速封锁，路上的行人被紧急疏散，各个方向都有军警，她的孕肚本是最好的掩护，此刻却成了最显眼的目标，眼看着要被包围，山穷水尽，柳暗花明，她闪身进了个巷子，并从挎包里掏出手枪。
　　两便衣已经在章晓的帮助下认出目标人物，便让她悄悄离开，剩下的就是瓮中捉鳖了。
　　章晓已汇入人群，不多时就隐约听到枪声，救护车警笛声随即响起。此时，章晓手机铃声响起，她忽然脊背一寒，全身冒出冷汗，手脚发软，心里满是后怕，要是这铃声早十分钟响起，他们肯定会暴露。
　　她抖着手，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陈斌焦急的声音：“晓晓，你在哪儿，还好吗？”
　　章晓咽了口唾沫，努力稳住声音道：“陈，陈叔叔，我，我很好，我，就在附近，你们到了吗？”
　　听到章晓的声音，陈斌高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他道：“我们到了，你快过来，我们见面再说。”陈斌五分钟前接到下属电话，说附近发生一起珠宝抢劫案，其中一个嫌疑犯跑了，章晓刚好跟那人碰了个正着，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们怕暴露身份，一般不会跟太贴，尤其这种人多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等章晓冲到冯浩面前时，他们才发觉情况不对，想跟上去时，已经来不及了。幸亏没多久，章晓自己就回来了。虽然事情八成是虚惊一场，但陈斌还是很担心，想要马上看到女儿，于是就有了这通电话。